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量员们杂乱地跑进了观测点,跳进早就挖好的水泥快观测结果就传了回来,两百门躲在掩体后面的火炮仿佛长了眼睛,朝山下面的庞大舰队倾泻炮弹。
穿越者制造火炮的历史并不长,为了压制这个时代的同类武器,史班一直把研究重点放在射程和精度上。但随着战争环境的变化,南海国的扩张战争,对火炮威力提出了新的要求。
在科技落后的十七世纪,想提高火炮威力,无疑应该制造更大的炮。千斤的虎蹲炮,两千斤的红衣大将军,都是在这种思路下诞生的。但从后世而来的穿越者,显然不会局限在这种蛮干的思路上,史班把研究重点放在了提高炮弹杀伤力上,自信的史班要用轻便的四磅炮、八炮,实现这个时代十二磅炮,十六磅炮才能实现的杀伤力。
这几个月,史班从府城找到了一批原来卫所的匠户,吸收了他们的经验技术。稍事改进后,史班在锥形弹的尾部装上了延时引信,在炮弹内部加了一管火药,做成了开花弹。
工匠们的经验到了史班的兵工厂里,就成为机床,镗床和铸件的工业标准,源源不断地生产出高质量的开花弹。后来在吕策的建议下,为了提高破甲能力,史班又在锥形炮弹的顶部,浇铸了一层铜层炮头。
这种炮弹是昂贵的,超越时代的。而对于这种昂贵地,超越时代的开花破甲弹,郑家船队非常幸运地,成为了第一个吃螃蟹者。
穿甲弹旋转着击碎了船甲板,钻进了一艘郑家封舟的肚子,在船舱里面发出了巨大的爆炸声。船底炸开了一个一米大的窟窿,压抑的海水终于找到了木板的缺口,像喷泉一样涌进吃水五米地船底。水手们拥挤着跑上甲板,嚎叫着朝海面跳了下去。封舟渐渐往下沉,两侧的郑家船无奈地把勾缆抛在了封舟上,将下沉的船从航道拉开。
愤怒地郑家船队开始朝山上开炮还击,但是却不知道该瞄准哪里。千余发炮弹像没头的苍蝇一样落在泥土里,惹来南海国炮手一阵放肆地嘲笑。
庞宁躲在炮台不远处的水泥掩体里,透过一道观察孔,欣喜地看着海面上一艘艘郑家船只被击中,燃烧,下沉。每打中一艘,庞宁的亲卫们都要大吼一阵,鼓舞着炮手们地斗志。这种狂喜的吼声,让埋头开炮的炮手们明白了炮击地成果,手上不由得加快了速度。
但对于敌人庞大的舰队来,十几艘的损失根本不算什么。不同于越来越兴奋的炮手们,庞宁地眉头反而拧得越来越紧:他没想通,为什么明知航道里有沉船,郑家的船队还是义无反顾地朝港口冲来。
吕策也有同样地疑问。
火枪手们排着整齐地队列。在码头地掩体后架起了燧发枪。枪口对准越来越近地敌人船队。吕策身着银甲脚跨白马。如一尊战神。昂然立在了队伍地最前翼。
黑色镶金地西王大旗高高竖起。在北风中猎猎飘舞。鼓舞着每一个士兵地斗志。
李有些羡慕地看着先锋营地火枪手。虽然破海营使用着同样地武器。但两支部队明显散发着不一样地气势。先锋营地士兵们是沉默地。冷冷地看着前面地敌人。在千帆百迎面而来地压力里。反而弥漫出更浓厚地杀气。
较起来。破海营完全差了好几个档次。敌人地气势让破海营有些骚动。李气得满脸涨红。一脚踹上了个窃窃私语地士兵。愤怒地吼道。“安静。给老子安静。瞄准敌人!”
历经数次血战地先锋营士兵是勇敢地。但作为他们依赖地将领。吕策却不能只有勇敢。吕策有些疑惑地看着全速靠近地郑家船队。心里闪过一个个疑问:郑芝龙疯了吗?没看到那两艘堵住航道地沉船吗?
吕策忍不住看向身边的赵源,问道,“那沉船怎么沉的?”
赵源有些紧张,毕竟沉船这种事他也是第一次干,想了想答道,“我反复检查过,都装满了大石头沉下去的。”
吕策点了点头,重新看向了正面的敌人。那铺满整个海面的郑家船队,似乎藐视着一切试图阻止他们的障碍,顶着不停落下的炮弹,越来越近,终于一头撞上了码头外面的沉船。巨大的封舟和水面下的福船撞在了一起,愤怒的封舟却不愿意停下他复仇的脚步,坚硬的船底在沉船的+楼上重重压过,奋力挪动着,似乎要越过去。
庞宁猛地站了起来,心脏提到了嗓子眼,郑家的那个封舟似乎专门改造过,一般的福船结构更坚硬,竟有把水下沉船压弯的势头。
一尺、两尺,封舟上的浆手们把长长浆杆伸进了水里,青筋毕露地划动着,试图突破沉船的障碍。这个障碍值得他们拼命,只要能带头冲过去,在沉船上压出一条凹陷,后面的船就都能冲过去,用上千门火炮把敌人轰成粉末!但无论水手们如何努力,这艘封舟还是缺乏足够的冲击力,在沉船顶上挪动了两三米,停了下来。
庞宁见冲关船终于停了下来,心有余悸地放下了望远镜,呼了口气,但这口气还没彻底吐完,他的脸上就布满了恐怖的神色。庞宁不可思议看着
海面,他看到了东亚最强大的水面力量,最不可思法:
郑家的水手们,在这个充满了血和火的舞台上,将他们不可思议的操船技艺展示得淋漓尽致。前面冲关的封舟刚刚停下,后面的一条沉重大沙船就接了过来,狠狠地撞在了封舟上,侧面另外一条福船也毫不迟疑,将船头砸在了封舟地侧后方,将全身的冲击力都转移到了前面的封舟。
那条封舟重重地顿了两下,木制的船身被生生撞弯,船身裂出几个巨大的破口。毫无疑问,这条冲关船已经失去了作为一艘船的能力。但没有关系,他将用他的身体,撞弯这条沉船地顶端,为后面的船只打开通道。
一尺,两尺,整个港口似乎都安静下来,只听到两条木船吱呀的摩擦声。封舟已经爬上了沉船的最顶端,眼看就要翻了过去。整个港口里的南海国人都面色惨白,没有人相信,七百支火枪可以抵抗一千多门火炮,码头上的破海营几乎失去了信心,已经有人不由自主地朝后退去。
庞宁突然想起什么,左右看了看,找到了最近地测量员,大声吼道,
“封舟的角度,不要笔算!马上报给我!马上!”
离庞宁最近的测量员是付赛斯,他被庞宁狰狞地面孔吓得一缩。这个西班牙人一直在瞄准舰队最前面打,虽然没有瞄准这条封舟,但也差得不远,稍微心算一下,付赛斯结巴着报出了数字,
“七四度…三分,二度七分!”
“七十四度三分,二度七分!”
庞宁冲出了掩体,朝后面的跑组大声嘶吼着角度。五秒钟后,十五发炮弹呼啸着从山顶射了出来,朝还在努力的封舟飞去。
吕策已经拉起了马缰,差点就下撤退的命令了,但正要转身地他惊讶地看到,一组炮弹突然飞了过来,朝正要突破沉船的封舟砸去,两发炮弹幸运地命中了目标,在封舟内部发出两声轰隆的爆炸声。本来已经被撞变形的封舟终于失去了支撑的意志,猛地从中间裂开,化成两截,一截落在了沉船的前面,一截卡在了沉船地上面。
堵住了,两艘沉船所在的半条航道,被彻底堵住了。自私地胜利女神,重新回到了年轻的南海国身边,庞宁兴奋地跳跃嚎叫着,发泄着心里地狂喜。郑家的一切努力都是徒劳地,在超越了一个世纪的技术优势面前,一切数量的差距都没有意义。他要火炮射击,射击!他要把这几百条船全部打沉,把郑芝龙的名字,从中国海上彻底抹掉,写下一个新的传!
但庞宁并没有嚎叫太久,码头上的士兵还没来得及发出胜利的欢呼,就听到郑家的船队里,响起一声悠长的牛角号声。
那是最大的一艘封舟上传来的。这个声音悠长沉重,仿佛带着魔力,引起了整个船队的共鸣。
一声,两声,三声,越来越多的牛角吹起,那种沉闷的号角声越扩越大,变成天地间的轰鸣,从四面八方压迫着每一个守港士兵的神经。
号角声中,郑家船队的水手们放弃了他们的船,背着大刀跳进了水里,几千名叱咤大洋的凶残海盗,像最灵活的游鱼一样,朝四百米外的码头破浪而来。他们的确拥有最强大的火炮,最强大的船队,但离开这些,他们依旧是海盗,他们永远是在浪尖上饮血的海盗,即使手中只剩下一把刀,他们依旧可以破开敌人的胸膛。
只能通过一艘船的航道毫无意义,为了获得足够的冲击力,海盗们下定了决心,用肉身撞向火枪阵。
吕策的脸上越来越平静,已经毫无表情,先锋营的士兵们明白,他们的西王已经忘记了所有无关的事物,成为一名**果的将军和屠夫。吕策终于下了命令,“威字旗,进入高层掩体!居高射击第二线敌人!”
射击第二线敌人?赵源也明白,这是唯一的办法了,但是他的心还是抖了一下,不由地瞟了一眼右侧的赵益,低头答道,“标下得令!”
吕策转身看了看右翼膘字旗,这些昂着头的的年轻战士,这些战功卓著,自己亲手培养出来的骑兵们。吕策拉过了马头,平静地下达了命令,“~字旗,随我下马,码头列队,拦截第一线敌人。”
黑色的西王大旗插在了码头的最前方,面对着狰狞扑来的海盗们,在怒盛的北风中猎猎作响。四百名下马骑兵跟随着吕策站在阵前,怒视着呼啸而来的几千把森寒弯刀。这是用血肉之躯,换取射击的时间。
年轻的生命不明白什么是畏惧,他们都是最贫困的农民子弟,是先锋营给了他们第二次生命,把他们从饥饿和寒冷的人生中拉了出来,给了他们战马和长刀,给了他们女人和财富,给了他们知识,更给了他们荣誉。
赵益的眼睛睁得血红,挥臂发出一声怒吼。在他的带动下,那个口号似乎是鼓舞人信念的魔咒,从忘记了生死的士兵口中,咆哮而出!
“我先锋营,威武!”
“我先锋营!威武!”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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