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想起江南家中,长安为她窗前描眉,想起两无猜的十六载韶华,原来,这就是变数。从未有定数。不禁深深叹了口气。
“这位公子,这可是女人用的东西。你买下送人便罢,你一个大男人家,拿着这东西看半天……”贩见他不买,又赖着不走,很是鄙夷的样子,不耐烦地开口了。
“我……我是要买给别人,我想给妹妹挑些胭脂的,对不起……”若兮忙抬手擦了擦略微潮湿的眼角,转身加快脚步离开了,背影很是有些萧索。
若兮前脚刚走,沈禹初后脚便摇着扇子来到了那摊前。
“刚刚那位哥在看什么?”
“这个,欢然香。”贩见又有人感兴趣,忙又把刚刚的话重复了一遍。
其实,这是最不好卖的一盒香粉,因为香味太过疏离清冷。
沈禹初拿起来,凑在鼻子旁边嗅了嗅,嘴角流过了一丝笑意。
是夜,若兮回到书院,是散心,心情却没有半点好转。
只能独自抚琴。伴着风声,和寒冬,这琴声也格外凄清。
“行行重行行,与君生别离……”若兮低低地吟了一句,却不能唱出声来。
“真是可惜了姑娘的好歌喉。”霓裳叹了口气,在一边继续做着针线活。
“高山流水,一曲得遇知音,此生,当夫复何求。”沈禹初忽而推门而入,径直走了进来。
若兮的手悬在了琴弦上,淡淡地了句,“郡王过奖了。”
她不想在这样的时候看见他,在她还没能忘掉那日的一切的时候。
她没有看他,起身往里屋走,“霓裳,送客。”
“林若兮,”沈禹初一个箭步就挡在了她的面前,“所谓钟期既遇,奏流水以何惭。我,可是来给佳人,从红粉的。”
着,便将手伸到她的面前,摊开手心,正是当日若兮流连的那欢然香。
正合这冬夜的幽冷香气徐徐地弥漫在若兮的鼻翼周围。而沈禹初的神色,却看不出他心底的心事。
若兮愣住了,看着眼前被他拖在手心的脂粉盒,金丝镶嵌,朱红漆盒,价值不菲,开口道,“不会有这么巧的事情吧。你跟踪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