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如烟不解地望着,下一秒钟立刻明白过来,耶律烈已经知晓这个为首男子的身份
这一点,也正是她想知道的
“是谁她疑惑的问,为什会对她有这深的仇恨
为首男人嗤笑一声:“还说什废话要杀就杀,哪个怕死,就不是羽陵族的勇士来吧
羽—陵—族
听到男人提到的这个称谓,赵如烟的思绪,飞速旋转
“羽陵族这个字在她的脑海中一石激起千重浪,一直以来,潜藏在心中的疑惑,那曾经一闪即逝、又迅速被她否定过的想法,立时拨云见日、豁然开朗
“是……萨森
听到赵如烟突然准确地叫出的名字,萨森的表情骤然疑惑,而后又很快平复,脸上再度绽出冷森森的笑容
“没错,就是
虽说胜者为王败者为寇,但毕竟曾一度玩弄辽国赫赫有名的两个男人于股掌之间,并不是彻头彻尾的失败者:“耶律隆绪,来吧今日,虽死无憾
耶律隆绪一动未动,担忧的目光,忧心忡忡地望向那个得知真相后的赵如烟
慨然赴会之时,也并不知晓萨森的真实身份羽陵族也就是说,这些人,是契丹叛乱者的后代
这个事实,对赵如烟来说,实在是有些残忍平白无故地又一次被冤枉,而且还惨遭非人折磨,这些,她能够接受
淡然一笑,赵如烟脸上的表情,无关讽刺,却有着一丝对的嘲弄:“既然是萨森,那,能稍等一下再死
她的脸色,突然平静得无法再平静,有如勘破人间的天使:“阿雅临走前,留下一封信,让交给想,她的在天之灵,应该会希望,能够看到它
“阿雅听到这个熟悉到心痛的名字,萨森的脸色骤然大变,难以置信的看着赵如烟
赵如烟背过身去,面无表情的上马车,临行前回头看木讷的男子一眼:“想知道阿雅临死前留给的遗言那就跟们走
她的语气不轻不重,不卑不亢,却是直击萨森的要害
就这样,耶律烈跟耶律隆绪没有费一兵一卒,也没有发生流血跟杀戮,只因为赵如烟的一句话,就成功带走萨森
一路上,赵如烟都没有说一句话
被冤枉的滋味很不好受,这些天萨森之所以这对她,想必是以为是她害死阿雅的
虽然阿雅是杀,可跟她毕竟月兑不关系,她没有能救她,还让她跟她的族人惨死在契丹人的刀下
这次萨森的报复手段虽然极端,但赵如烟相信,也是因为太爱阿雅,才会对她跟耶律隆绪下如此重的手
赵如烟坐着马车,没有直接回北院王府,而是将一行人带到浣衣库
浣衣库的管事李公公,听闻太子殿下跟北院大王驾临,连忙带着一干人恭敬的相迎
昔悌站在人群里,看着从马车上下来,一脸疲惫倦怠的赵如烟,顾不得其它,连忙向赵如烟奔过来
“姐姐,姐姐,没事吧听说北院王府失火,赵如烟下落不明,她一直忧心几个晚上没睡好觉
幸好现在苍天有眼,让姐姐平安的回来
“昔悌,没事赵如烟握着她的手,笑着宽慰
这样近距离的一看,昔悌才看清,赵如烟那厚厚暖暖的衣衫都遮不住的满身伤痕,她顿时心疼的泪眼汪汪
“可恶是谁这残忍卑鄙无耻
转头一望,昔悌这才看到那个一直默默跟在赵如烟身后的陌生男人,的神情极其复杂,一语不发
而在的两边,耶律烈耶律隆绪亦步亦趋,对形成合围之势,神情冷峻,充满敌意
不用人说,昔悌就明白她动作神速,上前一把就揪住那男人的衣领
“昔悌,赵如烟连忙制止:“是萨森
“昔悌惊讶,更多的是难以置信以前在浣衣库的时候,赵如烟跟她说过阿雅跟这名叫萨森男子的爱情故事
只是她没有想到,竟会是萨森掳走赵如烟
赵如烟点头肯定:“就是阿雅的爱人
昔悌惊讶的不知道该说些什,难道阿雅爱的男人是个魔鬼
“昔悌,阿雅留下的信还在那里赵如烟问,那日她被萧皇后的婢女阡霜带走,生死未卜,临走时拜托昔悌保管好阿雅的信
所以现在,她才带萨森们来浣衣库取信
“在房里昔悌连忙点头
“带去拿赵如烟让她带路,可是她的身体还很虚弱,走路不稳
昔悌连忙扶住她:“姐姐,来背
刚想上前的昔悌,突然感觉双脚腾空,有人已经毫不费力地从后面将她的衣领提起,将聒噪的她整个人拉到一边
耶律隆绪无聊地耸耸肩膀,用带着笑意的眼神鄙视着昔悌身材的瘦枯干,然后慢条斯理地开口:“背她就凭省省吧
昔悌不服气的嘟起嘴,无奈说这话的人是大辽的皇太子,她只能恭敬不如从命的退到一边
耶律隆绪冷漠高傲的俊美容颜,只有在对着赵如烟的时候,含在嘴角的是深深的笑意,藏在眼里的是满满的温柔:“抱进去
赵如烟坚定地摇摇头,并非她不领情,而是她此时心中更牵挂的伤势,希望的伤情能够快些得到进一步的处置:“不,必须先去处理伤口
“不要紧耶律隆绪很坚持
赵如烟再度摇头,弯唇浅笑:“别让为担心
端详着她的目光更柔,耶律隆绪笑得无奈,却只能点头
“来
另一个声音在一旁响起
耶律隆绪全身一震,笑容收敛但随即释然,转身微笑致意
“皇叔,拜托
耶律烈不答,片刻后缓缓点头
伸出手,幽深的黑眸,深深地注视着眼前的赵如烟
没有给她第二个选择,如果想要回到昔悌的房间取信,没有力气走路的她,只能选择
赵如烟亦是没有令失望,不带一丝迟疑,她将一双手信任地放进的大掌中
心中有一种急切已经压抑太久,耶律烈的手臂立刻收紧,双手环抱住她,将她拥入怀中
圈绕着她的是耶律烈稳健的气息,陌生又熟悉双手下的是强壮的胸膛,坚实又舒适
赵如烟双目微闭,利用这短暂的休憩调整己的疲惫接下来还有太多的事情要做,焦急万分的萨森还在等着她
路途并不远,但它带给耶律烈的,却是从未有过的心绪
一路上,惊异地发现,己竟然无比的珍惜这短暂的与她独处的机会,甚至愿意就这样抱着她,一直走到地老天荒
拥着她,胸口暖暖,的心那样的平静看着她,能够让忘却一切,包括在官场中的尔虞诈战场上带回的满手血腥
将怀中的人拥得更紧,的眼里,第一次渗入丝丝难得的暖意
地老天荒当然没有到,昔悌的房门,却近在眼前
“谢谢睁开眼,赵如烟带着淡淡的疲倦的笑,轻轻挣月兑的怀抱,开口道谢
“谢什
耶律烈的心里明白得很,是不想这早就离开,没话找话
赵如烟笑的很纯粹,很认真:“谢谢帮助,也谢谢网开一面,没有杀那些认为该杀的人
耶律烈鼻子里轻轻哼一声,的语气平淡,却依旧充满对羽陵人的不屑一顾:“那也是因为,与们何关
赵如烟不再多言,她留给一个欣慰的笑容,转身进昔悌的房间
那笑容,依旧是那云淡风轻,却带着她第一次主动展现给的单纯甜美,撩拨着耶律烈那一份不可抑制的心动
看来,这几天固然煎熬,却有很大的收获最起码,确定己的心意
耶律烈暗暗决定,这一次,绝不会再放手,看得出来太子耶律隆绪也很喜欢,但是不会拱手相让的
房间里,先到一步的萨森正在等她
虽然还没有看到那封信,已经感受到这位大宋女孩赵如烟宽仁的心胸,对于这封阿雅的信存在的可能性开始深信不疑
在曾经那样对待她、折磨她之后,她依然愿意全心信任,要求所有的人回避,给一个人面对她面对那封珍贵的信的机会
赵如烟在昔悌说的枕头下,找到那封信,亲交到萨森的手上
萨森双手颤抖着,打开那封尘封已久、却保存完好、散发着淡淡墨香的信,仿佛闻到心爱的女孩的气息,在静谧的空间中,缓缓的飞扬、飘渺
“当春风满载着对的爱,在大地那桃红柳绿的绚丽中由的飘荡;却早已如一片残叶,在去年的秋风中枯萎最亲最爱的人,挺拔的身影,依然在的脑海中回忆就算已经死去,就算被埋入黄沙,但是那颗爱的心,永远会在黄沙的最深处活着那是的爱,始终着的节拍跳动,不变永远
亲爱的萨森,想,担心,希望永远健康地活着除此之外,别无所求现在的距离那般遥远,这些话,永远都没有机会再对说感谢姐给这个机会,让用这种方式告诉相信,她一定会精心地保护着这封信,在看到它之前
……
最后,如果能够看到这封信,就要向介绍一下姐本人她叫忆香,是平生所见最美丽最聪慧最勇敢的女子见到她,是不是一样的喜欢她一样,她也吃很多苦,很多很多如果可能的话,希望能够代替保护姐,让她免受伤害
永远爱的——阿雅
萨森泪眼朦胧中,那个在的眼中、在的心中,永远最美丽最动人最温柔的女孩的面容,如此清晰的显现
精致的脸,莹润如玉;纤纤的眉,细若弯月;柔情的眼,晶亮如星;弯俏的长睫,忽闪忽闪的,蛊惑着的心动
阿雅——今生今世最爱的女人
没错,这封信是阿雅的笔迹,是阿雅会说的话,还有在纸上满溢的,阿雅的对的深爱
天啊,做什
究竟为阿雅做什
她在生前的最后一刻,还满心感激着信任着喜爱着的女人,还希望能够尽力去保护的姐,对她做什
给爱人的朋友,怎样的伤害
看到阿雅留下的信,萨森心痛如绞,留下男儿泪
“对不起
诚心的向赵如烟道歉,真的错,错得很离谱
赵如烟挺起纤细的肩膀,那张依旧略显苍白的脸上,有着当初石室内两人对峙之时就已经显现的倔强过人的勇气:“是应该说对不起,莫名地强加给这多的冤怨
“但更想知道的是,为什认定就是罪魁祸首
她质问着,丝毫没有将己的冤屈负累隐藏的想法,只是平静的问:“抓之前,有没有回到的族人中去看一看去解一下
萨森摇头,心头刺痛,被惭愧折磨着
赵如烟继续质问:“那有没有找到幸存并亲历当天发生的一切的人们,确定一下究竟是怎一回事
一连串的追问让萨森不断摇头,心痛如绞,被内疚针刺得体无完肤
赵如烟为己难过,也为己跟耶律隆绪受得折磨而感到悲叹:“那凭的是什
萨森眼神灰暗,的话仿佛是在被鞭挞中发出般困苦艰难:“仅凭传言
赵如烟无语地看着:“实在太私,不分青红皂白的私就算曾经被阿雅带到羽陵部落,又侥幸逃月兑死劫,便就此认定是红颜祸水
全身冰冷,她的心更冷:“为什就不曾有想到无辜的时候
深吸一口气,她握紧拳头,痛心疾首:“人在做天在看,什事情是可以永远隐藏的如果真的想要探寻真相,相信不难发现的清白可却一意孤行,是想宁错勿漏
赵如烟努力克制着己的情绪,她不想发火的,可是此时她忍不住生气:“凭什将失去亲人的痛苦仇恨,强加在的身上
她知道萨森的难过的愧疚,但却无法理解因为己痛苦就不希望别人得到安宁的私
如果心中没有那多的恨跟残酷的想法,今日她遭受的伤害,原本可以不必发生
赵如烟质疑的眼睛里没有半点的虚伪,也容不下半分的虚假,萨森听着她的话几乎无地容
狠狠地闭上眼,神情极度痛苦她所说的每一个字,都如同锋利的刀刃,刺入的胸口
萨森不禁回想起阿雅,对不起爱的女人,是那样伤害深爱女人的朋友
回想起跟阿雅,两个人那短暂却又刻骨铭心的过去,一份浓浓的苦涩中,也有着一丝淡淡的甜味,回荡在萨森的心里
跟阿雅,们曾经深爱过,相拥过,经历过,刻骨铭心过……
多少次,那个柔情的少女曾经轻轻挽着的手臂,两人并肩踏于山路上,岩石道边
将阿雅的一双手牢牢地包裹在的大掌间,注视着她的神情,柔婉转,情意深长
一生何求,只盼能有她长伴身边
“在想什
阿雅柔柔地问道手被心爱男人这样紧紧地握着,感觉心也随之搅拧不知道这一份甜蜜,还能维系到何日何时
“
萨森倾身望向她的面容,目光灼烫,让女孩立时飞红脸庞
阿雅娇羞地望着,她的语气嗔怪:“就不能想点别的
“不能就只想永远
今生今世,没有人比萨森更爱阿雅
生生世世,没有人比阿雅更爱萨森
可是就在们幸福的准备结婚的时候,阿雅有一天突然跑来告诉,为保护羽陵族一族的人,她必须前去大辽,离开,为族人,牺牲己
萨森当然不能接受,痛苦的质问她,声嘶力竭:“为什要答应
阿雅清淡的脸上落下两行泪水,她无助地咬住双唇
萨森眸色狂乱,胸中暴怒的气息未定,瞬也不瞬地盯着她,一脸的冷怒模样
阿雅依旧不说话,泪水是她唯一的答案
“为什萨森发火大吼着,眼神喷火
她脸上的泪光,让心头的怒火更炽
“难道就不能想别的办法
阿雅含泪摇头:“是羽陵族公主,这是的责任
“哈乌剌,要去找
“不要去事情,已成定局阿雅一下子揪住的衣襟,将己送进的怀里,无力的手牢牢地环住眼眶红红,喉间阵阵哽咽
“为什为什萨森的表情极冷,拳头攒得更紧这究竟是为什为什就是没办法将属于的幸福紧紧握在掌心
蓦地搂紧怀中的爱人,施全力,一直搂到两个人全都喘不过气,也不愿意松开半分,愤怒地抵着她的唇嘶吼着:“不想失去
阿雅亦是使出全身的力气,双臂紧拥着那张近在咫尺的面容,纵然带着狂怒,然而那狂乱背后的意义,却代表着对她的一份无悔的深情
她紧咬双唇,克制己不要痛哭,而是仔仔细细认认真真深深刻刻地,将脸庞上的每一个细节每一分纹路,全都烙印在她的心底
离开后的每一天,对她来说,都彷如身陷炼狱她要凭着现在的点滴记忆,支撑以后的所有的没有的日子,慰藉她伤痕累累的心
入迷一般地望着,阿雅喃喃地说出她的誓言:“萨森,对的心,永远不变
“那就不要去
“没有选择
无声的泪水滴答滴答地顺着脸庞而下,不断地落在两人的身上,也同时冰冷两颗心
“情非得已说出这句话,阿雅心如刀割
她不知道己该说什,也不知道己还能说什一个即将失去心的人,一个即将成为行尸走肉的人,心中的酸楚,有谁能够解
不能在一起——因为她从来没有属于过她己
不能在一起——作为一个落魄的贵族,她身上背负太多沉重,太多恩情
心中有太多太多的苦太多太多的情,想要对倾诉可是,她怎能眼见为她的心碎而更加痛苦
“情非得已
萨森喃喃地重复着她的话:“那呢
瞪着那双水气氤氲的眼,只觉心中的怨恨更深:“情非得已,情何以堪
萨森突然紧紧地攫住阿雅的下颏,紧盯着她的眼,低吼一声,将她一把扯过来,重重地欺上她的柔软双唇
的吻,激烈狂暴,毫无温存如同猛兽袭击猎物,更像是要把她整个人都吞下去
阿雅闭上双眼,没有挣扎反抗,而是更加偎近的身体,任由那霸道的唇舌夺走她的呼吸
许久后,胶合的双唇终于分开,的呼吸紊乱,心跳剧烈
阿雅无助的手,轻轻地抚上冰冷的面颊:“的身体,永远永远都属于如果要,就拿去吧
萨森狂乱地推开她,黑眸微眯,目露凶光,冰冷如刀的话语凉凉地滑出唇间:“拿凭什拿要是真的拿,耶律贤、耶律烈、或者是耶律隆绪,又或是大辽那些大王王们,们还肯要真是那样的话,母父还有,岂不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阿雅虚软的身体,轻而易举地被推倒在地那颗伤痕累累的心,又被的话,狠狠重伤一回
她蜷缩着身体,将脸埋入双膝,细柔的嗓音哽咽着,却终至无声
望着她因为哭泣而颤抖不已的瘦削肩膀,萨森的脸孔紧绷,眼里冷意更甚,几乎要咬碎牙根
忿然转身,听见她的泪水滑落在地的声音,然而她的泪水,却无法淋熄心头熊熊燃烧的愤怒的烈焰:“今日便会离开
“萨森会想,会担心,只希望,能够永远健康地活着
身后,阿雅柔柔地呼喊着,声音里掺杂着啜泣,如同幼女敕的花朵被无情的摧毁,楚楚可怜
萨森全身一震,心头发疯一般地滚烫着但是头也不回,决绝地带着那颗太在意她的男儿心,踏着千斤巨石般的沉重步伐,离去
……
闭上眼,萨森将跟阿雅曾经发生的一幕幕缓慢地告诉赵如烟,那些原本今生今世都不愿再忆起的伤心往事
讲起惨死的亲人们,讲起阿雅曾经甜美但却是那短暂的温情过去
低沉的声音里,带着血泪的控诉:“要如何去爱如何不去仇恨
轻咬着唇,赵如烟再一次从那双眼睛里看到可怕的恨意,这一次那份恨意带给她的,是揪心的疼痛她感同身受萨森的悲愤、的仇恨,它们所带来的伤痛,一直在纠缠着的人生
赵如烟第一次知道,原来,彻骨的伤心,也会让男儿泪如此这般汹涌澎湃
那深刻的伤痛,已经根植入这个男人的骨血,它们时刻都折磨着,让变得越发的仇恨,仇恨没有的爱人的这个世间,所有的一切
看着那封信,睹物思人,赵如烟亦是泪如雨下她又怎能忘记阿雅,那个一心一意对着她的女孩
阿雅身上背负太多太多的人命,太多太多的恩情,她这辈子从来不曾按照己的意思活过一天她她,是那的同病相怜
“对不起萨森又一次的道歉,心情沉重为什错的总是也许赵如烟是对的,的人生,需要认真的反省
“都过去
赵如烟淡淡的说,说的如此轻松,却无关宽容因为太过大度的表情会让眼前的男人更添愧疚,她不想为的错误而一味的折磨、无地容
“以后怎办她关心的问,毕竟眼前这个是阿雅最心爱的男人
萨森抬起头来,半跪在地上:“如果姐不嫌弃,恳请姐让跟随在身边,希望能够完成阿雅最后的遗命
曾经,追寻太久,策划太久,终于寻到这个最好的机会,渴望着能够复仇
如今,一切形势均是急转直下突然发现,失去一切,却已经无仇可报甚至不知道己该如何面对,这个啼笑皆非的现实
对于赵如烟,犯下的错误,不可原谅如果她肯给一个机会,会用一生的时间去补偿她何况这也是阿雅临终前的遗言,希望萨森能够代替她照顾姐,留在赵如烟的身边
赵如烟淡然的一笑:“萨森,的心意领,但现在已经不是什姐现在她就是度云郡主身边的一个侍女,她己都是下人,何需要再要人伺候呢
“很快会是的萨森几乎是肯定的语气说
“现在完全明白当初,们所处的地理位置非常特殊,耶律隆绪没有把握能够一击制胜为的安全,于是就以身试虎,为耶律烈争取攻克的时间
萨森所带领的羽陵族勇士们,在那个山高林密、溪壑纵横的地方,以们特有的倔强、信不屈不挠,建立己的领地借山势险要,易守难攻的特点来躲避灾难
经过几年的建设,那里的每一处岩石每一颗松树下面,都有着四通八达的地下通道这些大多数为天然形成的通道,经过精心的修葺,当真是“一夫当关,万夫莫开
所以即便是作为常胜将军的耶律烈,也无法保证此番战役的绝对胜利更何况,还有一个对们那重要的人,在敌方的手里,生死难料
“可是为,就是要耶律隆绪死,都不会眨一下眼睛
萨森由衷的说,在耶律隆绪身上,看到己对阿雅强烈的爱,所以很肯定,更加确定,耶律隆绪是深深爱着她的
其实很羡慕耶律隆绪,至少爱的女人还活着,还能去爱如果是为救阿雅,也会像耶律隆绪一样,不惜一切代价,哪怕是己的生命,也要救走己心爱的女人
赵如烟明白萨森的意思,耶律隆绪,那个大辽的皇太子,真的爱她
垂下她的目光,那双亮晶晶的明眸中,充满困惑
爱多神圣而又陌生的字眼
如果不爱她,又怎可能舍命救她呢
毕竟耶律隆绪是皇太子,身份何其高贵,如果不是真心喜欢的女人,怎会冒生命危险来营救
“耶律隆绪,是大辽的皇太子,将来一定会继承大统,成为大辽的皇帝是心爱的女人,怎可能一辈子只待在北院王府,有预感一定会进宫的,到时候会需要的萨森极为肯定的说
赵如烟困惑,她不懂得什大爱,但她却深切的知道,耶律隆绪跟她之间的鸿沟
正因为是大辽的皇太子,而她却是大宋的公主,她跟之间怎能有爱
就算现在喜欢她,能够保证一辈子都喜欢她即使知道她的身份是大宋公主,还会喜欢她
“其实,很羡慕们萨森说出己的心声
赵如烟眨眨眼:“羡慕……们……
“至少们还有机会,能够相爱,不像跟阿雅……已经阴阳两隔萨森神情哀苦,悲伤的气息笼罩着
赵如烟能够理解萨森此时的心情,爱人离去无疑是这世上最令人心痛的事,可是萨森却不知道,这世界上最遥远的距离,不是生与死,而是,明明生着的两个人,却不能说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