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间也行了三天的路,离家越来越远,离清远倒是步步逼近,也该现身了。吩咐荷月拿上檀香乌木扇,快马加鞭追上去。
瑞雪年下了马停至溪边,掏出丝帕沾上溪水轻轻擦拭面颊,一下子凉爽了不少,又打开水袋咕嘟咕嘟喝了几口,没别的事情干,便坐在石头上愣愣出神。
“你是……”金穆的声音忽然在她身后响起。她转过身,看见那张熟悉的脸上多了些风尘仆仆,尽管这样也没能掩盖他的英武爽朗。
金穆蹙眉上下打量她了一会儿,眼光蓦的冷却,怒气陡升,恶生生从牙里挤出几个字:你这是……胡闹!
她从未见过金穆如此愤怒,心中难免委屈,在她想来,自己又没做十恶不赦的事,干嘛气成这样,呆立着好半响,委屈的扁了嘴,又倔强的坐下。
“你可知道清远是什么地方?”他冷着脸,严肃的问。
见她没做声又道:“清远是宋辽边境,那里鱼龙混杂,有大批辽人横行,你还以为如你在长安一般自在,想怎么胡闹便怎么做。万一稍有差池,就你鲁莽自大的性格,得罪了辽人,后果有多严重?你可是女儿身,穿上这身男装,也难保能蒙骗了所有人!况且这么大的事,你自己就
做主了,瑞伯伯那边你怎么交待?你定是先斩后奏。”
他说完,又叹了口气,看她默不作声,又僵持半响,似乎想着该如何是好,送她回去,时间来不及了,带上她又诸多不便。
瑞雪年也不说话,倔强的僵持着,任由时间一点一点过去…
忽听道:“还坐着?不赶路了?”
最终他还是顺了她的意思,她心中暗自窃喜。
笑嘻嘻的看着他面无表情的样子,上前拉住他衣袖道:“走吧!”
他对她这样的胆大妄为的做法到底还是生着闷气,也不怎么理睬她,任她我如何讨好都是一副冷冰冰的样子,只偶尔看见她同荷月玩玩闹闹,你追我赶的样子面露笑意,又在发现她偷瞄他时带上严肃的面具。
瑞雪年倒也无所谓,这几日天气晴朗,沿途簇簇泛开着野花,混着花香,嗅着香草,偶尔走过河边模两尾小鱼逗弄一会再把他们都放了,这般美好的日子,即使后面有两道冰柱向她投递也能被融化。何况他大多时候都在微笑着看她玩乐的背影。
那日来了兴致,追上金穆的快马,嚷嚷着找他赛马,他依旧对她不理不睬。其实她就是想哄哄金穆,她骑马还是他教的,况且他那骑良驹非一般马能媲美,不用比已经输的一败涂地了,只是见他整日冷着脸,想调节一下气氛而已。
见金穆不理睬自己,这下倒来劲了,不就是去趟清远吗,像她做了多大的错事一样,还没完没了,她堵着气鞭策着马飞窜了出去。一手紧握缰绳,一手挥鞭催马,双腿夹紧,本是确定不会月兑缰,但不知为何,只听马儿一声惨嘶,前蹄猛地一仰,骤然猛冲了起来。我双腿拼尽全力的夹着马,随着它颠簸而去。
只听见金穆在身后吼道:“小心!抓紧缰绳!”
身后马蹄声急急,一行人的马在都后面追她!更有荷月的哭喊声,瑞雪年心中暗想,镇定!镇定!人只觉得头晕眼花,七颠八倒,她死命拉住缰绳死不松手。
一行人前后围上来,用马套子勒住马,金穆扶她下来时,瑞雪年已经头晕眼花,待看见荷月哭的梨花带雨,吓得瑟瑟发抖,又着一身男装,像刚跑了媳妇的小伙一样甚是好笑,忍不住靠着金穆哈哈大笑。
她的马失了前蹄又受了伤,恐怕要修养一段时间,金穆拍拍自己的座椅,示意她上去。她忽然想到微时被我俩骑伤的可怜小东西,竟然犹豫起来,她不希望再有一次这样的事情发生,毕竟一时之快毁掉那良驹一生。实在于心不忍。金穆似乎看出她的犹豫道:“放心吧,这可是成年马,能托千金。”
扶住金穆的手跃身上马,几日的闷气遂消失不见。金穆虽骑术精湛却无奈路颠簸的厉害,渐渐她窝在金穆怀里,听他咚咚的心跳,迎面吹来的风硬生生打在脸上,后脊却热到如开水翻滚,这一凉一热,让她羞红了脸,挣扎着与金穆拉开一些距离,他只胳膊一拦她就又重新跌坐回去,只听他在身后轻声说道:“你还是这样更像女人!”温热的气息拂过耳际,她越发脸红了。
手机阅读本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