羁押了几天,还未想好怎么处理,虽然不知内情的贺兰伊杉几次三番希望迄金桀将金穆交出去,毕竟抓住这样身份显贵的汉人,可是大功一件,只不过迄金桀始终按兵不动,只不动声色的羁押着,旁人又不好多问,只得静观其变。
事情的发展出乎迄金桀的意料,此事虽然隐蔽,旁人甚少知晓,可迄王妃却神通广大,得到了消息。
这日,迄金桀正在书房翻看密报,太宗继位欲北伐,看来这场战事不可避免了,迄金桀蹙眉自喃:“不自量力!”
正看得入神,门被蓦然推开,这使得迄金桀十分不悦,任何人都知道,如果没有要紧的事,迄金桀的书房是禁地,不是谁都可以乱闯,迄金桀正要恼怒,见迄王妃推门而入,迄王妃今日身着翠绿色裥裙,简单绾了发髻,未佩发饰,几丝碎发狼狈垂下,显然是来的时候很匆忙。
迄王妃疾步走近,面容间少了平日的恬静安和,此刻凤眼微瞪,藏着一丝凌厉。
“母妃!怎么了?出什么事了?”迄金桀站起身行了礼,不慌不忙的问道。
迄王妃目光在迄金桀脸上注视很久,这让迄金桀颇感压力,正要追问,迄王妃‘啪’的一声从袖子里取出一份信笺摔在书桌上,迄金桀扫了一眼上面的字迹,心里的疑惑渐渐明了,他拿起信函,不动声色的看了看,心中暗想,果然不出他所料,母后是为金穆而来,而信是出自金尚贵之手,无非是晓之以理动之以情求他放过自己的宝贝儿子,写得倒不错,让人感同身受,迄金桀‘嗤’了一声,嘴上却道:“不错,颇有文采。”
“桀儿,你这又是何苦呢?你再恨他,他也是你生父,而金穆何其无辜?”迄王妃叹了口气,望着他冷冷无情的眼神而道。
“别说他是我生父!既生不养,不如不生,又何来生父一说,他早是我复仇的对象,如果没有他的痛苦,我何来快乐。至于金穆,也许无辜,可是我愿意看着金家人痛苦,这便是牵扯进他的原因。”迄金桀的话里只有狠戾,伴随着犀利的仇恨,眼神如深不见底的深渊。
每到这个时候迄王妃如正遭鞭刑一般痛的蚀骨,只有她知道儿子这些年遭遇了什么,也知道迄金桀心里的怨恨,她何尝没有,只是这些年经历了这么多,心里早已平静,没有了爱,连恨也没有了,看着儿子这样,是心疼她的桀儿折磨了自己啊!
“你可以不认他,但是你不能否定事实,事实是金穆是你同父异母的亲兄弟,母亲不忍心看你手足相残,趁现在没人知道这件事,你放了他吧!若是可汗知道,就是想放也没有那么容易了…”迄王妃说道动情处拉住迄金桀的手,话里带着急切道。
“母亲,这么多年您心中就没有怨怼吗?”他不动声色的抽出手,神情已经完全平和,一手操控了自己的情绪,他忽然问道,见迄王妃有些怅然失神,又道:“儿子做过的事情,那件后悔过?他越是紧张金穆,我就越要取他性命。”话里的阴狠被他的淡若无事掩盖,让人很难相信说出这样狠话的面容是波澜不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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