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是啊,这位哥又是谁?还算你想着姐妹们,知道带客人来。”
浓妆艳抹的女子们带着胭脂香气扑面而来,这曾经熟习又陌生的气息让若兮有些晕眩,一时竟有些恍惚,仿佛是家里有宴饮的场景,那些歌女舞姬,各个涂脂抹粉,飘飘欲仙。
“林兄?林兄?”
沈禹初将她从恍惚中唤醒,“怎么还不挑一个可心的,陪你我共饮。”
“这……”若兮面露难色。
“怎么?看不上这姑娘?”沈禹初笑了一下,伸手招来了老鸨,“去给我们置备下最好的房间,让青瓷来陪酒。”
“青瓷……好特别的名字。”若兮反复默念了两遍,想必是这里的头牌了。
“啊哟真是不巧,我们青瓷姑娘今儿被请到江南府里伺候家宴去了,要不您再点个别的姑娘。”老鸨赔笑道,“早知您来,我们断断不放青瓷她出去的。”
“罢了吧,既见不到最好的,那宁缺毋滥,我们先喝上一会儿,看青瓷姑娘回来否。”若兮忙道。
一来是着实不想有那些庸脂俗粉在身边围着坏了喝酒的雅兴,二来是确实对青瓷起了兴趣,想看一看这般月兑俗的名字会属于怎样的女子。
况且……是让沈禹初念念不忘的女子。
“也好,请。”沈禹初领若兮上了楼,果然是熟门熟路,仿佛自己府邸一般。
红漆雕花木门一合,二人便将酒各自斟满,对饮了一杯。
“林兄上一次独自喝酒,是为情所困,不知现在……”
若兮摆摆手,“不提也罢,只是事情,不值一提。”
“问世间情为何物,只叫人生死相许……”沈禹初兀自饮尽手中玉盏中的琼浆,仿佛是有感而发,又仿佛是自言自语。
“不过是文人的愿望,骗人的谎言罢了。”若兮接道。
“怎么……林兄这是看透红尘的顿悟?”
“不过是些喟叹罢了,红尘俗世,我身在其中,又如何看透。”
“至少林兄,还有可为之痛心,隐忍的人,已经何其幸运。”
“天下女子,恐怕只要你愿意,要多少都随你挑选,害怕没有合心意的人?”
沈禹初晃了晃手中的杯子,没有再话。有一丝伤感掠过眉梢,随即烟消云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