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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洞里已经十分黑暗了,外面那惨烈的叫声从洞口传了进来,奴甲已经把要的话完了,静静的坐那里又闭上了眼,石世黎却还在那看着漆黑的洞顶。刚才奴甲的话仍在他的脑海里回响着,是啊,那些做了恶的鬼只有通过之种方式才能赎其今生的罪过,才到到达来世。
他想到了自己,他以前也犯了错,所以在那葫芦里困了一千年,难道这也是一种赎罪的方式,如果真的是的话,他是不是不应该恨那个老头,如果没有这一千年的折磨,他也许现在也不会明白自己过去所做的事是对还是错,那我应该恨他吗?
他有些想不明白了,他猛的甩了甩头,内心暗骂道:“你忘了你在那葫芦里所受的折磨了,你忘了你过出来的话要将那老头杀掉的。”他在自己的心里狠狠的下着决心,似乎一定要把那个老头杀掉才会罢休。但他最终还是平静了下来,静静的闭上了眼,现在他只有先从这鬼都里出去才是最重要的。
石洞里一时间没有了声响,虽然外面的叫声很大,但这里面却是十分的安静。两个人就这样静静的在里面坐着,石世黎竟然慢慢的睡着了。他突然间梦到了很多事,很多他心中的秘密在他的梦中一一重现,不仅如此,他也梦到了露珠,那个他最知心的红颜,那个他宁愿放弃生命放弃自由也要拯救的女子。他一定要找到她。
石世黎突然睁开了眼,露珠在他的梦里清晰的出现,他看到她的最后一眼就是她那被烈火所扭曲的容颜,这一千年来,他无时不刻不记挂着她,不想念着她,所以,无论如何他都要去找到她,哪怕找到之后仅仅是看一眼也好,确定她的灵魂在这世界上快乐的活着,他就心满意足了。
石洞外突然传来了一声轻响,那是脚步的声响,石世黎突然警觉了起来,他扭过头看着奴甲,此时奴甲也睁开了眼,也有些怪的看着石世黎,他的眼睛里充满了茫然,看来他也不知道谁会在这么晚的时候到这个地方来,难道是外面的那些厉鬼。
石世黎轻轻的站起身,走到了那石柱后面,和奴甲站在了一起。石洞的入口落进来一层光亮,一个细细的人影从洞口投了进来,那人影缓缓的从洞口走下,片刻过后,一个人脸从那石柱后面出现了。看到那人,奴甲和石世黎都吃了一惊。虽然同是感到惊讶,但两人所惊之处却是不同。
奴甲所惊者乃是怪那个人会出现在此处,而石世黎所惊者乃是惊于那人的容貌。那人是个女子,她身穿一身白色的衣衫,脚下穿的也是一双白色的鞋子,浑身上下竟是一片雪白,而她的肌肤更是如同白玉霜雪一样洁白,透着一股隐隐的圣洁之气。不但如此,还有更怪的,这女子的头发和眉毛竟然也全是一片雪白,没有一丝的杂色,她那如白玉雕琢般的双耳的尾端是尖尖的,灵巧的向上伸着,在她那一头银丝的映照下更显的晶莹剔透。
石世黎不知道她是什么人物,更怪于她竟然敢在这个时候到这里来,便伸手去拉奴甲想要问个明白,没想到伸手到处却是空空如也,奴甲已经不见了。石世黎知道奴甲能遁于地下,此刻多半是逃到地下去了,但不知为何他为何会怕这样一个女子。
石世黎想那老头既已吩咐奴甲要带他出这鬼都,想来他也不敢跑远,多半就在左近,便转过身去看那女子。此时那女子已走进洞来,她纤细的腰肢轻轻晃动,白色的衣裙走动之间露出她巧的脚尖。她的手是那样的美,是用一块块巧的美玉凑成的,仿佛敲一下就会碎掉一样。她的手正握着一支火把,那火把上的火焰轻轻晃动着,晃动之间那红艳的光芒在她雪白的衣裙上留下那艳丽的色泽。石世黎都有些看呆了,这简直不是人间的女子,他大概是天神吧,石世黎这样想。
那女子手执火把走到墙边,将那火把插到了墙上,然后拍了拍手走了回来。她走到那石洞的出口,看了看外面,此时已是子夜,外面的惨叫声仍在继续,那女子白色的眉毛皱了起来,转回身不再看它们。她把双手负在身后,呆呆的看着那跳动的火焰。
石世黎站在那石柱的后面。静静的看着她,连大气也不敢出一下,墙上的火焰跳动着,把她的身影投到了地上,随着那火焰的跳动,她那缦妙的身姿也在那地上摇曳了起来。石世黎看着那地上晃动的身影,心想那女子不知在想些什么,如此入神。
那女子在那儿发了一会呆,便转身在石洞里走动起来。就见她负着双手,双眉紧皱在那光亮所及的范围内转着圈。她似乎在想一件极难办的事,却怎么也找不到解决的办法,眉头也一直没有舒展开。她时而背负双手在那里走动,时而又把那双玉手拿过来放在她那晶莹的下巴上在那儿思索。
她白色的发丝在她走动之时飘动起来,十分好看,与她那白色的衣衫配在一起,实在是飘逸非常。石世黎躲在那石柱后面,看着她俏丽的身影,竟想起了露珠,是啊,那个在他内底最深处的女子也应该是如此圣洁与美丽吧。
因他心中有了这想法,对那女子竟产生了亲切之感,不知道那女子要想什么难题,若他知道,必出去帮她解决了。他只是躲在那石柱后面,暗暗的为她着急。那女子仍一步步的慢慢走着,在那石洞里转着了圈。
石世黎正暗暗为她心焦,那女子却突然停了下步子,扭头看着那石洞的入口。石世黎竖耳细听,石洞外面竟又有脚步声传来。听脚步声,那人走动不是很快,但片刻工夫,那人的影子已投进了石洞。石世黎抬头细看那人,发现这一次进来的是一个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