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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寒春水表情变得非常的温和亲切,道:“刚才我攻击红狐的那一招,你看清楚了吗?”
兰斯点了点头,一招虽然复杂,但是给兰斯的印象非常深。但是先前看到是知其然不知其所以然。
现在经过了剑寒春水的训练之后,兰斯才真真正正的了解到了这一招里遍所包含的所有的手法和技巧。进而真正体会到一招所包含的精髓。
剑寒春水赞许的道:“这一招的名字叫做春水碧波。我的春水剑上的剑法,并不太多,但是都跟水有关。当年长风诗狂也就是败在这一招下。如果你真的能够把它运用自如的话,整个红龙城,都可以任你纵横来去,无所抵挡。”
兰斯听得热血沸腾,点了点头。心情激荡得不出话来。
剑寒春水淡淡地道:“今晚我就连夜启程离开红龙城。营救秀兰的事情就全靠你了。”
兰斯愕然地抬头看着剑寒春水,不明白剑寒春水为什么忽然给他如此的信任和托付。
剑寒春水带者信任和鼓励的目光道:“你一定可以的。我绝对不会看错人。”
忽然之间,兰斯发现自己的身上肩负了重大的责任。在兰斯的经历中,还从来没有一个人要求让他一个人去完成一项重大的任务。在这一刻,平生头一次,有一个人无缘无故地把如此重大的一件事情托付给它,而且对他的能力还没有丝毫的怀疑。
身体的成长也许需要二十年,心灵的成长也许就在一刹那。
兰斯忽然之间觉得自己长大了。他挺起了胸膛,带着自信和激动,向着剑寒春水点了点头道:“你放心,我一定会把秀兰救出来。”
剑寒春水点点头,从他的胸口掏出了一个圆圆的白色珠子,显然是一个用蜡封住的蜡丸,对兰斯道:“如果在营救秀兰的过程当中,碰到了你认为无法解决的问题,如果你陷入了绝境,就把这个蜡丸捏破,也许它能够帮你解决你无法解决的问题。”
看着兰斯伸手接过,脸上露出了迷惑的神色,剑寒春水又郑重地加了一句道:“记住,不到最关键和最危急的时刻,不要打开。”
兰斯点了点头,把蜡丸贴身藏好,剑寒春水这才松了一口气,悠然道:“是时候起程哩。”
转身走出了院子,带领着他手下的四骑将和士兵们消失在茫茫的夜色之中。
当长风和幽原他们走进来的时候,看到的是兰斯陷入沉思的目光。
“剑寒春水和你了什么?”美代好的问到。看着兰斯一身破烂,满身是伤的样子。
兰斯收回了沉思的目光,脸上露出了坚定和自信的神情,道:“他让我想办法七天之内把秀兰救出来。”
※※※
伏安走后,冬雪立即召集了西提,鹰扬和莱德举行一次型的秘密会议。
冬雪毫无保留地把和伏安密谈的内容告诉了在座的诸位。反应最强烈的自然是鹰扬。他的眼睛都气红了,暴跳如雷,几乎要拿着剑冲出去把伏安给砍了。
等到大家能够把这些消化掉,冬雪这才道:“可以,我们大家的性命都危在旦夕。我们现在只剩下最后一个希望。我现在必须寻找一个机会从这里逃出去,但是又必须不让伏安发现。你们有什么建议?”
西提莱德鹰扬相互对望几眼,想不出冬雪究竟还有什么办法反败为胜。
冬雪解释道:“我知道长风就在附近,而且他还有一只红龙骑士团的队伍。如果我能够获得他的帮助,也许可以连夜发动兵变,把伏安和席晋抓起来,控制红龙城。否则,我们就只有死路一条。”
听到还有一线生机,西提莱德鹰扬都由精神大振,脑筋也灵活了起来。
西提首先道:“在六级气系魔法里边,有一种隐形魔法,能够让人看不见你,但是这种魔法的功能没有太大的使用价值。因为只能够让一个人在十息左右的时间隐形。而且,一旦被施法的人发起攻击或发出斗气,这种隐形效果就自动地失效了。所以,可能意义不是很大,顶多能让冬雪逃出十几丈远的距离,而不被人发现。”
莱德皱着眉想了想道:“进来之前,我曾经仔细看过周围的地势,出了门十丈左右的地方,有一个树林,假如冬雪能够顺利地到达树林,穿上黑色的衣服,应该不容易被发现。”
“但是,”鹰扬道,“门口的哨兵很多,恐怕树林也会有。所以,必须想一个办法把哨兵吸引到一边去。”
“这样好了,”莱德道:“我和鹰扬冲出门,从两个不同的方向假装要冲出去,肯定会把守卫哨兵们吸引过来,如果哨兵们集中向我们的方向围过来,我们假装反抗,纠缠一会儿,掩护冬雪姐离开,就应该不会有问题了。”
西提皱眉道:“还有一个重要的问题,冬雪走了之后,士兵们进来检查或者是伏安又来探视,就会发现冬雪已经失踪了。”
冬雪想了想,道:“这没关系。只要天亮以前,不被发现就可以了。我会找一个女兵,把她化装成我的样子。只要不走到面前仔细看,应该看不出破绽。我让她装做已经就寝的样子,然后让玉在旁边侍侯着,这样,坚持到天亮以前,应该没有问题。”
在众人的集思广益之下,冬雪终于想出了一条逃月兑之计。冬雪首先找到了一个身形和脸形和自己非常相似的女兵,给她化妆成和她相似的模样,然后让她穿上了自己的衣服,装作已经就寝。
又吩咐玉在旁边侍侯,不管是谁求见,一律挡驾。冬雪换上贴身的黑色的夜行衣。
高墙是无法冲出去的,莱德和西提同时地从院子的门里面冲了出去,外面是守卫的士兵,以莱德和西提的身手,当然不是那些士兵所能够抵挡得了的。但是,越往外冲,围上来的士兵就越多。
当莱德和鹰扬向两个相反的方向各自冲出十几丈的时候,把他们团团围住的士兵的数量就已经达到了上百人。
两个人不住反抗,把附近所有的哨兵,都吸引了过来。
西提当即念出一个隐形咒语,把隐形魔法施加到了冬雪身上,冬雪心翼翼地尽量不出声音跑出院门。
她只有十个呼吸的时间。而且不能够丝毫的催动自己体内的内力,否则就会激起体内的内力的抗魔法特效,使自己的隐形魔法失效。
刚刚奔到树林,把自己的身体趴伏在地上,这个魔法的限期就已经到了。
莱德和鹰扬估计时间已经足够让冬雪逃离,这才忽然停止了反抗,乖乖的让哨兵们把他们抓了回去。
冬雪全身穿着黑色的衣服,就连她的脸,也用一块黑巾遮盖起来,只留下两只明亮的眼睛。
越过了这一段哨兵的封锁线,渐渐警戒就已经不再那么严密。冬雪非常轻松地一路避过了哨兵,最后翻墙出了红龙城主府,一路向城南走去。
已经是午夜时分,大街上一个行人也没有。就连大多数的灯火已经熄灭,只有满天的繁星,在清冷的夜空中,孤独地闪烁着。
午夜的气温迅速降低,让冬雪感到一阵阵的寒意。冬雪一面看着天上的星星辨别方向,呼吸着寒冷透心的空气,心中却有一种异的激动。
从她在白石城的手握重兵,尊贵荣耀,到率领的几百士兵,出使红龙城,一直到现在变成孤身一人,冷冷清清,可以是够落魄了。
但是冬雪的心里却仿佛有一种异的兴奋,仿佛是少年的轻狂的血液重新在自己的体内流淌。丝毫都感觉不到一点点地悲伤和自怜。仿佛是这种孤身的冒险使她摆月兑了内心的缚束和痛苦,获得了自由和快乐。
这一刻,对于一直前呼后拥,生活的一群人的关照之中的冬雪来,有一种异的轻松和自由的感觉。冬雪这才感觉到,自己以往的生活所欠缺的东西,也是自己一直以来所渴望的得到的东西——就是那种自由的空气的味道。
冬雪记得长风对自己描述过他目前落脚的店的位置,好象叫做仙来客栈,从城南大街走,不远就到。
冬雪一面分别的方向和位置,一面向前奔跑着。听着自己的足音在寂静的黑夜里传出很远很远,就连自己呼吸的声音,也清晰可辨。
一种自由的狂野的热情在她的内心奔流和呐喊。
当冬雪来到仙来客栈的时候,她甚至有一种失望的感觉,失望这旅途竟然如此快地结束了。那种放肆放纵自由的感觉,使她到现在仍然有一种恍然若失的感觉。
也许这才是她所渴望的生活?自由自在,无忧无虑,不去理会无聊的政治斗争,到处流浪,到处漂泊,不也很美吗?
客栈已经关门,冬雪还是照老办法越墙而入,但是现在她遇到了一个问题:她不知道长风到底住那一间房。
在午夜时分,一个年轻女子,如何才能够在不惊动他人的情况下找到长风?
冬雪迟疑地向四周观看着,终于发现,在所有的房间之中,只有一间房间的灯还在亮着,隐隐约约的还能够听到里面传来话声。
抱着死马当作活马医心情,冬雪轻手轻脚地向那房间靠过去,一直到来到那房间的窗前,冬雪实在不知道是不是应该去敲门询问。
如果万一不是,她该如何面对屋里的陌生人,那该是多么尴尬?但是她已经没有时间了,必须在凌晨以前找到长风!……
本质上,冬雪还是非常内向的,恐怕西提等人做梦也没想到,此刻,在众人性命危如累卵的时候,冬雪竟然会为了这种事犯愁。
犹豫和矛盾,让冬雪紧张到手心有汗开始渗出来。
忽然,一股凌厉的剑气从她的背后袭来,冬雪向前蹿了出去,避开了这突如其来的一剑,在冬雪转过身去之前,那个偷袭者又一剑向冬雪刺过来,让冬雪根本就没有转身的机会。
冬雪万般无奈之下只好继续向前窜出,一面拔出了腰间的长剑,回剑格挡背后刺来的剑气。
两剑相交,发出清脆的鸣声,冬雪感觉自己的手腕一阵酸痛,可以感觉的人雄厚的剑气,震得她整个胳膊都发麻了。
冬雪心中暗暗着急,此时,如果那个偷袭者再刺一剑过来,以冬雪目前的情况,绝对没有能力接下。
“转身!”异的是,那攻击的人并没有乘势进攻,一声低沉的轻喝,在背后响起。竟然有一种异的熟悉的味道。
冬雪来不及细想,转过身来,站在她面前的,竟然是白天闹市上和纳兰明珠打过一仗的那个黑瘦少年。
此刻他一剑在手,威风凛凛,白天所显示的实力竟然高出不止一筹。让冬雪心中非常诧异,难道这个少年白天竟然保留了实力?
那黑瘦少年目光中透露出愤怒的情绪,发出一声激越地冷笑道:“胆子不!昨天让你跑掉了,今天竟然还敢来。今天我要让你插翅也难逃。”
冬雪根本就没有回话的机会,那黑瘦少年的长剑就有如毒蛇一般的卷了上来,凌厉的剑气席卷冬雪的胸口。
冬雪再也不敢分心争辩,只好凝神聚气,全神贯注地迎接那黑瘦少年的无孔不入的攻击。
那黑瘦少年的剑路很怪,非常简单,但是快捷无,看起来非常老辣,偏偏又有一点点在变招和应变时的生疏的感觉。
但是随着进攻的继续,那一点生疏的感觉就越来越淡,很快地就没有了。那少年的剑使得越来越熟练,越来越老辣,把冬雪整个人卷在了剑气之中。
冬雪一开始主要是无心争胜,想要解释误会,所以落在了下风,此刻,凝神静气,静下心来专心反攻,渐渐的又挽回了劣势。
没想到那少年看起来更加愤怒,由于情绪的激荡,他的声音变得有些尖厉的喝道:“还真有一手嘛!看我怎么干掉你!”
“人——是——狂——风——剑——是——诗——”
当时兰斯第一次见到长风使出这一招的时候,还丝毫都不懂剑法,那时兰斯就已经能够用这一招连伤十几人,剑寒敌胆,此刻,经过了剑寒春水的指导,兰斯的剑术已经登堂入室,再次使出这一招,已经有了完全不同的威力。
数丈方圆的空气中充满了兰斯的剑气,由剑气所引发的气旋在空中不断地发出啪啪作响的声音,不断产生的气旋形成了一个气,把处在剑气攻击中心的冬雪的周围空气全部抽走,出现了一个近乎真空的地带。
此刻这招剑法看起来,更像是气魔法里边的龙卷风暴,而不象是一招剑法。
但是更可怕的是,在这强大的剑气引起的气旋之中,剑影点点,笼罩着冬雪的全身。
这种景象,恐怕连兰斯自己都没有想到。当年他第一次看到长风诗狂施展出这一招的时候,是长风身受重伤,全身内力连一成也使不出来的时候。所以体现不出这一招里的精髓。
现在当兰斯再次全力使出这一招的时候,才真正的体现出了这一招的威力。
处在威力中心的冬雪才真的是无以复加的惊讶,一方面是对于这一招的威力的惊讶,简直不下于长风亲自施展,但是更大的惊讶来自于她认识这一招。
好在她认识这一招!
正当冬雪全身笼罩在剑气之中,连呼吸都有困难,一阵阵昏眩袭来的时候,冬雪知道时机稍纵即逝,再不反击,可能真的要葬身剑下。冬雪拔地而起,犹如一只冲天而起的白鹤一般,冲出了兰斯的剑气笼罩的空间。
即便如此,她的身上还是被笼罩的剑尖划了无数道,感受到一阵阵刺痛。好在她身上的特殊的黑色的皮甲,是一般的刀剑所无法穿透的。所以冬雪才没有受到重伤。
当冬雪在数丈外飘落的时候,看到的是那黑衣人少年目瞪口呆的表情,冬雪羞怒的模了一下自己的脸,才发现刚才自己的蒙面黑巾也被黑衣少年的剑气削了下来。
兰斯惊讶地发现,自己是尽全力欲杀之而后快的那个黑衣人,竟然会是冬雪?
兰斯真的做梦都不敢相信。
冬雪向左右看了看,才发现在他的四周,已经围了整整一圈人。
她认识的只有一个:长风。
另外四个人,都用仇恨的目光看着他,一副要吃人的样子。
冬雪仿佛看到亲人般的看向长风道:“二哥,我正是来找你的。”
长风有点诧异地道:“你怎么会在这里?”
冬雪收剑道:“一言难尽,我现在急需要的二哥的帮助,不然真的要死无葬身之地了。”
长风示意围在四周的幽原美代阿里和杜克收起手中的武器,道:“是自己人。”
但是,幽原和美代眼眸中的戒备的目光丝毫都没有松懈,冷冷的看着冬雪。
幽原道:“你怎么知道她不是昨天晚上来偷袭的人?她的装束和那些人几乎一模一样,也是同样的鬼鬼祟祟的模到我们的房间来,我看不定她就是昨天晚上的那伙人中的一个。”
美代也应声点头道:“即使长风老大认识这个人,也不代表这个人就不是我们要找的黑衣人。也许就是那个黑衣人,只不过碰巧长风老大认识他。”
幽原怒目圆睁,不怒自威,对冬雪大声喝道:“夜梦在哪里?交出来饶你一死。”
长风急忙上前拦住,道:“我敢保证,她不是昨天晚上所来的人中的一个。
幽原的表情稍微放缓,转头望着长风道:“你怎么保证?你先告诉我怎么解释一个人会拜访朋友的时候穿这样一身黑色的夜行衣,好么?”
美代也冷冷的道:“然后再解释一下为什么一个陌生人在三更半夜会出现在我们的窗前?”
长风苦笑,不知道该怎么。冬雪的出现的确有可疑的难以解释的地方,但是打死长风,他也不相信冬雪会是黑衣人之一。
这一次,连阿里和杜克也不支持长风,尽管面前的是一个不逊于秀兰的美女。
阿里阴阳怪气的道:“穿夜行衣拜访别人并不怪,到别人窗前也不怪,最怪的是站在别人窗前不走,等着窃听。”
杜克也冷冷的道:“还有更怪的,如果真的是来拜访朋友,窃听一下开开玩笑,也就罢了,被发现了竟然会拔剑相向,一路大打出手,这怎么解释?”
长风听着这些丝丝入扣的质问,真有一种欲辩无从的感觉,叹了口气,望着冬雪,希望她给大家解释一下。
但是这一声叹息和无奈的目光,在此刻冬雪被孤立无援的指责中,看来更象是相信了大家的指控。
冬雪张了张嘴,想要申辩些什么,却又无从申辩。一切都是那么的巧合。就连被那个黑瘦少年的凌厉攻势逼的拔剑,无暇分辨解释误会,在他们眼里都成了心怀不轨有意逃跑的罪证,而被割下蒙面巾后的申辩,在他们眼里自然也就成为看到无路可逃而做的狡辩了。
在先入为主的情况下,申辩只会得到更大的侮辱!
在冬雪的一生中,从未象现在这样凄惶无助,而且还被人当作犯人来审问。冬雪心中一酸,几乎留下泪来。这一个场景,仿佛在哪里发生过,如此相似的场景,如此苦涩的遭遇。
一声轻轻的叹息从兰斯的口中发出来,兰斯用故意压低的声音道:“她的确不是的。”
幽原听到兰斯也这样,诧异地转头看着兰斯,他知道,在所有的人里面,最着急的要数他和兰斯,尽管担心的人并不一样。所以,当兰斯也她不是的时候,这句话的服力显然要长风的服力大一些。
兰斯真诚的望着幽原,他的明亮清澈而又真诚的眼睛显然具有无的感染力,他用极为肯定的声音道:“她不是!”
这句话的声音很轻,但是听在周围所有人的眼里却仿佛是沉雷一般。因为这语气中所流露的坚定不移的信心和毫无保留的信任,震撼了大家,当然特别是冬雪。
在冬雪的生命中从来都没有象这一刻一样渴望着别人的相信,刚才冬雪惶然孤独的面对着幽原和美代的指责的时候,心情是多么凄惶无助,而听到了这个不知名的黑瘦少年的坚定的信任,又是多么地感动。
热泪不受控制的狂涌而出。
泪眼模糊之中,冬雪心中不由自主地想起了那个夜晚,在湖边的草原上,自己面对着兰斯的那一幕,她现在才能够明白当时兰斯的凄惨的心情!
想必他自己伤的更重吧!连申辩也无法申辩的绝望感觉和被亲人误解的痛苦冬雪今天才亲身体会到。
如果有可能的话,冬雪真的希望能够再回到那个晚上,面对着兰斯那受伤的眼神,非常肯定地告诉大家:“他不是!”
晶莹的泪珠不受控制的不断从冬雪的脸上流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