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雪年沉睡大半日,这一天之内发生的事情让她疲惫至极,即便是睡着了,也很快被噩梦惊醒,好在她醒来见菊香在,菊香轻轻安慰了她几声,她才又昏昏睡去,一睡就是大半日。
醒来后,菊香坐在瑞雪年对面的红木椅子上静静为她擦药,动作轻柔。过了半响感觉气氛有些不对劲,抬眼看她,才见她竟然哭了,眼泪稀里哗啦越滚越多,一会功夫就连成线,止也止不住。瑞雪年有些慌乱,赶紧说道:“傻丫头!我出逃是想家,跟你没关系!”说出来的话格外沙哑,连瑞雪年被自己的声音吓了一跳。
菊香胡乱擦了几把眼泪,又吸了吸鼻子,红着眼睛说道:“我知道,我只是心疼小姐,少主…他下手太重了!”
瑞雪年努力挤出一个笑容,不想没笑出来,反倒比哭还难看,最后竟也只是抽动了一下嘴角。她对着铜镜照了照,这般憔悴,竟然连自己都觉得不堪入目,又昂起头,露出自己颈项,一圈深紫色瘀痕,刚才菊香给她涂了药,也不感觉痛的厉害,只是嗓子沙哑,一说话扯动肌肉有些刺痛。
瑞雪年拍了拍菊香的手道:“上了药好多了,不疼了!”
菊香点点头,又站起身为瑞雪年轻轻梳理头发,而后说道:“这药是西域的贡品,珍贵的很,少主特别交待的。”菊香动作很轻柔,瑞雪年凌乱的发丝在她手里一会便顺溜起来。
他当然不会让自己有事,他一再践踏羞辱自己的目的还没有达到,或者他还没厌倦自己的身体,瑞雪年再明白不过了,这个卑劣的男人!他的药无非是打一巴掌送两颗甜枣,她才不会领情,若真要感谢…瑞雪年脑海里浮现出了贺兰伊杉的影子,自己真该感谢他。忽然想到自己依稀听他说‘荷月’!是她听错了吗?又想到他的手臂上一条浅浅的伤痕,如果是荷月弄伤的!那么?荷月现在在哪里?跟他在一起吗?
想了想,对正在往她头上插绢花的菊香问道:“贺兰伊杉…你有所耳闻吗?”
菊香不疑有它,一面为瑞雪年绾发,一面说道:“他是少主的近身侍卫,也是少主的心月复。”
瑞雪年点点头,试探问道:“那他对迄金桀是忠心不二了?”
“当然了,他们自小一起习武,迄王爷责罚少主时,凶狠的不像父子,所有人都不敢言语,只有贺兰伊杉敢顶撞迄王爷,后来被罚了跪,两人一同受罚,他们从小一起长大,更有患难之情。”
瑞雪年又点点头,说道:“贺兰伊杉可有妻妾?”
“这个…没听说过,不过前些日子听说他要迎娶一位汉人女子,后来便没了下文。”菊香回答道。
汉人女子?是荷月吗?没了下文?他们之间有着怎样的故事发生呢?不过这个贺兰伊杉竟然也有迄金桀的桀骜!瑞雪年心里感叹。
荏苒中,天气转冷,冬天将至。
迄金桀这几日心情不错,金穆刚刚进城,就被他逮个正着。说起来也巧,贺兰伊杉无意中在城内撞见金穆,因为长相酷似迄金桀,便多看了两眼,也未多想,毕竟人有相同,金穆的装扮倒是正常,只不过脚上的靴子有些特别,底薄花哨。这样的靴子实在不适合在大辽出现,中看而不中用,贺兰伊杉细想觉得奇怪,一路跟着,见他在王府附近徘徊许久,十分不善,又不知道他想干什么,干脆带到迄金桀面前,这才让迄金桀捡了大便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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