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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禹初的心,早已在王府和宫闱里,打磨得坚硬如许。
因而沁竹让他意外,女扮男装来读书且不必,明知道他是郡王,当今皇上的弟弟,未来的亲王,也丝毫没有好脸色给他来瞧。
或许,就是这逆反的劲儿,让沈禹初无论如何也不愿舍弃。
因而想来想去,还是决定要逗弄她一番。
遂借口让若兮好生休息,提前离开。径直来到了沁竹房门口。眼见青墨端了盆去洗衣池浣衣,闪身便进了沁竹的房间。
大约有一刻钟的样子,门外有了动静,应当是长安送沁竹回来,到了门口,二人软语温存,尤其是沁竹,声调中皆是依依不舍,沈禹初躲在一边,面无表情,心下不悦。
天下女人讨好男子的方式,竟也如此如出一辙。她于沁竹也不例外,又怎么能逃过沈禹初的手段。
沁竹关上了门,又看了看周围,天色早已暗淡下来,长廊上也不见什么人影。
青墨正好洗了衣服回来,沁竹连忙支她去担水来,“我可熬不住了,你去烧点水来,我快快洗个澡,万一长安再来找我,便麻烦了,这会子,恐怕没有人会来了。”
“好咧,我这就去。”青墨答应下来,连忙去办了。
沁竹坐在床边,神色有些忧虑。想起秦淮河边,沈禹初对自己的那些话,现在想来,还是脸红心跳。
一时又想到长安,想起他憨直的样子,不自已就笑了起来。微微有些脸红。
不一会儿,青墨便烧好了热水,灌进了结实的橡木桶里。
此刻,天色已经全暗了下来,沁竹嘱咐青墨在门外守着,兀自锁好了门窗,便开始宽衣解带,准备沐浴。
这美好的女儿身,在束胸的裹夹里被紧紧地束缚住了。不能施粉黛,不能配首饰,只有在这熏香沐浴时,才能真切释放出自己的美好。
镜子里的自己,还是豆蔻年华的模样,美好的锁骨突兀着,还有光洁的肌肤,沁竹一件一件除去包裹住身体的衣物,只有这样的时刻,一面提心吊胆,一面却很是舒心。
因为,终于能够回到原来的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