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她们说,你要见我?”坐在汉白玉椅子上的女人,口气淡漠的问在大殿之下气喘吁吁的云小浅。
“我不管什么原因,我请求你放过上官末尘。”云小浅单刀直入,没有闲工夫给她?嗦,上官末尘你是头猪吗,你功夫再好也不能耗得起这样几天几夜没有休止的战斗。
“噢?”闻言,那个女人的反应很淡然,旁边在大殿上静静立着的女弟子们却已经惊讶的不再保持安静,怯怯的议论散开。
女人只是随便扫了一眼台下,台下立刻恢复了安静。月行这个时候在拼命的扯着云小浅的衣袖,天呐,云小浅她不要命了,竟然这样直接和夫人谈条件。
“你凭什么相信我会答应你。”
“凭你需要我待在这里陪你。”云小浅说得好不含糊。
看着云小浅那样的坚持,那个女人“哈哈”的笑了,难听的笑声是那么的刺耳:“你觉得你现在没有留下来吗?”
“如果……”云小浅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一把西域的藏刀握在了手心,她握着刀直接架到了自己的脖子上。那个女人看见云小浅拿刀对着自己的时候,她竟然没有保持住冷静,瞬间从椅子上弹了起来。
“如果,”云小浅把刀架在脖子上继续说,“如果你要的只是我留下来,尸体你都要的话。我想,我会满足你的。”
“你――”那个女人想说什么,可是没有说出来,她想了想然后笑了:
“好,我可以答应你放过上官末尘,可是,云小浅,我想要问你,你不是问月行‘雪’计划是什么吗?我现在可以告诉你,计划‘雪’是翼月教经过多年的谋划制造出来的一个毁灭北宫家的计划。换言之,就是一个可以杀死北宫逆的计划。”
“什么?!”云小浅惊讶。
“我现在想要北宫逆死就可以要他死,”女人微笑着从台上走了下来,“小浅,现在,我手上握着两条人命,而你,只有一条命。你想要我――放过哪一个?”
云小浅惊讶不已的后退了一步,北宫逆和上官末尘?怎么可能,北宫逆已经接管了北宫家,他的身体如果真的吃她开出的方子一定也会慢慢好转,怎么可能又被翼月教的杀手控制,何况有付烟淼在帮他,那个女子也不是等闲之辈,虽然不懂得武功,可是她绝对不会让北宫逆死去的。
“我、我不相信。”
“是么,那么,就等着看吧。等着他死去,死得美艳无比。”
“美艳无比?!倾城绝代?”
“倾城绝代。”女人回答,此时在面纱下的眼睛,透出的是近乎疯狂的恨意。
云小浅委顿在地,手中藏刀掉落,她从来没有那么无助过。
“小浅,你可以选一个。我可以现在放过上官末尘,只要他不再攻击。我也可以放过北宫逆。只要你一句话,但是,你不可以两个都选。”
“你骗我,倾城绝代根本没有解药。”
“可是,你不是也救了付烟淼吗?”那个女人俯身看着她。
“那是有人相助,如果没有那个人,我早就已经死在京畿而不是昏迷在有见客栈的门口给老板娘救我了。”
“呵呵,既然我能救你,自然还可以救北宫逆。”
“什么?!!”云小浅惊讶的从地上跳了起来,“你说什么?是你救了我?”
那个女人笑了:
“我翼月教的毒,自然只能由我们翼月教的人解开。”
云小浅不可思议的看着她,原来她一直在找的救命恩人,竟然是翼月神教的老夫人。这是多么巨大的嘲讽。云小浅笑,自嘲的笑。
“怎么样,你想选哪个?而且,我看――上官末尘也快要支撑不住了罢。”
“为什么?为什么一定要我选?上官末尘是我从小到大最好的朋友,如果他因为我而死了我一辈子良心都难安;北宫逆是为唯一的兄弟,如果他死了我一辈子都会痛苦。为什么我要做这样的选择,为什么?”
“不为什么,因为我一定要北宫逆死。要不是因为你,我怎么可能会让他活到现在。”
“嘭!”的一声,大殿的门应声倒下,在白色的雪花之中,站着一个已经浑身是血的人,他喘息,手中的剑已经变成了拐杖,可是他还是站立在那里,他身后,是一条血路。翼月教的弟子七倒八歪的躺在了雪地里面。
“我,上官末尘,还没有逊到要朋友为难的地步。”他说得轻松,可是听声音云小浅就已经知道他的经脉受到了重创。
那个女人也有惊讶,没有想到上官末尘竟然可以到达大殿的位置。
“喂,你这个家伙,也该有点觉悟了吧,因为那个谁你已经多少次把自己弄得狼狈不堪了。”上官末尘不满的向云小浅抱怨。
云小浅回头看着那个女人,她走过去,踮起脚尖,把头凑近了那个女人的耳朵,她轻声的说:“如果,我回到江南的时候,北宫逆已经死了,那么,我一定也会死给你看的……”说完这句,云小浅没有理会那个女人的愕然,她又轻声说了两个字,由于她说的声音太轻,整个大殿除了那个女人没有人听见。
然而,就是这两个字,那个女人大惊失色,她惊讶的退后好几步,不可思议的看着云小浅。云小浅微笑,趁她在发愣的时候,捡起了自己的藏刀,一把拉起上官末尘,很快的施展轻功,向山下跑去。
翼月教的弟子看见云小浅和上官末尘跑了,正准备要追,那个女子竟然颓倒在地。
“夫人!”她们又惊得回头。
“不、不、不要追了……”她突然眼泪就流了下来,从来没有人看见这个女人流泪,一瞬间,整个大殿安静了下来。
“她……”女人看着云小浅早就已经消失了身影的方向,喃喃的说了一句话,然而没有说完,她就已经昏了过去。
云小浅和上官末尘一路的飞奔,几乎接近了那个没有人能破解的阵法的时候,云小浅停了下来。她突然停下来带动着上官末尘也直接摔倒,两个人一起跌倒在了雪地里面。
云小浅在跌倒的时候就毫不犹豫的护住了自己的药箱,上官末尘躺倒:
“你当真是……咳咳……视财如命啊,我、我都快死了,你好歹看我一眼啊。”
“有我在,你怎么会死。”
“唔……我死了。”上官末尘闭眼,他好累身上好痛,他不想和云小浅理论什么,她没有事,真是太好了,而且,她也愿意和他走了。是自己的自欺欺人也不管,总是现在世界只有他们两个人。
“你为什么要这么蛮干呢,你以为几天几夜的和人武斗就很本事吗?”云小浅一边说,一边迅速给上官末尘处理着伤口。
那是因为我担心,上官末尘在心里慢慢的回答,他没有说出口,因为我担心,担心你的安危,担心你做出选择,担心你会做出让我伤心的选择。
“还有,”在喂完上官末尘一颗玉凰丹,给他的伤口打好绷带后,云小浅突然问道,“你是怎么破解开这个阵法的?”
上官末尘睁眼,他看见云小浅的眼睛如同雪一样明亮。
“这个阵法我相信世界上能破的人除了晖原就是藤一,你总是被困在阵法里面,这次,你是怎么破解的。”
“我……碰巧吧。”上官末尘躲开了她的眼睛。
“三年前,那个阵法比这个简单得多,你都被困住了,这个,你怎么能够穿梭自如?”云小浅紧接着问。
“喂,你审问犯人呐?我救了你你连谢谢都不说,就拿着我逼供啊?”上官末尘做起来,不满的抱怨。
“我刚才也救了你,我们扯平了。”
“云小浅!你到底是不是把我当朋友?”
“上官末尘,我谢谢你来救我,可是,我真的很想知道,三年前和今天,你到底是怎么样做到的,有那么大的改观?”
“我……”上官末尘别过头去,不想看见云小浅那双眼睛,是的,他是懂得阵法的,三年前,皇宫中的那个阵法虽然复杂,可是不足以困住他。他在等,等着云小浅来救他,这样他就有时间把皇宫的地图画下来,每一个暗哨的位置画下来,然后传递出去。她又怎么知道,他从一出生开始就背负着的东西。
“末尘,我不希望你骗我。但是……”云小浅看了看远处的太阳,“如果你骗了我,我还是愿意和你做朋友,因为,你对我那么好,我没有理由怀疑你骗我的动机。那个动机,绝对不是坏的。”
上官末尘闻言回头,定定的看着云小浅,云小浅给了他一个微笑,上官末尘再也承受不住,一把把云小浅拉入怀中,他闭上眼睛,什么都没有说。云小浅没有挣扎开,任由他抱着。
我知道,你有很多不为人知的东西,你不愿意告诉我,所以我也不问,因为我相信你可以。可是,末尘,为什么我相信你可以的同时,你不能也相信我可以呢,我也不想要你参与进来,因为我也有很多,不想让你知道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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