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怔怔地看着耶律隆绪的背影,心口紧揪着,她努力眨着眼睛,眼泪却还是不可抑制地沿着面颊,又一次滴滴答答地滚落
为首的男人,最快从震惊中清醒过来,脸部的表情蓦地变得狰狞扭曲,冷冽的杀意,穿过两人之间的空间距离,直逼耶律隆绪而来
在心中狠狠地咒骂着,计划实施的过程中,尽管心翼翼,力求完美,却还是大意轻敌,这是无论如何没有想到的失策
但很快地,再次冷静下来
“好好好,耶律隆绪,不愧是大辽的皇太子,佩服佩服
男子嘴上说着佩服,的表情却极尽咬牙切齿
耶律隆绪眯起黑眸,淡淡地冷笑:“以为,的内力是吃素的的铁棒对来说,与烧火棍子无异
勾起唇,笑得更轻蔑开心:“先前,一丝一毫都不曾挣扎,想知道是为什
耶律隆绪的嘴上挂着笑,黑眸中却闪动着极端的冰冷:“那是因为,的折磨对来说,是一种享受
一直以来,因为牵挂赵如烟的安危,的一颗心颠颠倒倒、反反复复,有如遭受火焚
这样的滋味,真的是尝够此刻,渴望着用仇人的鲜血,来慰藉这几天焦躁不安的心灵
“这辈子,本太子还不曾被谁这对待过,这样的机会,简直是千载难逢啊说,要怎感谢呢
“哼为首男人手中持剑,一声冷哼
看到耶律隆绪,紧紧地护卫着深深爱着的女人,这让胸口的感觉更痛
曾经,也有这样一个女人,让愿意为她付出所有所有的一切,哪怕是今生再加上来世的生命
可是,现在已经没有,今生今世再也见不到那个女孩,们的情意,永远都只能被用来悼念用来回忆
想到此,男人的脸变得更邪恶,转瞬之间,立时化为疯狂的愤怒
“要死吼道,化怒意为极其凶狠的剑招,向耶律隆绪冲去
耶律隆绪嘴角扭曲成讽刺的笑,冷凝的目光看着攻来的男人,不慌不忙,就地取材,运足内力缓缓扯动身边的铁链,沉重的铁链很快地凌空飞起,笔直地往男人身上射出去,在大家眼花缭乱之间,蛇形的铁链已经缠上男人的剑
一股强劲的力量汹涌而来,男人暗叫一声不好,连忙松手可为时略晚,的虎口已被铁链的强大力量震出一道深深的口子,鲜血狂涌
狠招制胜的辽国皇太子,依旧呼吸平缓,气定神闲,耶律隆绪嗤笑一声:“既然认定,本太子是个卑鄙人,那就应该明白,的心胸并不宽大
冰冷的笑容,令人不寒而栗,铁链在的手里,如同握着最轻的绳索,晃动起来却是呼呼作响,像是等候着那夺人性命的挥舞,已经等得迫不及待
“胆敢伤害最心爱的女人,这笔账,说应该如何奉还
男人咬紧牙关,虽然技不如人,让有些狼狈,但却并不因为耶律隆绪的话而慌乱
“耶律隆绪,以为,真的逃得掉就算现在是由的,的全身都伤痕累累,这毕竟是不争的事实
口中吐出内力被震伤涌出的鲜血,男人的嘴角又一次浮现冷笑,恼羞成怒地狂吼着“还有这个半死不活的女人,就是最大的拖累,所以,就算垂死挣扎,也是一样的结果,死路一条
“是
来于第方的冷冷的问话陡然响起,距离尚远,却响若洪钟,震得在场的人们双耳麻木
“死路一条的人,真的是冷若冰霜的声音,如同恶鬼的召唤
不远处,一个高大的男人正踏着稳健的步伐,缓缓地向人们踱过来,冰冷的黑眸充满愤怒的火焰,矫健的身影宛如天将
为首男人的表情一片木然,几乎无法相信眼前的事实
这个人竟然是——耶律烈
倏地,在场的人们还来不及眨眼,无数道银光从们的后方闪动,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接近,所有碰触到那些银光的人全都在一瞬间倒下,非死即伤地躺卧在血泊中
眨眼间,辽人士兵,已是漫山遍野,将这里团团围困们骁勇善战,残厉无情
如同见到世界末日,为首男人顿时脸色煞白,简直不敢相信己的眼睛
见大势已去,刹那间,濒死的恐惧扑天盖地向袭来
除之外,所有的人仅在片刻之间,被围拢过来的辽国战士们缴武器
耶律烈的黑眸眯起,俊美的五官充满让人恐惧的邪气,此时的脸上鲜明地写着,对待仇人的绝不宽恕
看着耶律隆绪身边那个灰头土脸、狼狈不堪的人,正是全心担忧着的赵如烟,尽管已单薄得摇摇欲坠却还用力支撑着,只剩一双眼睛依然如碧水般清澈
耶律烈的全身一震,黑眸中首度失去冷静,心中浮现最可怕的狂怒,任何胆敢伤害她的人,都会将们碎尸万段
“军医快
带来的专属御医,立即焦急的喊道
相比之下,老军医此刻竟然显得比平日里喜怒不形于色的大王耶律烈更为冷静迅速靠上前来,拿出早已准备好的清水,让赵如烟喝下
干净的水滑入口中,滋润干燥得快要焚烧的喉咙,像是最甜美的甘霖
“喝慢点,别急,还有很多啊老军医安慰着她
还带来特别为赵如烟调配的药丸,既能解毒又能够在短时间内稳定情绪、提振精神,以免虚弱到极致的她回程途中,就会支持不住
另外几位军医,抢上前来,欲为耶律隆绪治伤,却被拒绝接过医生们端上的水,大快朵颐至于伤情,对来说,不过是菜一碟
此刻的耶律烈,黑眸中充满锐利得足以伤人的杀气这几天对来说,是一生中从未有过的煎熬已经迫不及待,要让这些胆敢令不舒服的人,付出代价
“今天,的人,所有的人,都要死
“隆绪耶律烈的目光看着耶律隆绪,手却依旧指着那个为首的男人:“,是的
耶律隆绪一声令下,单手一挥,军人们就要动手大开杀戒
一声痛楚的呼号却在此时片刻的静谧中响起:“住手都住手
赵如烟又一次用尽全力:“不要再杀人不要再见到杀戮
她哭喊着,无法再一次承受血淋淋的情景在她眼前重现固执地不断摇着头,无助的她,此时才真的像个只有十五岁的姑娘
“先到马车上休息神情平静,耶律烈的语气不容反驳
“不赵如烟哭着拒绝,感谢老军医的妙药回春,让她又添几分哭泣的力气
要知道,她是活在大宋皇宫里的金枝玉叶,千金贵体,要她如何能够一次又一次的承受这多的血,这多的伤痛
赵如烟的目光望着耶律烈,又看看耶律隆绪,受不的大喊:“们就不能别再杀人为什要让看到这多活生生的生命,就这样眼睁睁的在眼前消逝那多、那多的鲜血,们看着,心里真的不哆嗦
语无伦次之后,她的话又变得喃喃的,充满浓烈的责:“为什要为,又让这多的人,无辜罹难
耶律烈满脸阴鸷,冲天的杀气顿时转浓浓的怒气:“们哪里无辜们是死有余辜
冰冷的语气,在一片杀机四起的氛围中听来,格外吓人
可是赵如烟不怕,她只是悲哀地望着
她哀戚的目光,又让的怒火瞬间全灭
耶律烈无奈地瞪着她,视线扫过她苍白的脸、颈上手腕上那些明显的伤痕,的脸色变得更难看
“们黑白不分、是非不明,难道不是死有余辜
耶律烈的语气虽然依旧强硬,但是赵如烟苍白的脸上那些眼泪的力量是如此的强大,它们让的脸绷得更紧,心里的无奈却再次加深,又一句话终于就这样忍不住地月兑口而出:“别难过
如果说有什事情,能够让的铁石心肠,有丝毫动容的话,那就只有她哀戚的目光不觉得己会在乎她究竟快乐还是不快乐,但是,就是不忍看到她难过
该死
耶律烈在心里狠狠地咒骂一声
这种感觉,究竟是从什时候开始的
肯定不是在无情地折断她的腿骨的时候;肯定不是冷笑着将她绑在烈日下暴晒的时候;肯定不是玩性大发的在床上强吻她的时候;肯定不是冷血的却答应她放阿雅所有族人的时候……
又或者……
的在乎,的心动,是不是早就已经潜移默化的存在
收敛心神,耶律烈重又回复冰冷的表情可以承认在乎她,承认为她心动,但是这并不表示,就会愿意放过眼前这些找死该死并且必须要死的人们
“如果知道是谁,就会明白,的妇人之仁,让付出什样的代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