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月手持短匕,对坐在她面前的武璁犹犹豫豫说道:
“皇上,清刮腐肉会很疼痛,不是任谁都能忍受的。皇上,您看,要不要,臣妾施针,让您暂时失去知觉,减轻疼痛之感?”
阳月拿着短匕的手微微抖动着,看着在她眼前半果着上身的武璁,看着他那比女孩子还要白皙细腻的肌肤,再看看自己手里的短匕,她觉得她很难下得去手。怎么觉得,最好还是让武璁昏厥过去,最好让他闭上他那双看着她烁烁生辉漂亮的眼睛,在这样的目光注视下,她很难做到不分神。
武璁对她微笑着,抬起手扶了一下,她那因为过于紧张而变得有些苍白的脸颊,
“朕是男人,这点痛不算什么,朕忍得住。你尽管安心医治,不用担心朕。恩,还有,朕也不想错过观看爱妃治疗过程,爱妃大胆动手吧。”
武璁说得潇洒,语气格外的温柔,最后那句竟似撒娇。
这有什么好看的?他的话惹得阳月白了他一眼,不过,倒也让她放松了紧绷的神经。她不再跟他罗嗦,一手拿着短匕,另一手拿着丝帕,开始为武璁清刮腐肉。
阳月最初的一刀,让武璁痛得全身一阵,阳月随即便停下来,极为担忧的看着他。
她看了看武璁,又扭头看了看身旁小桌子上的针盒,依旧琢磨着是不是见机行事,对武璁下手施针?
武璁尴尬的笑了笑,
“咳,咳。朕只是有些不习惯,下一刀,下一刀朕就会适应了。”
武璁察觉到阳月眼中犹犹豫豫的神色,看出她还是动了对他施针念头,忙拿话阻止她的这种想法。
阳月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神情恢复了往日治疗病患时的神态,表情淡定,认真且严肃,她低下头继续为武璁手术。
阳月幽黑的发顶在武璁眼前晃动,淡淡的清香飘进武璁鼻息中,他甚至都能感觉到阳月那温热的体温,他心跳如鼓,周身的血液直冲脑门,一时间竟有些口干舌燥。
阳月手中那柄短匕削铁如泥,短匕极为迅速划过伤口周边,细细的清刮着武璁伤口处的腐肉,整个过程令他疼痛无比,冷汗逐渐从武璁脊背滑落。
但此刻武璁感觉不到阳月所说的那种任谁都无法承受的疼痛,他所有的神经都在追逐着阳月与那只短匕一起划过他肌肤冰凉的手指,武璁自动忽略了清刮腐肉的疼痛。
阳月如白玉似冰凉的手指随着短匕的移动,轻轻的擦过武璁胸前肌肤,刺激着武璁敏感的神经。虽然那手指每次只是不经意的碰触到他的肌肤,短暂的划过他的胸膛,即便如此短暂,也令武璁的心微微发颤,感觉麻麻的,痒痒的。
往日里曾有过多少时光,他趁出宫办事的机会偷偷的跑去看她,隐身在暗处,偷偷的窥视着她,看着她如玉似的手指轻轻的翻动着书页,寂寞的拨弄琴铉。他便抑制不住自己的想象,想象着被她的手指拂过肌肤会是什么感受?
如今,真的有了这样机会,这种感觉让武璁心潮澎湃,激动万分,几乎不能自制。武璁在阳月触碰下,情不自禁浑身燥热起来,他竟有了反应。
武璁凝神看着在他眼前忙碌的阳月,明亮的眸子越发幽黑深邃起来。
为他认真治疗的阳月,注意力全部集中在他的伤口上,并不清楚此时武璁的心中所思所想,她正全心对付着武璁腋下的那处已经严重腐烂感染的伤口。
汗水顺着她苍白的脸颊滑下,未等她擦拭,武璁已从衣袖中拿出一块绣工极其精美的丝帕,抬手为阳月轻轻拭干了脸上的汗水。
他的动作牵动了阳月的目光,阳月抬眼淡淡的睨了他一眼,眼睛清澈而明亮,黑白分明,不带任何情绪。只一眼,阳月便又低下头继续为他清刮腐肉了。她手上的动作如行云流水,再也看不到她最初下刀时迟疑。
这一眼之后,少顷,阳月叹了口气,停下了手中的动作,直起身,面颊上挂着少许细密的汗珠,白皙的肤色透着少有的红润,模样娇媚可爱,一时竟让武璁看呆了,某部位竟不受控制蠢蠢欲动起来。
阳月有些无奈,她没注意到武璁眼中的**,微垂眼帘,羞涩的对武璁说道:
“皇上,您能不能,能不能先把眼睛闭一会?”
武璁十分疑惑,不解的看着她,问道:“为什么啊?”
阳月听到他反诘,脸腾的瞬间就变得通红,尴尬的说道,
“皇上,你这么看着臣妾,臣妾做不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