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关起来!”小胡同学顿时被吓了一跳,他看着一脸凶狠模样的方宇,小心翼翼地开口问道:“警察也要讲道理吧?怎么能说关人就关人呢?你们有什么理由啊?还有,我能不能打电话通知我的律师?”
方宇狞笑一声:“理由?花木苑内衣大盗够不够?你不要忘了,我们在你家里搜到了很多失窃的女性内衣,就凭这一点,把你送进拘留所,那是容易的很。”
“我靠!你们真的有够无耻!”小胡同学听后勃然大怒、愤然起身,指着方宇是破口大骂。
“嘿……”方宇却毫不生气,他阴笑了两声道:“姓胡的,你要是聪明的话,就乖乖的把你知道的东西全说出来,否则的话,嘿嘿……我们认识你,拘留所里的牢头可不认识你。”
胡不归顿时倒吸一口凉气,一跌坐回椅子上。
话说在他还小的时候,他家住在父亲的单位宿舍楼里。而他家楼下正好有一位在县公安局拘留所工作的邻居,当时胡不归这些P孩子,最喜欢的事情就是听那人讲故事。
那时候正是港岛枪战片火爆的年代,屏幕上充斥着各种关于H社会与警察的内容,当时胡不归等小P孩很喜欢向那人求证,而那个人口里说出来的,简直比港岛片还恐怖。什么开摩托、什么抓蚊子,什么玩倒立,俯卧撑……种种花样,直接就让小胡同学听后连做了几晚恶梦。
没想到啊,没想到,哥这个五好青年,居然也会有今天……
想到恐怖处,天生就胆小的胡不归简直要竹筒倒豆子,一五一十的把事情全部交待清楚。
方宇见胡不归脸上一会儿白,一会儿红,就差马上变绿了。以他多年从警的经验,知道这是嫌犯就快要抗不住了。于是他又加紧攻势,继续威胁道:“你也知道的,这拘留所一旦进去,没个十五天,你是别想出来。你想想,十五天啊,就你这小身板,受得了嘛?还有,要是你运气不好,正好碰上个变态的。啧……啧……我都替你揪心啊。”
这句话彻底击溃了小胡同学的防线,只见他抬起头,泪眼汪汪的看向方宇,嘴唇哆嗦着,仿佛想说什么,却没有声音发出。
方宇一见顿时大喜,他忙把脸上的阴冷表情褪去,重新换上一幅和蔼可亲的表情,又从兜里掏出一包烟来。
“别慌,别慌,先抽根烟定定神。只要你好好配合我们警察机关,我们不会把你怎么样的。警民本是一家人嘛,呵,来,抽烟,抽烟……”
小胡同学伸出手,哆哆嗦嗦地接过一根烟叼上,方宇亲切的掏出打火机,亲自替他点上。胡不归猛吸了几口烟后,这才镇定下来。
“警官,我坦白,我交待……年7月19日晚上,我一个人呆在家里无聊,于是就去了嗨吧玩,当时我到的时候是晚上8点多……”
隔墙房里站着的林芷卉长出了一口气,她在MG学的是犯罪心理学,一般来说,男人基本上都,但这又分为两种,一种是色胆包天型的,一种是有色心没色胆的。她虽然跟胡不归接触不多,但通过几次交谈她已经基本确定这个男人是属于后者,就是有色心没色胆的那种。这种人一般遭到恐吓后,都会很害怕。果然,方宇只不过吓唬了他一下,他马上就竹筒倒豆子了。
林芷卉听着胡不归的交待,满意的点了点头,旁边坐着的六组另外两名组员,也冲着林芷卉伸了伸大拇指。
一根烟抽完,胡不归才刚交待到嗨吧发生打斗,他因为气愤那两个青年的行为,所以大叫了一句,‘闹事的人在这里’。陈波涛在笔记本电脑上敲打着,把胡不归交待的情况记录下来。而方宇则站在小胡同学身边,又递上一根烟,亲切的问道:“然后呢?”
“然后酒吧的保安就出现了……”小胡同志抽着烟,继续回忆……
听着听着,两间房里的五名警察,脸色都变得越来越怪异,林芷卉一手抓着话筒,一手扶着桌子,迷人的大眼睛里,射出羞恼的光芒。
方宇愕然道:“完了?”
胡不归点点头:“完了。”
原来刚刚他说到被嗨吧保安带到楼上,开始张强以为他跟闹事的两个人是一伙的,但经过比对监控录像,再加上其他客人的证词,张强知道此事不但跟他无关,而且保安能抓住闹事的两个人,还是他的功劳。所以张强马上就跟他道歉,并且赔偿了2000块钱给他,接着小胡同学就被保安礼送下楼,回家觉觉了。
这些话,有80%是真的,但后面的事情小胡同学却没有交待。虽然去拘留所很可怕,但如果警察知道抛尸他也有份参与的话,那会更可怕。还有,张强现在已经挂了,如果警察插手进来,最后查到是他下的毒,那就更的可怕了。
两害之中选其一,这么简单的算数题小胡同学还是会做的。
方宇死死的盯着胡不归,但小胡同学神色坦然,一副已经完全交待清楚的模样,虽然脸上有还没干透的泪痕,但这样反而更显得这段话真实无比。
你妈!方宇险些就要骂娘。
没想到一个虎头帮小弟都这么硬气,看来林头说的果然没错,这虎头帮是组织严密,分工清楚的犯罪组织。
方宇刚想开口,耳麦里却传来了林芷卉恼羞成怒的吼声:“方宇,你们出去,先把他关上一晚再说。”
方宇不动声色地拍了拍胡不归的肩膀:“兄弟,你还是先考虑清楚再说,我们给你时间,要是明天早上你再不交待清楚,那就对不起了。”说完朝陈波涛挥了挥手:“我们先走。”
两人走出房间,却没有把胡不归的背包及手机收去。而另外一间房里,林芷卉也挥退了罗国强和冯源两人。
这时已经是中午11点30分。
林芷卉先关上了话筒的电源,接着掏出手机,拨通了胡不归的电话。
‘我爱你,爱着你,就象老鼠爱大米……’随着手机铃声响起,小胡同学掏出了电话,屏幕上赫然显示着三个字‘林芷卉’。
“胡不归,你怎么还没到啊,我都已经到了。”
“芷卉啊,你好,你好,我正想跟你打电话呢。真是不好意思啊,今天我出站后坐了一辆黑车,结果他把我拉到明崇县来了……”
“什么?你在明崇县?怎么会这样呢?”
小胡同学把腿往审讯桌上一架,脸不红气不喘,继续瞎编道:“是啊,是啊,也怪我,对魔都的地理情况还不太熟悉,等我发现不对时已经晚了。结果我没给那家伙钱,那家伙一生气,就把我丢下车自己跑了。看来今天中午我是赶不过去了,要不明天怎么样?”
林芷卉看着坐在对面房间,正舒服地架着脚的胡不归,恨恨地咬起牙来。
“那好吧,不过明天我要上班,恐怕没有时间呢。”
“芷卉,实在是不好意思啊。要是你明天没有时间的话,那就后天吧,反正我每天都有时间。”
“行吧。对了,胡不归,我问你一件事,你不是说你在魔都开了几家游戏厅嘛?我有个远房亲戚跑到魔都来打工,但他文化程度又不高,暂时没有找到工作,不知道你那里方不方便?我想让他先到你的游戏厅里去打几天工。”
小胡同学眼珠一转:“这个啊,芷卉你要是早几天说就好了。前几天我刚把游戏厅都转让出去了,现在我准备去杭城投资开超市。你看这样好不好,等我的超市开张了以后,让你的亲戚去那里打工怎么样?”
电话那头林芷卉的声音顿时低沉起来:“那就算了,他到魔都来找工作是因为他女朋友在魔都工作,我估计他是不会愿意去杭城工作的。”
一连忽悠了别人两次,就连胡不归这种脸皮厚的人也有些不好意了。
“芷卉,真是抱歉啊,改天我请你吃FG大餐当做赔罪吧。”
“嗯,到时候再说吧。”林芷卉的声音有些闷闷不乐。
小胡同学自然不知道,此时他的一举一动,都被别人看在眼里。他翘着个腿,懒洋洋地举着电话,嘴里满口瞎话的表情,简直让林芷卉气的不行。要不是她还不想这么早暴露身份,简直就要冲进去跟胡不归真人PK了。
“对了,胡不归,你认不认识开酒吧的朋友啊?”一计不成,林芷卉又心生一计。
“怎么了?”小胡同学很谨慎。
“是这样的,我有一个朋友现在在做FG红酒的生意,要是你有开酒吧的朋友,能不能介绍他去做点业务?你放心,人家会给你好处费的?”
小胡同学摇了摇头:“芷卉,不好意思啊,我还真不认识什么开酒吧的朋友。不过你放心,到时候我在杭城的超市开张以后,让你朋友来找我,我可以在超市里帮他卖嘛。”
“哦,这样啊,那到时候再说吧。毕竟他卖的红酒很贵,不太适合在超市销售。对了,你的宝马车后天能借我用一下嘛?我有一个朋友后天中午要结婚,现在头车还没订到呢?”
“这个啊……”小胡同学顿时有些犯难,要是宝马车真是他的话,那自然二话不说就会答应林芷卉,可那宝马车是张强的好不。他在魔都又不认识几个人,这一时半会让他上哪去找辆宝马7系来啊。
“那辆车我也卖了。”
我靠!林芷卉几乎出离愤怒了。从小到大,她被人拒绝的次数加起来,都没有今天的多。这个胡不归也太可恨了,简直就是油盐不进。
“好吧,那算了!就这样吧。”
不等胡不归接话,愤怒的林芷卉便挂断了电话,气冲冲的走出房间,再不管他死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