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更半夜,你不在自己房里休息,跑到这里来做什么?”宗政毓烨怒道。倘若不是迷迷糊糊间将这贱婢看成了另外一人,他收剑及时,这贱婢定要命丧当场。尽管如此,因为收势不急,剑尖依然划破了秀绢的鼻尖,已有猩红的血液逐渐向外渗出。
而那秀绢却仿若未觉,只一脸惊恐的看向宗政毓烨,道:“奴,奴婢见书房的等亮了,误以为是进了小贼,这才前来查探,竟没想到会是国公爷,求爷饶了奴婢这一次!”说到最后,想起方才命悬一线时的险境,秀绢双腿一软,‘噗通’一声,竟跪倒在地上,一张小脸梨花带雨的模样看向宗政毓烨,满脸的乞求!
“哼!莫以为我国公府的护卫都是吃闲饭的不成,竟要你一介女流之辈前来查岗。”宗政毓烨不屑的冷哼道。不过,他身为男子,终究不如女子那般喜欢斤斤计较,只冷声哼道:“书房重地,闲杂人等一律不准进入。而你,倘若不是母亲所赐,方才我定要你命丧当场,不过,你既然罔顾本国公的命令,视本国公的命令于儿戏,我这里怕是再也无法容得下你这尊大佛了!”
先把一尊不敬主子的帽子压下,然后又做出一副毋庸置疑的模样,来撵走秀绢。秀绢这次是真的怕了,顾不得表现女子最优美的姿态,忙不迭的在地上磕起头来,只哭喊着求饶道:“国公爷饶命,国公爷饶命,奴婢再也不敢了!求国公爷饶了奴婢这一次!”
秀绢很清楚,她正是因为容貌出众,这才被黄氏花了重金买了回来,且还是死契!又为了重点培养她,还特意花费重金聘了那秦楼楚馆曾经风扉数年而屹立不倒的头牌、冯绾绾,亲自过来教与她,经过半年之久的倾囊相授,她也算学有小成,这才被黄氏送到了宗政毓烨的身边。
却不成想,出师不顺,好不容易逮着一次机会,竟差点命丧黄泉,这还不算,宗政毓烨竟然还要撵她走,这怎么可以!倘若她被送回了黄氏的身边,以黄氏那狠辣的手段,她少不得要被月兑层皮下来。想到这里,心中更加惊惧,浑身抖若筛糠,只希望宗政毓烨看在她来到他身边这些日子还算安稳的份儿上,能够宽恕她这一次。
“国公爷放心,只要国公爷饶了奴婢这一次,奴婢以后定会恪守本分,再也不敢有那非分之想!”秀绢仿若小鸡啄米般,惊慌失措的点着头。
宗政毓烨的目光停留在秀绢的身上片刻,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脑中却想起黄氏趁他不在的时候,擅自做主,要他纳黄氏娘家庶女为妾的举动来,甚至还早早的散布流言,以为这样就能逼他就范?她休想!
“非分之想?一个卑微的贱婢,本国公也岂是你能够惦记的,也不看看自己的身份!”宗政毓烨不无厌恶的冷声哼道。冰冷的话语,毫不留情的月兑口而出。
秀绢似受了严重的打击一般,面色瞬间变得惨白,身子也无力的跌坐在地上,眼底闪过一抹自卑,贝齿紧紧的咬住早已失了血色的唇,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倘若换个懂得怜香惜玉的男子,此刻无不会将其纳入怀中,好好疼惜、安抚。然而,宗政毓烨在经历战场的杀伐之后,早已变得冷血,又岂会将她那点小伎俩看在眼中!不过是徒增厌恶罢了!
秀绢见宗政毓烨至始至终都是一副冰冷无情,无动于衷的模样,不由有些丧气,面上却是不显丝毫。只凄楚可怜的低诉道:“奴婢虽然卖身与国公府,然而,却也是清白人家的女儿,倘若不是受生活所迫,谁又愿意卖身为奴,甚至还做出这等子令人不耻的事情来!国公爷高高在上,在奴婢的眼里,是在尊贵不过的一个人儿,如今,不过是奉夫人之命,来为国公爷暖床罢了!置于其他,奴婢却是不敢有半分非分之想的。”
宗政毓烨依旧丝毫没有松动的样子。秀绢只觉得这就是块冰山,且任谁都没法捂热的冰山,心底有些阻丧。暗恼黄氏不该给她派下这么一个艰巨的任务来。忽的,脑中不期然的又闪过另个念头,暗道:这国公爷如今好的也有24岁了,不会直到至今还未碰过女人吧,倘若真是如此,也就不奇怪了!人家根本就不知道荤味儿,你又何求人家懂得这男欢女爱的那种美妙的滋味儿。想到这里,脸上不自觉的划过一道可疑红晕来。只想着,曾经听过的一句话来。
人常说,男人对第一个女人至始至终都是难以忘怀的!而自己倘若阴差阳错的成为了国公爷的第一个女人,那今后岂不是要有着超群的地位,以及享不尽的荣华富贵?越往后想,心底不由愈发的腾跃。只差没跳起来直接将宗政毓烨就地正法才好。
不过,她的心底却谨记着那名曾经教导过她的青楼女子冯绾绾的话语,还记得冯绾绾曾经说过,不管你心底的**有多强烈,然而,在男人的面前,你始终要懂得适可而止以及收敛才行!男人永远都是视觉性的动物,只要你将最美最好的一面展露给他,徐徐图之,早晚有一天,他就像你的囊中之物一般,任你予取予求!所以,秀绢此刻掩饰的很好,尽管心中狂喜,然而却丝毫也不外露!
宗政毓烨见跪在忏悔的秀绢,心底也有着自己的成算。只想着,倘若他将秀绢送回了内宅,那黄氏绝对就会以此为借口,直接将纳妾的事情敲定下来。又见她一副伏低做小的模样,沉吟了片刻,只想着心底的算计还得再计较一番才是,逐寒声说道:“还不赶紧滚!倘若在让本国公看见你擅作主张的话,别怪本国公心狠手辣、不留情面!”言毕,顿时一身煞气外露,立时吓得秀绢再也不敢多想,只道了句是,便一个劲儿的连滚带爬的奔了出去。
直到这时,宗政毓烨也了无睡意,翻身从床上走了下来,看着外面银白的月色,没来由的,宗政毓烨只觉得心底就如那月色一般,一片苍凉!不期然的,脑中复又浮现出那名与他有着几近相似的命运的女子来。想到她极端而又决绝的手段,不惜以决裂的方式搬出定伯候府的姿态,宗政毓烨隐隐的生出一丝羡慕来。
月色苍凉,树影斑驳。
而此刻的郡主府内也是一片安宁。除了偶尔会有执勤的侍卫查岗走过以外,便就陷入了一片寂静。
而柳如心此刻正睡的香甜。傍晚送走了萧蔷之后,又吩咐了鲁嬷嬷以及红袖一些事情,又去陪伴老定伯侯一些时间,自搬来郡主府后,这还是她过的最为充实的一日。
忽的,空中一道残影闪过,那道身影还未来得及站定,立时肩膀上便传来一阵刺痛,仿佛被那不明物体生生咬下了一块肉似得,带着股让人想要窒息的疼。那黑衣人似乎本能反应一样,迅速便是一掌打了出去,却让那道身影躲了开去。正在这时,也不知是不是因为心有所感,迷迷糊糊间,柳如心猛地惊醒过来。
待看见床前多出的一人之后,本能反应便是想要尖叫,可是,忽的忆起自己还是未出阁的女儿,倘若被人发现内室多出一个男人,还不定要传出怎样的传言来。逐迅速的捂住了自己的嘴巴。
这时,毛毛也回归到柳如心的身旁,一脸警惕的看向来人,通体雪白的毛色全部乍起,一口细白的小牙也龇了起来。一副凶狠的模样。
那黑衣人见毛毛口中还带着一抹猩红的血迹,逐目露凶光,凶残狠戾的瞪视着毛毛,似要将毛毛生吞活剥了一般,狠声道:“你这小畜生,竟敢撕咬大爷!看我一会儿不撕下你的皮。”
毛毛一脸鄙夷的看向来人,一副根本不将人家放在眼中的样子。柳如心先还担忧毛毛会口吐人言,见此这才放心了些。然后看向来人,只故作镇定的说道:“不知阁下深夜前来是所为何事?”
那黑衣人见柳如心还能这般镇定的与他说话,还以为她留有后手,待看见柳如心眼底还未来得及散去的惊恐后,心里这才安定了些。然后,似这才注意到丹阳那绝美不俗的容貌般,眼底闪过一丝贪欲,猥琐的道:“本以为丹阳如同传言那般,粗暴残忍,粗撇无知,没想到,竟还是个如花似玉的绝色美人儿,看来,大爷我今日也算没有白来一趟。呵呵……”猥琐而又垂涎的眼神,直直的盯向柳如心那亵衣领口往下的地方。
柳如心顺着那人的目光向自己的身上看去,这才发觉,因着方才的慌乱,她那白色里衣早在不知什么时候,领口半开,刚好半遮半掩的露出里面的一片春色来。眸光一冷,不着痕迹的将衣领合住,然后冷冷的看向来人,狠声道:“阁下不经通传,擅闯郡主府,难不成是不想活命了不成?还是说,阁下以为,在私闯郡主府后,有那个能力能够全身而退?”柳如心漫不经意的说道。似乎一早就料定了那黑衣人会深夜前来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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