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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到底,都是怎么了。若兮忽而觉得莫名的委屈,无处诉,无人诉,索性关上了门,用力痛哭了一场。
接连下去的两日,虽是相安无事,可是若兮的心里却一直有些憋闷,郁郁不乐。
长安和沁竹也大抵看了出来,并不敢搅扰她,也不敢多问些什么。
实在是心里烦闷的很,若兮便撇下霓裳在书院,也未与长安他们打招呼,便独自出外,想去秦淮河边走走,散散心。
初霁的冬日,行人不多,时序霎时间就天翻地覆,可是自己的人生,却越来越看不到前路。
忽而怀疑起来到这里,是否还有意义。
若无论如何长安都是要变心,若命中注定他是要属于另一个女子,那么她眼看着他一手改变了他们之间的从前,倒不如在远远的闺中,做一个什么都不知道的相思人。
街上都是各人自扫门前雪,若兮漫无目的地摇摇曳曳闲逛着,忽而闻见了异常清冽的香气。
寻着香味过去,才发现,是个贩卖胭脂香粉的摊子。
只是,这味道,不同于平素所闻,甚是清幽,她伸手拿起一盒来凑到鼻翼旁嗅了嗅,“这是?”
“公子好生识货,这可是扶桑岛传过来的香粉,是用樱花,兰花,冰片,外加千年冰山上甜甜的雪水制成,味道很是不俗,我走南闯北,向来是有很多新鲜玩意,这附近的人都知道,绝不假。”贩笑道。
“它叫什么?”
“欢然香。”
“欢然……”倒有那么些禅意。若兮听着,却觉欢然之后,一地余烬。
她沁竹隐藏得要深的多,也高明得多。她的声音素来多变,可以惟妙惟肖幻化男子的声音。整日里不用真声话,去掉一切可能的香味,尽量少惹人注目。
可是,她终究是一代佳人,日日如此,只觉得疲惫不堪,而且,已经看不到意义。她又怎能不想念女红装。
这欢然香,她把玩在手里,一时愣了神,竟有些舍不得放下了。
想起江南家中,长安为她窗前描眉,想起两无猜的十六载韶华,原来,这就是变数。从未有定数。不禁深深叹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