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位衣着光鲜,气度雍容的妇人由侍女搀扶着信步走来。只见菊香连忙行礼道:“见过老夫人!”瑞雪年也跟着行了礼,心想,这便是迄王妃,同我父亲有书信来往的人,也是迄金桀的母亲吗?虽然好奇,碍于礼数低着头也不敢多看一眼。
“这是…”眼前的女子这样惊艳清丽,想必是桀儿带回来的女子了,她和桀儿还是般配。迄王妃仔细打探着瑞雪年,看了半响才悠悠问道。
“禀王妃,这是少主带回来的侍妾。”菊香答到。
“嗯。”她嗯了一身,听不出情绪,瑞雪年也默不作声,忽然听她道:“手里的扇子能否让我看看?”
瑞雪年一愣,赶紧双手递上,这才抬头,见迄王妃打开扇子看了看上面的菊花,又翻过来看字,霎时间脸色竟然惨白,手也微微有些颤抖。
那上面的字迹那么熟悉,曾经这样的字迹变化成一首首情诗,让她倒背如流,永生难忘!而现在竟然在眼前的女子手中出现,令她有些失魂落魄。
瑞雪年心中正疑惑,又听迄王妃道:“你叫什么名字?”
她恭敬的回答道:“瑞雪年。”
“瑞桓德是你什么人?”她颤声问道。
“是…家父。”
“这扇面是…”
“这扇子是我幼时玩伴送的。”瑞雪年边回答边偷看她的脸,那张风韵依旧的脸上满是心事重重的样子,喃喃问道:“你那玩伴可是姓金?”
瑞雪年点点头。只见她握着扇子的手关节泛白,她紧抿着嘴,怔怔出神…
又呆立半响,她才把扇子递给一旁侍女,由侍女递给瑞雪年,只是那侍女却并非善类,递给瑞雪年扇子的时候恨恨瞪了她一眼,表情狰狞的很,令她很是不解。
回去的路上,她问菊香:“王妃身边的侍女可有特殊身份?”心中暗想,一个侍女都能这么拽?真是奇了怪了。
菊香道:“您没瞧见她身上的紫貂裘皮,她平常虽然以侍女见人,但谁都知道王妃带她如女儿一般疼爱。”
瑞雪年点点头,心想,怪不得呢!想起她见自己厌恶又狠毒的表情,心里疑惑,我又没得罪她,迄金桀府里的人都这么奇怪。想是想,人没再言语。
吃过晚饭,瑞雪年轻轻研磨,执起笔写了几个字,忽然想起金穆教她写字的情形,心里愈发不能平静,干脆写不下去了,只拿着笔静静发呆。
心中烦乱,想到金穆,他当真将自己送与他人了吗?还是有心寻她却受制于人呢?如果没有迄金桀,现在金穆该向爹求亲了吧?为什么要来清远呢?她终于知道,自己的任性让她付出了最严厉的代价,现在一切都晚了,无法挽回了?可又想,迄金桀是什么人,他有心要爹和金穆难堪,即便自己不来清远,他也会有别的法子让两家人不能好过。
荷月呢?她见不到自己一定吓坏了,自己曾许她将来,可是现在是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并且还会连累了她,她为自己的事必受责罚,何其无辜?
爹呢?大概以为自己同荷月出去游玩,几日便会归来,他若知道自己的遭遇定会打击不小,那么?她该怎么办?为自己的贞洁反抗吗?很显然她的反抗不会奏效,那就任人鱼肉?只等他厌倦自己,视自己如尘土的时候,便会自由?可那时她抱着残破的身心该如何自处?
想着想着有一种放声痛哭的冲动,可尊严告诉自己,她只会在爱我的人面前流眼泪,否则便是自取其辱,莫说她欲哭无泪,即便是有泪奔流也要强忍回去。
曾经自己那么想得到自由,不受爹的管教和家规的约束,如出笼小鸟一样能展翅高飞。而如今,她十分难掩的想家,想念家中的一切,比如爹,比如荷月还有自己曾经觉得无聊之极的窗外景致,那时她只要看见那景色便觉得无聊得犯困,现在回想竟然不是无聊而是家的味道,更是习惯!
想的太过入神,竟然连迄金桀推门而入也没听见,待听到响声,他已经来到跟前,她瞬间被恐惧灌满全身,想到他的暴虐,瑞雪年直觉的向后退了一步,不小心,撞上桌角,吃痛的想腰上定是青红一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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