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拿毛巾给他擦湿发,只是想拖延时间,不是想讨好他。
他的仁慈对她而言只是另一种残忍。
木槿蓦然跳下地离他远远地站着,四目相对,一个倔强防备,一个微含愠怒,对峙半晌,唐闵澈先开口,“毕业了就搬到这里住,最好也不要找工作,免得我找你时你不在。”
木槿蓦然震惊的瞪大眼看着他,这算什么?她毕业了就要被他软禁?只能吃他的喝他的仰他的鼻息过活?压根不问她到底愿不愿意?愤怒溢满胸间,可她死死忍住,冷静,冷静,亟欲逃离的念头愈加强烈。
虚与委蛇的敷衍,只是暂时的,暂时的。
她知道他的欲.念是强大的,只是,还是忍不住啊,忍不住要吐……她以为他会发火会变本加厉的折腾她,谁知他只是从背后死死抱住她,喘息平复了半天才丢出话,“我会给你找心理医生。”
她想拒绝想反驳,可最终只是选择闭嘴听从他的安排,希望今夜快点过去,幸而,他也只是抱着她入睡而已。
入睡前,他在她耳边咕哝了一句,“以前,你都不曾帮我擦过头发。”
声音太淡太模糊,以致于她根本分辨不清他到底说了什么。
夜过去,新的一天如期而至。
连续一个星期他都未曾再碰过她,他似乎在等,等心理医生治好她。她厌恶的咬唇,她心理没病,她只是有点洁癖,还有不喜欢那个男人而已。尚若是她喜欢的男人,她一定不会犯恶。
第八天,拿到了毕业证,木槿翻出早已买好的火车票,上午九点整,唐闵澈应该正在准备例行会议的时间,而她,偷偷的上了车,逃跑。
她没有告诉任何一个人,哪怕和她一起长大并同样在S市读大学的死党童彤和花碟也没有告诉,包括舅舅一家……她不想连累他们。
手机关机,她把自己藏在车厢靠窗不起眼的角落,硬座,很不舒服,可是,对于自由的向往,对于新生活的渴望冲淡了身体的不舒服。
望着窗外急速掠过的建筑和树木,心里有着淡淡的忧伤和无奈,如果没有唐闵澈,她想她会留在这里找一份工作,谈一场恋爱,结婚生子,陪丈夫孩子看夜晚的星空,安然静好。
铁轨声中,夜幕降临,车厢里的乘客来来往往,有人下有人上,身边的位置始终坐着旅途中的陌生人。木槿再次闭眼入睡,离她的目的地还很远。
不知几点,再次醒来,睡眼惺忪中看到身边又换了乘客,那人俊美无俦,高贵清冷,黑眸凌厉,嘴角噙一丝似笑非笑,手里把玩着他送给她的手机,见她醒来,笑意更浓,斜睨着她但那笑意并未到达眼底,“想离开我?逃跑?”
木槿骤然清醒,发现整个车厢竟只剩他们两人,身子绷的死紧,紧张的盯着唐闵澈。他一派平静,木槿却知道这只是暴风骤雨前的波涛暗涌,他不动声色的笑笑,漂亮的手指摁了手机键盘,旋即递到她耳边,舅妈掩不住忧虑的声音传了过来,“喂,谁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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