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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禹初晃了晃手中的杯子,没有再话。有一丝伤感掠过眉梢,随即烟消云散。
而此时,庄生书院里,若仪酣睡苏醒,忆及昨夜沈禹初的突然造访,心下仿佛还有暖流滚过,妥妥帖帖地抚慰了她一夜的好梦。
因而,晌午十分慵懒起身,连梳洗打扮也平日里卖力些。
对镜照影,晃晃悠悠的一盆水里,是豆蔻年华最清丽的容颜。顾盼左右,神采飞扬。心下甚是满意。
突然灵机一动,想要找沈禹初去秦淮河边逛一逛,若顺路去看青瓷姐姐,想来他也不会不同意。
青瓷,想起青瓷,若仪又是羡慕,又是有些酸涩。
瓷器般肤如凝脂,青丝飘逸,一举一动都似汉宫飞燕,袅袅婷婷,同为女子,也不得不驻足,多看上两眼,更何况,是素爱美色的沈禹初。
他喝酒,总有她在一旁伺候着。他想听曲,她便能唱出余音绕耳,三日不绝的天籁,他想观舞,她便能步步生莲,如坠瑶台,仿佛连经她手里倒出来的酒水,都要更馥郁芳香些。
除了青瓷,他要过再多女人,却总没有人能够这样安静地陪在他身边,什么也不做,就仿佛心意相通。
于是,她认青瓷做姐姐,和她学抚琴弄萧,只是想在她那里多看上他一眼。
这样想着,不觉及已经来到了沈禹初门前。左右看了看,并无旁人,有些忐忑地叩响了门扉。
半晌才见侍卫懒懒地来开了门,见是若仪,有些惊讶,“姑娘有事?”
“嗯……”若仪有些不好意思,微微红了脸,而后冷下面孔来,问道,“你家主子呢?”
横眉冷眼的样子无疑是掩饰内心的不安。
“郡王好像是去天香楼了……”
“知道了……”还没等侍卫完,若仪转身就跑开了,果然,果然是去天香楼了,一定又是去见青瓷姐姐了。
她不愿意看见他们独处,也只有这样的机会,她才能欢声笑语对着他。
若仪一路跑,避开众人可能看见的视线,回屋去换了最轻薄鲜亮的一袭长裙,插上翡翠发钗,泯一口口红纸,匆匆忙忙就出门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