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间已经到了清远,虽是小地方,却一片繁华、热闹非凡,街面上既有大宋的衣袜鞋帽、绫罗绸缎、女人用的胭脂水粉,也有契丹人特有的雪白锦织,名贵貂毛、羊皮靴及各式兽皮。偶尔有身着宽衽窄袖的服饰、脚踏长皮靴、肩背间围着贾哈的辽人经过。这些人大多膀大腰圆,身强体健。
荷月惊讶的看着刚刚路过的辽人,心里想:原来辽人蛮子张的是这幅魁梧的模样。
游玩观赏了一会儿,日已偏西,瑞雪年和荷月毕竟是女眷,眼看天色已晚,在外多有不便,金穆带领一行人随意找了家干净的客栈投宿,又
吩咐店家准备好上等的食材供一行人食用。还细心的给了伙计不少赏钱,命他吃过晚饭后准备热水和大桶以便沐浴。
一路上瑞雪年早已满身尘垢。吃过晚膳后,倒上两桶水后,开始享受热气缭绕中的惬意。
荷月手提一木桶热水进入内室后的屏风。
“小姐,这清远镇虽热闹,可我怎么没见有卖沐浴的香脂呢?”
“毕竟不是在长安的家里,哪能挑剔诸多。”她捧起水向颈间挥洒,听见荷月的话微微笑道。
“对了…小姐你等等,我去去就回。”荷月忽然想到什么似地的,不等她作反应便蹦蹦跳跳的出了门。
瑞雪年急忙在她身后喊到:“关好门!”这丫头冒冒失失地,若忘了关门,可春光乍泄了。
洗了一会,水渐渐凉了,又不见荷月回来,她只得拿起毛巾自顾自的擦拭身体……
刚刚穿戴整齐,欲把垂散的黑发拢起,荷月蓦地推门而入,慌慌张张的进了内室,还未说话已经抖成一团。
“怎么了?”见她那副慌张害怕的样子,瑞雪年不知道出了什么事。
“我…我…我刺伤了人!”
“啊?”她还以为听错了,荷月连蚂蚁都不敢踩死一只怎么能刺伤人呢?
荷月见我焦急的样子,稳了稳心神,努力让自己说出的话能完整。这才娓娓道来……
片刻后她才听明白了,原来荷月见客栈对面有家药店,想买些干花瓣或陈皮之类适宜沐浴的香草,不料刚出了门就被一个登徒浪子调戏了一番,荷月欲走,被他拉住了手,荷月哪能容忍这样的轻薄,一时激愤才刺伤了那人。
这真是兔子急了也能咬人呐,她苦笑一下,忽然想到什么,又问荷月:“那人被伤了何处?严重不?”
荷月紧紧蹙眉,咬着下唇努力想了想当时的情况,摇摇头:“应该不严重,我用你那支羽毛箭刺的。”
这箭还真成了伤人之物,那天金穆走了之后,这箭就被荷月收了起来,想不到竟被她带了出来。好在那箭就是摆着好看的玩意,不能当正统武器使,真是万幸。
“那人可见你进了客栈?”她又问道。
荷月点点头。
“笨!你刺伤他也就伤了。可你怎么能让他看见你进了客栈呢?”瑞雪年斥责道。
忽然想到自己这样说教荷月,觉得不妥!实在不妥!
来不及多想,瑞雪年穿好衣服来到金穆门前,天不算晚,未到掌灯十分,金穆的厢房虽僻静却不远,几步走到门前,她敲了两下门,没等他回应,自顾自踱步而入。
金穆正站在桌子前一脸怒容,进了房门就正好看见这一幕,前方一红漆木桌子上有被打翻的茶杯,水滴滴的落下,片片水珠混着茶叶一片狼藉,瑞雪年不明所以,忽才看清房里另有他人。
这人背对着她,只从衣着上见他散发出冷冷的贵气,顾盼之间不见样貌。瑞雪年警觉自己的失礼,想退出去,却见金穆严之灼灼正目视着她,张口欲道却因有人在场而诸多不便,一时间呆若木鸡,十分尴尬。
这人是谁?金穆此行的随从之中并无此人,况且从他的衣着看,此人必定非富即贵,来头不小。
因为好奇,瑞雪年忍不住多看了几眼,他似乎后背有眼睛,立刻就察觉到了,她还在用好奇目光肆无忌惮的在他身上扫荡时,他忽然调转身形。
瑞雪年一下子惊呆了……
他的轮廓分明,有一双英武的浓眉,双目锐利有神,深幽的眼底带着冷冷的邪魅,这个人看上去睿智冷酷,和金穆的儒雅温柔形成强烈的对比,但更让她惊讶的是他和金穆竟然……有七分相像。
没听说过金穆有哥哥或者弟弟,他不是家中独子吗?那这个长相相似的人是谁呢?瑞雪年心中暗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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