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武安经过护城河,河宽有十丈,围绕整个城池一周,城楼上远远就能看到守城军士健壮的身影。接近城门时,只见守城门的军士仔细检查来往行人,这些军士无论装备还是身上发出彪悍之气,都不是普通卫所军士所能拟的,就是武安精心训练的军士也略有不如,果然不愧是整个宁夏镇的精华所在。
守城军士看见十几个官军牵着膘肥体壮战马来到跟前,为首的还是一个穿着卫所千户官服的年轻军官,也没『露』出怪神『色』,检查武安等人的官文腰牌后,就放行进城。
经过南熏楼城门,又过了瓮城,就进了内城里面,豪华壮观的庆王府邸就坐落在南城门内城里。
宁夏镇城原先只有宁夏卫驻守,后来逐渐增设了宁夏前卫、中卫、左屯卫、右屯卫,与宁夏卫合称内五卫,其中左、中、右三卫专职屯田。
走在宽阔的街道上,两旁是各式各样的商号店铺,身穿不同衣服的百姓人来人往,穿梭其中,一幅繁华景象,和武安等人以前见到衣衫褴褛的军民相,镇城的军户百姓要好上不少。但也是一脸麻木的神情,看来过的也并不怎样。
武安首先在几家店铺里购买了几件礼物,花了六十多两银子,也不贵重,关键是一点心意,相信已萧如熏的人品也不会计较这些身外之物。
在问过行人后,武安让刘大山带着随行军士到驿站等侯自己,武安独自一人去拜见总兵官萧如熏。走在繁华的街道,身边人穿梭而去,武安有一种恍如隔世的感觉,自己并不能马上融入这个世界。自从第一任庆王爷镇守宁夏后,经过几百年的繁衍,大量郡王、镇国将军、辅国将军等庆王后裔建造大量府邸花园,加上很多被贬谪的文官名士,大量互市的商家,使宁夏镇城成为一座真正的边塞城镇。
不知不觉走到一座较大的府邸旁,府门上悬挂着“征西将军府”五个磅礴恢弘的大字,一看就是出自名家手笔。听总兵官萧如熏颇具文才,才华出众,经常宴请文人雅士,由于宾客较多,萧如熏又来者不拒,将军府很快就入不敷出,将军夫人不得不变卖首饰款待他们,成为一时佳话。
给守门军官递上名帖后,武安又拿出二两银子给他当酒钱,鬼难缠啊。想不到守门军官不接受,本来还以为是嫌少,当他这是萧大人的命令时,武安才不好意思的收起来。
军官派手下军士替武安禀报,过了一会儿,军士回来总兵大人正在午睡,暂不见客,让武安下午再来。武安见到正午高高挂起的太阳,心道自己确实不懂规矩,来的不是时候。
正当武安要下午再来时,街头抬来一顶软轿,一个丫鬟陪侍在旁边,几个下人打扮的仆人跟在后面。武安见轿子向将军府门口走来,连忙走到门口的一边,正要返身回去时,守门军官的一句话让他猛然停下脚步。
“姐,你终于回来了,夫人正到处找你呢。”守门军官急忙走下台阶,站在软轿旁行李问候。
“孙护卫,知道了。”从软轿传出清脆的声音,话声未落,从轿子里走出一个美丽的少女。少女穿着一件大袖背子,头上梳着未出阁女子的三髻,脸上还带着淡淡的妆容,站在斜队面的武千户回头一望就看呆了。
到不是武安花痴,在前世怎么也是经过络上暴光的各种整容风波,美女卸妆成大妈的事件让人反胃,而且如果你仔细观察,很多明星在一起久了,就会成为孪生姐妹,一样的脸形。现在可是在明朝,美人绝对是纯天然的,不是精心雕刻而成的艺术品,武安的思想里只是看一下,不会有什么。根据女子的声音和面貌,武安判断她就是上次在中卫衙门见过的少女。
也许是感觉旁边的目光,萧莺儿向旁边看去,只见一个军官打扮的男子正上下打量着自己,男子的面容道是颇为熟悉,好象在哪里见过。
看见女子在侍女的陪伴下走到门前,武安赶紧回头向街旁走去,自己上次可是“调戏”了她,要是被她认出来可不好。
萧莺儿看见目光无礼的男子快步消失在人群里,总觉得有些怪,又不上来。
“孙护卫,刚才是什么人在府外。”萧莺儿回头问道。
“回姐,是下面卫所的一个千户求见总兵大人。”孙护卫回道,又有些怪姐问一个武安做什么。
听是一个千户,萧莺儿的疑虑马上消失了,上次的见过的登徒子只是一个百户,不可能是他。
“等有机会一定让那个叫武安的好看。”萧莺儿握了一下拳头轻咬樱唇寻思道。上次武安不禁调戏于女扮男妆她,还让萧莺儿有口难言,总不能直接告诉爹爹吧,那以后想要出府就难了,本来自己抛头『露』面已经让人闲话了。
武安回到驿站休息了一下,在路上急忙赶路也疲乏了。一个时辰后,刘大山叫醒了他,武安赶紧起身洗脸漱口,向萧府走去。
再一次走到门前递上帖子,这一次到是顺利,在府内一个五十多岁的管家带领下,一路直接到了一座会客的堂外,管家也没禀报,直接带他走进去。屋内没有人,管家让武安坐着等候,又招呼下人给自己上茶。
一会儿,武安听到一阵脚步声,连忙放下茶杯站起来看去,只见总兵官萧如熏一身便服从侧门走出来。武安急忙跪拜行礼:“中卫左千户武安,见过总兵官萧大人。”
总兵官萧如熏上前扶起他,笑道:“义忠啊,这里不是衙门,不必多礼,坐下吧。”
“多谢大人。”武安起身回道。
萧如熏坐下后,武安才在下首坐下,腰板挺直,只沾了半边椅子。萧如熏见武安恭敬模样,更坚定心中想法,从这见事上可以看到武安沉稳的『性』格,以后得势也不会猖狂,萧如熏喜欢这种年轻人。
“义忠,你母亲近来身体可好?”总兵官萧如熏温声道。
萧如熏问到马氏,武安从座位上起来,回:“家母身体甚是康健,来时还提醒下官替她感谢大人对属下的栽培恩德。”
“上次听你父是三十九年过世的吧。”
武安这时也有些怪了,问马氏是出于礼貌,现在怎么又提到自己便宜老爹。实话,对于从没见过面的老爹,武安不可能有什么情感,倒不是武安冷血,对一个陌生人有感情,除非是自己骗自己。
武安猜不出总兵官萧如熏的用意,只有面『色』一正道:“是。属下的父亲在三年前战死。下官虽然没读过什么书,但也知道岳武穆过,文官不爱财,武官不惜死,则天下太平。如今鞑子毒掠九边,百姓流离失所,家破人亡,下官虽位卑职轻,但也要以先父为榜样。”
“的好,义忠,你虽然没读过书,但却知晓大义所在,不不负‘义忠’两子。”总兵官萧如熏闻言激动道。
“大人为下官取忠、义两字,属下决不辜负大人的期望,不忘为朝廷守边护土的职责。”
萧如熏见一脸正气的武安,突然问道:“义忠,本官将你收为义子,你可愿意?”
“啊”听到总兵官萧如熏要收自己为义子,武安惊的目瞪口呆,口也吓得张开。
萧如熏见武安如此模样,不禁有些好笑,武安一直在自己面前很沉稳的样子,想不到自己一句话就让他失态。
萧如熏故意脸『色』一沉,问道:“义忠,难道你不乐意,还是觉得本官不配做你义父?”
“不是,不是,下官只是想不到大人如此抬举属下。大人威镇九边,下官高兴还来不急,怎会拒绝。”武安知道萧如熏不是真不高兴,回过神来马上辩解。
总兵官萧如熏马上脸『色』转晴,笑眯眯的:“既然你不反对,怎么还叫大人呢!”
武安走到总兵官跟前,恭敬大声道:“义父在上,请受孩儿一拜。”着跪下重重磕了三个响头。
“好,武安,从现在你就是我萧如熏的义子了。但丑话在前面,以后你要是为非作歹,我定不轻饶你。”
“多谢义父教诲,孩儿一定铭记在心,时刻不敢相忘。”武安大声回道。其实对总兵萧如熏收自己为义子经过刚开始的错愕后,也没觉得怪。明朝边将为了拉拢年轻有功的将领,一般都会已结亲的方式拉近双方关系,“父子”可是五常之一,这样可以更好管理下属。最著名的就应该是辽东总兵李成梁了,这位威镇辽东的名将不仅儿子是猛将如名将李如松,还收了好多义子,如努尔哈赤。对拜萧如熏为父,武安也没有恶感,萧如熏不论人品还是功绩,都不算亏待自己。凭着他的威名和贤名,对没有根基的武安来,绝对是有利无害。
除了拜见总兵官萧如熏外,武安还要正式拜见南氏,还有几个萧如熏的子女也要认识。萧如熏给他介绍了家中情况,他总共有五子两女女,大儿子和二儿子在京师为官,长女早夭,家里只有三个儿子和一个女儿。武安现在也知道少女名字,萧莺儿,人如其名,声音动听悦耳。
总兵官萧如熏领着武安到内院,以后也算是一家人,避讳也少了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