周牧溪都不知道时间怎么会过的这么快,从医院回到家的这天,已经是除夕了,今年的春节来的比较晚,已经是2月份了,可冬天的寒冷并没有一点逝去的味道。吴妈陪着周剑堃去了海南过年,这里只剩下了他们俩人。
这几个月,周牧溪像沙漠里经历了千辛万苦才跋涉出来的人,混身的伤口有时还会锥心的痛,所以她驼鸟一样的把自已埋起来,不愿去想了。能让她舒适安心的竟然还是这个伤她的人,看了一眼厨房里忙碌的身影,周牧溪有些分不清那是什么滋味了,明明看着甜蜜却带了缕的酸痛。
当童瀚辉把那一盘盘她喜欢的菜端上来时,周牧溪却有点想哭了,从医院到进家门,他就一刻都没停下过,先是整幢房子打扫了一遍,又开始进厨房忙着做年夜饭,他就把她抱着放到餐桌边坐好,笑着带了些固执的说“你就坐在这里,哪也不许去,就看着我做事情,也让我随时能看的到你。”
此时他依旧穿着他喜欢的白衬衣,扎着个围裙,手上为她拨着虾壳,唇角的笑溢着幸福,她满嘴糯米莲藕的清香,“牧牧,把虾吃掉,糯米的东西不能吃太多,会不消化的。”他抬手给她盛了碗鸡汤。周牧溪蹙着眉头看着那碗汤,童瀚辉有点想笑,她总是这样,对不喜欢的厌烦的食物都是这种表情。最近一段时间牧溪真是喝了太多的补汤,所以现在看着碗里当归炖的鸡汤,心里就不舒服。
“乖,汤喝掉。”他装着没看见她的愁容。
她长长出了口气,赌气似的端起碗,一闭眼,像是喝药般的一口气喝了个精光,然后把碗丢在桌上,站了起来,眼睛都没抬一下“我饱了。”转身就回卧室。
童瀚辉叹了口气,知道她在跟他生气呢,最近对她总是百依百顺的,她想怎样就怎样,从不逼迫,可从今天进家门他就要她坐着陪着自已,不许离开他的视线,现在又要她喝汤,她是真的不愿意了。
“牧牧,乖乖坐下来把饭吃完。”看着她离去的背影,他在身后语气里多了份温软和恳求。
可周牧溪像是没听到一样,头都不回的走上了楼。
最后,童瀚辉还是笑着摇了摇头,哎,太爱她,对她总是有着百般的不舍,不舍的苛责,不舍的说重话,就想这么一直爱着她,直到爱不下去为止。
卧室的空气里温暖湿润,周牧溪看着宽大的床竟有丝莫名的高兴,小猫一样的她嗖的一下跳上了床,把被子窝成团抱在了胸前,深深嗅着那棉质被单发出淡淡香味,是她喜欢的那种洗衣液味道,暖哄哄的让她舒服。
她就开心的在床上肆意滚着,都不知过了多久,有些昏昏欲睡了,童瀚辉才端着甜点走了进来,看着她搂着被子缩成一团,他也笑了。
在床边坐下,用手把摭在她面前的长发拨开,“牧牧,不要睡着,起来,吃点心。”
周牧溪闭着眼,一动不动,他知道她是醒着的,他笑了慢慢俯子把她和被子分开,然后连着整个人都抱进怀里,“我有好东西给你看哟,不睁开眼睛别后悔啊。”他说着在她脸上亲了亲。
周牧溪被他的唇弄的痒痒的,缓缓睁开了眼睛,却看着别处,童瀚辉呵呵笑着,看着满脸羞红的她。
“走,看好东西去。”说着,一用力把她抱了起来,几步就来到飘窗边,把她放在了厚实的羊毛毯上,然后自已在她身后坐下,牧溪被紧紧圈在了怀里。
当后院的草坪上那一簇簇绽放的烟火在黑色的天际炫出耀眼的金色,周牧溪眼睛酸胀了起来,她记得去年的除夕,那个站在灿烂的烟花中间,深情望着她的童瀚辉,他说的每一句仍在耳边:牧牧,谢谢你嫁给我。牧牧,是不是第一眼就看到了我?
周牧溪心里翻滚着的情潮,涌进了眼睛,她觉得眼睛里有湿湿的东西流出,突然发现,其实他一直都在自已身边的,用他的爱一次次证明给她看,告诉她,他是多么的爱她。可她怎么就这么的笨,没有回应呢,还在对他四年前行为斥责,质疑着这份爱情。
周牧溪突然转身搂住了他的脖子,把脸埋在了童瀚辉的脖颈间,他先是一怔,低低地声音带着一丝紧张“牧牧,怎么了?”
当那一片凉意透过皮肤深达他的心底时,他终于知道了,她在哭,牧溪不让他看自已的脸,就那样死死的搂着他,“别动,童瀚辉,你别动,让我抱一下就好。”
他心里也酸酸地痛,把她往自已怀里搂了搂,脸颊就轻轻地摩擦着她的发丝。
当周牧溪第二天早上醒来的时候,童瀚辉已经不在床上了,透过白色纱质的窗帘看向外面,一缕阳光映在窗台上,屋子里暖和的温度让她觉得踏实,身旁的床单上还留有他的味道,那淡淡烟草的香气。她伏趴在上面想着昨晚他的温暖。
听到浴室里的水声,她掀开被子下了床,寻声走过去,童瀚辉高大的背影就那样的立在洗手台前,手上正在洗着什么,周牧溪轻轻地走近,从后面环住了他的腰,脸贴在了他的结实的背上。
童瀚辉的身体一顿,随后传来他温暖的宠溺“醒了,肚子饿不饿?”
她没出声,只是在他背上蹭着摇了摇头。
良久,她就贴着他一动不动,而他继续洗着手中的东西,嘴角挂着满足的笑。
等周牧溪放了手,看着他转身面对自已时,才发现他手里洗着的是她昨晚洗澡后换下的蕾丝小内裤和文胸,顿时觉得脸上**辣烫人,童瀚辉没有错过这样的一幕,牧溪的羞怯让他觉愉悦。
童瀚辉心里欣喜着,她是在原谅他了,在犹如惊涛骇浪般的日子过去后,生活是不是真的可以平静下来,让她只看着自已,他的眼里也只会有她,就这样牵着她的手幸福走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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