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秦女帝的三宫六院 第63章 又一美男出现

作者 : 骆千寻

铺锦十里,仪仗六万。

新皇初次春祭之行浩浩荡荡自京城出发,北上胜州。

胜州紧挨帝州北部,左接戚州,下临缅州,与北夷相交,同戚州一般因常年战乱而一蹶不振,先皇曾连换四任总督,但经济始终不见起色。

如今这任总督只能勉强不拖不欠,带着百姓勒紧裤腰带过日子而已。

仪仗行了三日,离帝、胜两州交界约三百里处,紫月偷偷下了帝辇,带孙化吉等人上了南下的马车,一路狂奔而去。

石平则跟着队伍继续北上。

内廷特别有一队司职春祭的太监,各个是知晓内情的,专门负责皇帝祭祀期间的衣食住行,因此对皇上中途失踪的事件不但处之坦然,而且遮掩再三,这才糊弄了过去。

七七四十九日听着虽多,其实大半时间是浪费在路途上的。

紫月不指望能查个水落石出,但至少亲眼去看看黄水肆虐后的灾况。看看是否真的饿殍遍野,朱门铜臭。

皇帝出巡,虽是微服,阵仗却也不校五百帝轻骑在暗处轮班跟梢,大内侍卫副统领黄正武带着十个大内高手扮作仆人杂役在明里保护,五分热血堂更是先发一步,沿路打点。

再加上斐铭、陌流星、孙化吉、沈雁鸣、跋羽煌及其另一个女侍,足足坐了四辆马车。另外,又派了两辆马车专门装载行李,虽是精简,也处处流露出大家气派。

六辆马车在官道上行驶数日,即使未出帝州,已引起旁人侧目。”你确定我们不会打草惊蛇?”该不会人还没到樊州童契,半路就被当地的百官拦下口呼万岁了吧?”越是光明正大,越不会惹人疑窦。”斐铭又染了黑发,此刻一派悠闲地回道。

跋羽煌自南下来,就板着脸,冷冷的目光仿佛能结河成冰。

紫月本就不愿见他,现在更乐意把他丢去与侍卫做伴,美其名曰:保护。

车里还有一个孙化吉。

她本来更愿意与陌流星同车,不过斐铭摆出随时逃跑的姿势,让她不得不作罢。”帝师高见,果然深得最危险的地方反而最安全的真髓!”孙化吉赞道。

斐铭双眼笑眯成一条缝,”孙大人也深通此道!”

两人互视一眼,会心一笑。

紫月无力地支着脑袋。

和他们坐一起唯一的问题就是必须忍受两只狐狸的臭味相投。”看脚程,大约明日方能出帝州,皇上看我们是否先找个地方落脚?”孙化吉问道。

紫月皱了皱眉,”不是说好要改名换姓么。”

既是微服,便拟了个假身份。

他们自称是一行自京城迁徙的玉石商人家眷。

紫月是小姐,孙化吉是帐房,斐铭依旧是西席,沈雁鸣是琴师,陌流星是紫月的远房表弟,跋羽煌是陌流星的授武师父,跋羽煌的侍女珐夏成了紫月的丫头,黄正武是护院……虽然繁琐,但好在大多富贵人家的排场比这还大十倍,倒也不至于太惹眼。

孙化吉老练成精,哪会不记得,只是这第一声却不好主动叫出来,”老夫糊涂了,小姐莫怪。”

斐铭别有意味地轻笑。

孙化吉咳嗽数声,和聪明人相处就这点不好。”坐了这么久,朕……正是疲乏的时候,就休息一下吧。”她把话硬是拗回来。

仰龙镇坐落在帝州最南两城之间,来往商客络绎,十分热闹。

紫月一行驾着马车在镇上最大的朋来客栈落脚。

掀起帘子,一阵米酒的清香迎面扑鼻而来,令人垂涎欲滴。

一个伙计满脸堆笑地蹿上来,”客倌打哪来啊?”

孙化吉见他瘦得跟猴似的,有心打趣道:”刚从猴山看完猴子下来。”

伙计仰头大笑,”可不是巧了,本家呀。”

孙化吉一窒。

紫月等人掩嘴而笑。

难得看到说遍天下无敌手的孙化吉吃鳖……心情真好!

伙计弯着腰迎着他们进去。

只见大堂里几个大汉月兑了上衣挥胳膊,几个女子撩起裙摆,露出大腿耍横子。真是纵笑无忌男女别,划拳哪管老幼龄。

紫月眉头微皱。

伙计伶俐道:”楼上有雅座,各位不如去楼上歇息。””十二间上房。”孙化吉这个帐房当的窝囊,论官位他不比黄正武、陌流星低,偏偏这两个是武官。论资历他更远超侍女珐夏,偏偏她是个北夷人。

所以一路打点的差事便毫无疑问地落在他肩上,他曾不止一次的怀疑紫月钦点他伴驾与荣宠无关,只是看中了这一点。

伙计笑得更灿烂,”客倌大约第一次来,本客栈上房只有五间,已被占去了两间,还剩三间,不过十人大铺倒还有三间。”

紫月、跋羽煌、斐铭……他顶上至少有三个大人物,上房看来是轮不上了。

孙化吉一咬牙,眼中精光一闪,将伙计拉到一边,大喷口沫小声低语地交谈起来。

过了会,伙计脸色灰败地跑去把掌柜叫了过来。

又过了会,掌柜汗如雨下,连连摇头。

再过了会,掌柜面如土色,含恨点头。

孙化吉用袖子抹了抹口水,走回来,”小姐,上房准备好了,请。””你……砍价了?”斐铭凑着孙化吉的耳朵小声问。

孙化吉嘿嘿一笑。

大秦朝一毛不拔铁公鸡的亏岂是这么好吃的?

进了房间才知道上房分里屋外屋。

紫月添了张床,与珐夏睡在里屋,陌流星守在外屋。

两人既有姐弟名分,倒也不惹人瞩目。

斐铭与跋羽煌,孙化吉与沈雁鸣,分了另两屋。

黄正武领着侍卫们睡通铺。

一时各归各房,互不干扰。

一夜无话。

紫月在一片明媚的阳光中悠悠醒转。

出游无须早朝,清闲得仿佛重新回到公主时期,每日每日烦忧的不过是后宫那些芝麻绿豆的小事。

偶尔与玉流拌拌嘴,偶尔向常太妃撒撒娇,偶尔……听父皇聊聊朝事。独自想象着父皇嘴里那些大臣们的样子,想象着朝堂上的庄严肃穆,想象着有一天自己躲在屏风后面偷听。

她放肆地伸了个懒腰,然后在珐夏的服侍下起身。

等一切妥当,已是巳时。

孙化吉等人早在二楼备下早膳。

跋羽煌一个人占着一张桌子,神情淡淡,比昨日缓转不少。

紫月自几个侍卫身边走过,隐约能听类似月复鸣的轱辘声。

强忍住笑,她在沈雁鸣与孙化吉这桌坐下,象征式地喝了一口粥。

孙化吉等人这才如蒙大赦般地开动。

吃了两口,她抬起头,”陌西席和表弟呢?”出来时也不见陌流星的身影。

孙化吉咽下口中的食物,用巾帕抹净嘴巴,道,”不曾看见。”

黄正武也回道:”大约是出去走走吧。”

单是一个简单回答,便可看出两个人不同的性格。

孙化吉老辣谨慎,有一说一,决不枉加不必要的揣测。

黄正武则爽直得多。

紫月心中暗暗摇头。

只是陌流星和斐铭两个人出去走走?

别把仰龙镇走塌不错了。

她漫应了一声,勺子一圈一圈地搅拌着碗里粥。

斐铭与陌流星的相处方式让她觉得有种说不出来的怪异。

明明是亲兄弟,究竟为何斐铭不愿意亲口承认呢?还是,这其中有什么她不知道的秘密?

难道……是因为斐铭的师父——废物?

紫月心中猛得一剩,当初他不就曾让斐铭杀了陌流星么?难道事到如今犹不死心?

正在她猜疑不定时,陌流星已怒气冲冲地从楼下走上来了,粉女敕的女圭女圭脸上突兀地挂着一个又大又圆的黑眼圈。”你的眼睛?”紫月目瞪口呆地指着他的左眼。”哼!”他一坐在跋羽煌的对面,二话不说拿起包子就往嘴巴里塞。

斐铭在他之后出现,一向飘逸潇洒的身影也有几分狼狈,右边袖子缺了半片,露出半截手臂。笑容还是邪邪的,但衬着额头前那缕垂下来的长长刘海,有些引人发噱。”早晨的仰龙镇风景如何?”紫月单手托腮,苦忍笑意。

斐铭在她对座坐下,”空气清新,草木如洗,连马桶倒出来的黄金也比别时的新鲜。””噗!”有一个侍卫忍不住喷了出来。”陌西席真是观察入微!”紫月皮笑肉不笑。”当一个弥勒佛般慈祥的大婶把一夜存货倒在你鞋前的时候,任谁都能做到这四个字。”

孙化吉和沈雁鸣同时将身子往紫月处挪了挪。

紫月呆了一下,”这位大婶葬在何处,我也好上两柱香。”

斐铭叹道:”大约在泡澡吧。”

他只是在东西还没到鞋上的时候,用一道劲风刮了回去。

后果……他没忍心看。

正说笑间,陌流星、黄正武突然齐齐向楼梯望去。

六个容貌绝俗,身姿娉婷的蓝衣少女鱼贯从楼上走下,分立在转角两边。

浓郁的兰香顿时萦满呼吸。

只听扑通扑通……十二声。

一条纯白地毯自三楼铺陈至二楼,一寸不长,一寸不短。

这等豪奢排场连紫月也忍不住探头而望。

连皇帝都因黄水灾民勒着裤腰带过日子的时候,谁能挥霍无忌,谁又敢挥霍无忌?

一双碧海青天的马靴一步一步轻踏在白毛毯上。

修长的腿,结实的腰……一点一点慢慢出现在众人视野。

紫月只觉得心脏一缩,就落入一双带笑的眼眸中。

俊雅若兰。

她脑中闪过这句话。

有一个人父皇只在她面前提过一次,却让她记忆犹新。

父皇说的是:”生来为王。”

生来为王!

自古多少皇帝庸碌无为?

自古多少皇帝能当此语?

也许前者多如牛毛。

也许后者万里无一。

但这个不生在帝王家的男子却有如此评语,是幸?是祸?

她无从得知,她只知从此这个人的名字再未出现在父皇的口中。

第二次听到这个名字却是在一个太监嘴里。

他说的是:”若非宋原晋美貌无双,天下第一公子谁属,仍未可知。”

那时的她未遇宋原晋,那时的她尚不晓情事,那时的她却已记住这个名字。

兰郡王——蓝晓雅。

她初闻时嫌弃此名太过脂粉,见了画像才知,天下惟有此名才配此人,也惟有如斯人物才当此名。

通晓风雅。

不笑亦笑的男子。

紫月吸了口气,觉得空气中的兰香淡了几许,却甜入心扉。”诸位昨夜睡得可好?”他定定地站在斐铭身后三尺处。

诸侯非诏不得入京,这条大秦铁律已形同虚设了不成。

雍州守备、罗郡王……现在又多了一个兰郡王。

紫月只觉得手脚冰冷。

各地诸侯也蠢蠢欲动了么?

她,终究压不住他们,扛不下大秦朝这个担子么?

父皇临终前殷殷期盼犹在眼前,无力感却打心眼里透露出来。

斐铭夹了一颗花生扔入嘴巴,头也不回道:”好,怎么不好?””在下睡得却有些不踏实呢。”眼睛弯如月牙,”这客栈里的老鼠都喜欢半夜在房顶上活动。”

斐铭放下筷子,懒洋洋地站起来,转过身子。

两张脸孔只有一拳之距。”哦,那你可以向掌柜的讨价还价少付点银子。”斐铭眼中似有笑意。

蓝晓雅露出洁白贝齿,神情愉悦,”正有此意。”他退开半步,目光自众人脸上一一扫过。

每个被扫到的人不但无被盯视的压迫,反倒有种如沐春风的舒适感。

看到紫月时,他的目光似乎顿了下,浓浓的笑意在眼中绽放,几乎化不开。”能相遇各位,实在有幸。可惜在下有事在身未能久留。倘若下次有缘,便是强留也要邀至舍下小酌。”他笑捋发丝,负手在少女们的围护下缓缓离去。

久久,孙化吉才喃喃出声,”不知刚才他认出了没有?”

皇帝南下亲巡,若传扬出去,不知会惹来多少麻烦!

斐铭淡声道:”五五之数。”

紫月望着他,露出恶狠狠地笑,”陌西席应该有话要说吧?”

看蓝晓雅的态度,两人之前已经有了什么瓜葛。

斐铭模了模鼻子,装傻地四下乱瞟。”该上路了。”紫月拂袖起身。

不过那眼神摆明在说,上了马车就老实交代!

斐铭长叹一声。”昨日我听老黄在马棚里看到四匹八荒骏马,一时好奇,想见见骏马的主人。”斐铭解释得轻描淡写,但听在紫月耳里却是眉头一皱。

西荒骏马,莫说大秦,即使是西荒王族中也是极为罕见的。

蓝晓雅究竟是通过何种手段得到的?

或是他已经与他们达成了什么不为人知的协议?

紫月的好奇心被勾起,问道:”然后呢?””然后就吃完夜宵在屋顶上散散步。”说到这里,他不自然地轻咳一声,”顺便不小心踩到了一条银线,差点被射成刺猬而已。”

他说得轻松,但紫月可以想象当时的情形定是千钧一发,不过话出了口又变成,”可惜那些箭了。””没关系,他们很快又拣回去了。”斐铭很顺得接道。

两人对视一眼,又把适才的话题很自然地绕了回去。”另外那两间上房自然是蓝晓雅包下的。”虽然才见了一次,但紫月实在无法想象蓝晓雅和其他人一起挤通铺的样子。”不,他只包下了一间。”斐铭道。

那另一间房间住得又是谁?

这本是个很无干的问题,那间房间也许只是住了个过客。

但紫月隐隐觉得这背后的答案似乎很关键。”蓝晓雅既然发现了你的行踪,你又是如何全身而退的?”若惊动了帝轻骑或侍卫,黄正武必定会向她禀告。

斐铭眨了眨眼,”只是带他们在城里转了个圈。”

紫月冷笑,”为何我觉得这话不实呢?”蓝晓雅分明是认出了他,他们的交手也决不是猫捉老鼠这般简单。

但该死的,她偏偏找不出他话里的漏洞!

还有什么不对劲的。

紫月沉思。

是陌流星!

他脸上的伤也很蹊跷,那个淤伤怎么看也是经过了一晚上的沉淀。

假设他昨晚也参与了散步倒可以解释那伤的由来。

只是这样一来,疑窦反而更多。

且不说陌流星为何和斐铭在一起,单是那眼眶的淤青任谁都瞧得出是被打在脸上的,而斐铭决不可能抛下陌流星独自逃逸,那么他们与蓝晓雅的人是动过手了。

可是斐铭为什么要隐瞒呢?

她目光幽深地看着斐铭,仿佛要在那张俊逸的脸上烧出一个洞来。

斐铭若无其事地瞟开,伸手搭住从头到尾都不曾说话的孙化吉,”孙帐房心事重重啊?”

孙化吉眼珠子一转,笑道:”我只是在猜兰郡王一共带了多少人出来。多人射箭,多少人收箭,多少人追捕,多少人近身保护。”

紫月恍然。

虽然今天蓝晓雅只带了六个侍女出现,但暗处说不定还埋伏了不少人马在附近,才能第一时间射箭。只是这么多人马何以帝轻骑一点都没发觉。”孙帐房何不直接问我。”斐铭坦然一笑,”昨夜无人射箭,箭是因我误踩机关而发。追我的共有两人,便是今日站在最前的两名少女。收箭的也是两人,只是匆匆一瞥,却没看清是哪个。因此我卤莽猜测,兰郡王身边应也还剩下两人吧。不知孙帐房对这答案是否满意?”

孙化吉谦笑道:”久闻陌西席身手不凡,名下无虚呀!”他话顿了顿,”只是陌西席如何得知他便是兰郡王的?”

斐铭讶然道:”适才小姐称呼他为蓝晓雅,莫非天下还有第二人?”

孙化吉哑然。

事实上他刚才一半的思绪在神游,并未听完全二人对话。”不过我看孙帐房似乎对兰郡王出现在这里并不意外。”斐铭笑眯眯地反将一军。

紫月眼睛微微眯起。

孙化吉张嘴正欲说什么,便听车厢被敲了两下,停下来。”进来。”紫月沉声道。

黄正武探进头来,”属下打听过了。那位公子从南方来,不过又回南方去了。”

紫月脸色骤变。

孙化吉的脸色也不自然。

斐铭道:”老黄,好好盯梢,若到了缅州界便让他们回来。”缅州是蓝晓雅的封地,他在那里可不像尚融安只是个空壳子。

黄正武在心里对老黄这个称谓稍稍抗议了下,便去了。

孙化吉突然双腿一屈,跪下道:”臣乞皇上责罚!”

紫月挑眉,斐铭却好似看出了什么,在一旁不语。”何责之有?”她状若不经意地问。

以他之圆滑,竟做出如斯举动,可见事情严重。”兰郡王在述职时与臣曾有一面之缘。”他委屈道。这实在不能怪他,谁想到当初兴高采烈的一次见面会演变成今日的灾祸。

也就是说蓝晓雅是因着孙化吉才猜出她的身份。紫月长叹一口气,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孙化吉是她钦点伴驾的,若说错,她何尝无错。”恩,是该罚。”紫月点点头。

孙化吉的脸色更苦,连斐铭都微微皱了眉。”居然又不记得要称呼我为小姐,罚你负责这一路的打点。”紫月冷声道。

孙化吉呆了呆,难道这一路打点还有别人在负责么?”若别人也犯了这错,小姐您看,是不是也该给个相同的惩罚啊?”

紫月双眸明净如晨曦下冷泉水面的粼粼波光,”第一次出门,我让石平从内务府多拨了点银子出来,这二十万两也不知够是不够,原本还打算若多了便拨给户部,现在看来……””皇上,”孙化吉一脸悲壮地看着她,”臣看臣没救了,怎么改也改不过来,所以这惩罚就让臣一个人背吧。”

紫月忍住笑,叹气道:”只好如此了。”

用完午膳,紫月将孙化吉赶去沈雁鸣的马车,单独留下斐铭。

心里虽是对他所说存疑,但遇着要商量的事,却还是情不自禁地想到他。

或许,她心中早就认定,他决不会对己不利吧。”皇上是在担心兰郡王?”斐铭一语道破。

紫月斜睥他一眼,”不该么?”顿了下,”一口一个皇上,陌西席也改不过口么?”

斐铭从善如流,”小姐是否猜到他为何突然回头?””难道不是因为发现了我的身份?”并非她抬高自己,而是身份地位摆在这里,的确当的。”一般人放弃原先的计划有两种可能。”他伸出一个手指,”一是,他有了更重要的事情要做。””不错,他离开时的确说过他有要事在身。””这话虽不至于全无可信,不过至多只能信五成。”他微微一笑,又伸出一个手指,”二,他原先要做的事情已失去了意义。”

紫月皱眉。

若这个决定是见了她之后才下的,那么……他原先的目的难道是自己?

心脏微微缩紧,出巡的前景更加未卜起来。

曾幻想过自己身份被揭穿,然后百官拥护回宫的情形,只是万万没想到是这种局面,扑朔迷离到令人惶惶不安。”小姐出巡的目的为何?””童堤。还有……”紫月迟疑了下,缓缓道,”雍州。”

想看看那张记忆中的脸是否依旧。

想看看那颗以疼爱妹妹而自豪的心因着野心蜕变成了什么颜色。

想看看……是否还有转圜的余地。

两道轻轻的呼吸声一起一伏。

轴轮滚着石头,高高低低。

斐铭的声音有些悠远,”那么小姐应该把更多的目光放在樊、雍两州。”蓝晓雅是聪明人,他自然知道有些消息只有握在自己手里才能获取最大的利益。

紫月回望他看似淡泊又似坚定的眼眸,缓缓松开握出冷汗的拳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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