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瑞雪年脸上巡扫了几眼,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只是微微眯了眯眼,一瞬间又恢复淡然的冷冷模样,完全看不出内心翻涌的情绪。
瑞雪年忙移开了视线。因为刚洗完澡,头发还嘀嗒着水珠。简单的绾了绾,却仍有几丝不听见的低垂下来。觉得失礼,她急忙转身,推开房门站了出来。
想起要说的话还没有说,刚有一丝犹豫,却听房里一道冷声说:“她便是瑞桓德的女儿?”
金穆的声音也随之响起:“是又怎样?”
“你的货物我会如数奉还,但是…她我要了!”
心一下子提到嗓子眼,扑通扑通跳个不停,好个轻狂的男人,竟然如此做交易,他拿金穆当成什么人?又拿我做什么人?瑞雪年屏住呼吸,双手紧紧绞住衣摆,仔细听金穆如何应对,生怕他说出让我心碎心死的话……
“不可能!”听见斩钉截铁的声音响起,她才松了一口气,想挪动步伐,才发现腿脚上却是一丝力气也无,原来她是这般的不信任金穆、这般的外强中干、这样没有自信,她自嘲的想。
“别说这批货本就属于我,即便不是我的货,要我拿自己的女人去交换金钱名利,我也定会不肯,是我棋差一筹。话说回来,你运筹帷幄这么久,恐怕等的就是这一天,这一刻也是你算计久了,你的目的就是让我们难堪,又怎会轻易吐出货物。”
“好啊,那你就等着散尽家产的那天来临吧!很快…别忘了告诉瑞桓德,你们两家的报应马上—就—到—了!”他一字一顿声音如鬼魅般慑人,瑞雪年冷冷的打了个寒噤。心里的恐惧不断蔓延…
他这话是什么意识?是什么货品这样名贵?能叫人倾尽家产,而这些又同我父亲有什么关系?转念一想,毕竟父亲依靠金家经营商货又不是一天两天,如果这货物真的这么重要受到牵连也是一定的了。
可说到报应,我父亲为官清廉从不做伤天害理之事,又说到寻仇我们两家同他又有什么仇恨呢?
她心如乱麻一团,千丝万缕不得头绪。
回到厢房,她倒了杯茶,今晚听见的话还萦绕与耳,茶遂不知何味。又想到荷月,她伤的人会不会找上门来?如果是升斗小民用银钱大概能打发了,可若果是颇有来头的无赖呢?又或者是辽人那该如何是好……
迄金桀刚迈出客栈,贺兰伊衫早已牵好马等在外面,他看向贺兰伊衫的胳膊蹙眉问道:“怎么受伤了?”
贺兰伊衫拉了拉衣袖淡淡说道:“只是小伤。”
迄金桀点点头,“还能行动?”
贺兰伊衫连忙道:“但凭少主吩咐!”
“我要一个女人,不管你用什么办法,把她带来!”迄金桀眯着眼睛,话中多了危险的味道。
一味的胡思乱想,郁闷的心情也得不到纾解,反而烦乱。时间静静流逝,深夜的微风袭来,感觉胳膊上泛起了鸡皮疙瘩,瑞雪年皱了皱眉,看向窗棱,疑惑着想,记得关上窗了,可能是没关好。她站起身又重新合了合,又回到桌子前。几杯茶倒下喉咙,没有使她变的清醒,反而头越来越沉,她晃晃脑袋,勉强抬起眼皮,最后映入眼帘的竟然是…他…
不知道睡了多久,睁开眼睛,竟然还是黑夜,瑞雪年以为做自己不小心睡了一小会,可室内明明燃着刚点的蜡烛,揉着惺忪的眼睛,方才看清周围的一切。一瞬间,她惊恐万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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