勾缠的唇舌间,滑进一抹深涩的咸,似一道惊鸣,震醒了他的心神。
耶律烈猛地拉开赵如烟,看到的是一张痛苦隐忍的泪颜,眼角的水珠,永远不舍因为他的温暖而蒸发,愈发汹涌。
该死的!就是她主动的,也像是他在强迫她一般,没有一分的心甘情愿。
“赵如烟,好好……真有你的,我果真是小看你了。”他抓起被襦,丢到她身上,将一切诱惑的雪色掩尽。
居高临下,耶律烈狠狠道,“本王早就跟你说过,你勾引人的功夫实在不怎么样。杨四郎的生死,就看你以后的表现决定。”
眼角挑了挑大床上散落的珠玉,“别再跟我玩这些小技俩,对本王来说,你还太女敕了!”
说完,耶律烈重哼一声,拂袖,转身离开。
重纱飞撩,晶珠垂撞,都显示着离去之人,无法掩饰的怒气。
赵如烟睁着眼,再也忍不住哭出声。
“杨勋……杨……勋……杨勋……杨……勋……”
你在哪里?
是不是以后睁开眼,再也看不到那双担忧温暖的桃花眼了?再也……无法拥有那份温柔的呵护和关爱了?再也无法……再也没有……再也……不是……
园子里的桃花树,在灿烂的阳光下,开得格外热闹绚丽。
环廊内,倚栏而坐的人儿,大大的晶瞳被那片桃色浸染得没有一丝暖亮。
赵如烟轻轻抬起手,指间捻着一片柔女敕的桃花瓣儿,被风儿一吹,打着旋儿,落下了
青石阶,淀在一日黑泥中。
一声轻轻的叹息,几无可闻。
就这样,一个清朗的早晨过去了。
一群侍女鱼贯而入,伺候她早起梳洗,着最正式的契丹人装束。
赵如烟起床梳洗后,就呆呆的站在窗前,望着那满园的桃花春色,一直到红彤彤的太阳,渐渐滑入那高高的围墙后,在昔悌的再三催促中,回房洗漱睡觉。
赵如烟的一天,就像木偶一样待在北院王府里,这样度过的。
耶律烈为了防止她再逃跑,加派了如烟园的守卫,这里里三层,外三层都是辽国的精兵,连个苍蝇都飞不进去。
除此之外,随时都有十个女人围着她打转,赵如烟颦个眉,叹个气,都被记录下来,每天准时汇报给耶律烈。
摆着超大圆床的寝室,让她总有一种窒息的感觉。
屋里,依然是一天十二个时辰,灯火不熄,明亮如昼。
可是,她的心却一日冰雪,黑寂得渗人。
不知道这样的情况能维持多久?
“公主,牧将军传话来,问您身子好些了吗?可否跟大王正式行礼成亲?”昔悌推开门问。
赵如烟垂头,左手抚过右手的无名指,空荡荡的,什么也没有。
她的心里……莫名的有种说不出的抵触跟厌恶……
“公主?”昔悌有些不忍,摒退了其他人,拉住赵如烟的手,轻声道,“奴婢知道公主心里苦。可是,如今这个情形,即便公主心里再不愿意,也无法逃避嫁给辽国大王的命运。您也曾劝过昔悌无论遇到何种情况,都要坚持下去,为何您自己走不出这个坎儿呢?”
赵如烟一张嘴,泪水便扑漱漱地往下落。
昔悌一叹,掏出丝帕轻轻拭去她的泪水。
这近来几天的时间,赵如烟被耶律烈关在北院王府的如烟园里,拘禁起来,要其自醒过错,不得踏出园子半步。
连她想去其它地方走走,也不行,亦没有任何人来探看过她。
她是很安全无忧,可也与外界绝对地隔离起来,生生囚禁在这个美丽高雅地园子里。
生命,空寂得只有满眼的桃花树,几乎无法感觉到任何温暖。
“昔悌,对不起。”
这算是她自那次逃跑后,第一次对她说话。
此刻,昔悌才真正意识到,眼前的这个看似柔弱,也比她小上好几岁的大宋公主,性格是如何的执拗绝烈。
若是再发生一次那样的事,真怕……她只会选择玉石俱焚,而再不让自己如囚犯般,垂下屈辱的泪水。
“公主,今天我偷偷问过牧库将军了。杨四郎现关在王府大牢,并未出何大事。只要你别再惹大王生气,等成完亲后亲自跟大王认个错,大王一定会放人的。”昔悌将打听来的消息,告诉赵如烟。
赵如烟眨眨眼,看着昔悌似不像说假,心底的阴霾稍缓。
也许,是自己行事太过莽撞了,失了分寸。
太过于渴望自由,而忘了她自己所处的环境,这里是北院王府,辽国的地盘,而非大宋,分毫容不得她撒野。
“昔悌,今晚我想去泡温泉!”赵如烟淡叹一口气,幽幽的说。
她实在不想再待在这个园子里了,只要能出去,哪怕只是泡个温泉也是好的。
何况她也想在温泉水里,好好的放松一下自己的身心。
“好!我会去跟大王说的,但现在你先把这盅我熬了一个下午的汤喝了。”昔悌体贴的端上来一碗羹汤。
赵如烟俯身嗅了嗅:“真香,是大枣汤?”
“对。加了刚贡来的天山雪莲,绝对养颜。”昔悌关心的说:“公主,快趁热喝了吧。”
她看公主整日被幽禁在这里,终日没有笑容,整个人都清瘦了不少。
每日变着花样炖补汤给她喝,不过赵如烟喝的很少。
解铃还须系铃人,有些事还需要她自己想通了。
不过她提出想去泡温泉,总算不再自闭,出去透透气有益身心健康。
何况这大辽的温泉,有补气养人的功效,常泡对人是有好处的。
山寒雾浓,岚霭云霁。
森深处,正是温泉水滑洗凝脂,玉臂飞泻华清液。
赵如烟将整个身子都缩进温暖的池水中,脚因着浮力不用施劲儿,兴至练起水中瑜伽。
“呼气,伸直手臂,吐气,弯曲大腿……”
昔悌在旁边学习,愈加发现,自从大王恩准公主来泡温泉之后,赵如烟的性子变得洒月兑,无拘束,开朗了不少。
同时……奇怪的言辞也与日俱增。在她绚惑的外表下,连着一种说不出味儿的神秘感,时时让人惊奇。
练习瑜伽,可以放松心情,解放灵魂。古印度人传承千年的养身之道,自非凡品。
至少,在赵如烟的前世,对于治疗她的疲惫的身心,缓解压力,都有一定的作用。
经过昔悌的一提醒,她现在很清楚自己所处的位置。
要想杨勋活命,她必须表现出顺从。
在没有切实可行的方法,离开这里之前,她不能让耶律烈觉得她想要离开,否则只会让他看管的更严,对她防备的更紧而已。
退一万步说,怎么样,也不能辜负了这等仙境美景,大自然的馈赠啊!
赵如烟闭上眼,不禁哼起幽柔的节奏蓝调,四周一片静谧。
口鼻中,呼吸的都是纯然清爽中,带着淡淡熏衣草味儿的香芬。
再深深吸一口气,松去所有力道,身子向后倒去,让温暖的液体将身体发肤整个儿包裹住,久久……久久……久久……的感觉,就像回到了母亲的羊水中,是世界上最最安全无忧的地方。
久久地……她仿佛又看到了那双温柔和煦的桃花眼,朝她张开温柔的手臂迎接她……
杨勋……
赵如烟伸出手,感觉缓缓的暖流,源源不断地灌进身体内,好温暖,好舒服,好像……她真的回到那个怀抱中了。
哗啦啦一阵水花声,四周一下子变得嘈杂起来。
她突然从温暖的梦境中跌回现实,手腕似被铁条紧锢住地疼,一声狮吼虎啸炸进耳中,震得胸口很痛很痛,她想打开那个声音的骚扰,却被更强大的力量狠狠拍击胸口,肺中一阵撕扯搅疼,填塞进体内的液体咋然喷出口鼻。
赵如烟不知道自己吐了多久,拍击身体的那只大掌,好像要拍死她似的,她明明吐光了水,还在用力拍。
“好……好痛……别……别拍了……”
身子立即被翻转过来,大掌又钳住双肩。刚才咆哮的声音,转为低沉阴鸷。
“赵如烟,你敢给我自尽,我就让这里所有的人给你陪莽。你听清楚了,这里所有人的命都是因你而死。该死的,你给我睁开眼!”
额头突地一阵刺疼,她不得不睁开眼,对上一张被水滴濡湿的愤怒俊脸。
“杨……杨勋……”
“我不是杨勋,我是耶律烈。你看清楚了,我是耶律烈!”
他重重一喝,身旁溅起巨大的水花,滴滴飞落在他们的脸上,发上,顺着额际,汩汩成涓。
“……耶律……烈?”
赵如烟的樱唇苍白,小脸却因刚才咳出肺中积水而涨得嫣红一片,茫茫晶瞳中,盈盈
潺光,恍如露光中最柔软的一寸,惊颤了怒眸深处那根无人能拔的丝弦。
“该死的,你居然敢在本王面前自杀,你……”耶律烈怒极攻心。
刚才若不是他来得及时,恐怕现在在怀中的人儿,已是一副冰冷的尸体!思及此,他手中的力道未松反重,在她雪白的肩头直直勒出墨紫的指痕。
“痛……”赵如烟嘤呤一声,眼角滑落一串水珠,滴进鳞鳞水光中,泛起一囤细纹。
“痛?!你还敢叫痛。你……你……怕痛还敢自杀!”耶律烈钳起她的小脸,怒眸狠狠瞪着那双眼。
“我……我没……”赵如烟伸出手,想拔开他的大手。
真的很疼,浑身都在疼,比适才她呼吸不及,让水呛了肺里还难受啊!
“还敢说没有,要不是我……该死的你……”
重重的诅咒声,消失在耶律烈急切压下的双唇间,赵如烟无辜柔弱的模样,涨得他胸口气息紊乱,越说便越无法平息,看那两片一开一合的花瓣儿,或许只有吃掉了吞进肚里,才能稍缓他眼底翻涌的那股莫名的气浪。
长舌直卷起小舌,用力地纠缠,使力地挑逗,重重地吮啃,捻拔。
双臂紧紧抱着她柔软的身躯,恨不能将之完全嵌进了体内,才能产生让他不再心浮气躁的安全感。
突地,耶律烈皱眉抬起头,**满布的俊脸上,森寒彻彻,仿佛在极力压抑着什么。
没于水中交缠的肢体,暗流涌动后,再归于宁静之中。
赵如烟怒眸迎视,嘴角处,缓缓渗出一颗晶亮的血珠子,顺着完美的唇角,滑下颌际。
“放开我,耶律烈!”
她的声音听不出一丝**的味道。
耶律烈眼眸一缩,捏住她肩头的手,几乎快要失去控制,只令得赵如烟皱紧了眉头,死也不哼出一声。
温泉里,轻霭黛烟如纱笼,幽幽地,划过厉扬的剑眉,抚过同样坚持的柳眉,对峙的眼眸,仿佛两头山中野兽,谁也不愿退让分毫成为败寇。
久得,仿佛连时间都凝在了两人眼中。
而帘外候着的人,胆子都提到了嗓子眼里。包括昔悌在内,怎么也想不到泡个小小温泉,也会闹出这么大一事来。
唉……奴才难为啊。不知道,此次事件之后,会有什么样生不如死的惩罚等着她们?
四周静得,连呼吸都似消失掉了。
只有山风呼啸着林叶的沙鸣,晃动在人耳中,却似夜鬼催命,峭寒丛生。
哗啦一声,水声从池中传来。
“全部退下!”
耶律烈的命令声中,蕴着冷森绝然的怒气。
所有人迅速退离,山林缈缈,杳然无人踪。
颀硕的身影抱着一个雪色人儿,飞身纵过山崖峭岩,倾山泻岭,直接落进了一处明灯冉冉的院落。
院里,灯光蒙动处,丛簇着朵朵粉红色的小花儿。
门,嘎地一声打开。再砰地一下,重重关上。
却在下一秒,传出一声惊叫。
“啊——不要——”
叫声过于凄厉,远远在外巡守的侍卫,都不由抖了抖眉毛,心底为那叫声的主人,默哀了三秒。
心想,明天该不会抬出一具……呃,阿弥佗佛,应该不会吧!
冷冽的寒气扑面而来,幽凉的山风被阻隔于门窗之内,四周一下变得狭碍,赵如烟才后怕起来。
一声大叫,令怒眸的主人表情尽失,浑身散发着绝对危险的气息。
纱帘层层退后,幽黯的内室中,寒气愈加浓艳。
“耶律烈,放开我,放开我——”
赵如烟小手又推攘,除了臂间一寸的距离,再无法移动分毫。
反是不断摩擦的身体,刚被风凉下几分,这会儿又被挑热,沉沉的欲火在耶律烈的眸底深处隐动。
叫嚣拍打的小脸上写着恐惧,不甘,嫌恶,每一分情绪的泻泄都似火上浇油,勾动着耶律烈眸底深处欲念,而冰封的面容,仍纹丝不动,静静地任她动作。
赵如烟倏地收手,拿大眼死瞪着他,气喘吁吁道,“你……你欺负弱女子,算什么男人?!你力大气足,我斗不过你,我认输。行了吧?”
好女不跟恶男斗!她要保存实力。
耶律烈薄薄的唇角,牵动了一下:“认输?你也懂得认输了?”
“明明是你胡乱精想。我哪有要自杀啊!我只是……”
“住口。”
耶律烈将她击上大床,正常的矩形,身子随即压下,黑眸不离她的眼眉,愈发狰狞。
“喂,你……”
可恶!难道女人就是好压的吗!刚才她在水里那一脚的力道真该加到满分,直接让他从此不举,看他以后还敢不敢……
“啊——不要——”
赵如烟脖子传来尖锐的刺疼,腥暖的液体顺颈流下,一汩汩没入胸口。
神啊,这男人真成了人狼吸血鬼不成?
被他这一吸,赵如烟浑身虚软,力气尽失,尖叫声变得沙哑无力,竟似在申吟般。
气息一片紊乱,一条腥甜的唇舌蓦地撞进口中,疯狂地纠缠她虚弱无力的唇舌,霸尽鼻息软腔内所有的空隙,仿佛灵魂都被他吸了去,赤果果无一物可蔽,伤疮尽显。
“如烟,醒醒,赵如烟?”
又是一阵山摇地动,赵如烟无力地睁开眼,看到一张焦急的俊脸,恍恍惚惚,好俊……
“罗伯特·托马斯·帕丁森……”最近很有名的一部吸血鬼电影《暮光之城》中的男主角,她在现代的时候超迷他呐!不过,罗伯特的头发怎么变得那么长……呵呵,还是那么帅啊。
耶律烈的面容僵住,手下一紧,惊痛了她的神魂,大眼眨了几眨,才看清眼前的人。
“你……你是……人狼,还是吸血鬼?”赵如烟伸手抚向脖子,并无任何伤口。
脑中一懵,难道他已经完成吸血鬼的初拥仪式,她成了吸血鬼,所以伤口消失不见了?!
“你在胡说什么?你就那么讨厌我,接吻也不知道换气的?”刚才她一脸紫青地昏过去,实在让他不可思议,耶律烈一脸愤怒的问。
“嘎?”
足有一分钟时间,赵如烟上看看,下看看,左看右看……终于搞清楚是怎么回事了。
此时她只着了一件亵衫,半湿着,被耶律烈抱到了他的房间,纠缠了半天,被吻的天昏地暗时,产生了诡异的幻觉……现在,依然被他压着,不,是半压着上身。
“罗伯特﹠﹪@是谁?”耶律烈扭回她的小脸,口气比之初时缓和不少,但还是夹霜带雪,紧绷得很。
“是罗伯特·托马斯·帕丁森啦……唉,说了你也不懂。”他可能看过她们现代的电影吗?完全没有可能,她可不想在这种时候跟他废话。
独立权益是肯定争取不到了,赵如烟一手护着胸,一手直拉旁边的锦被。
奈何,被子大部被他们压住,扯了半天也只有一小块儿。
耶律烈牵起唇角,起身威胁道,“本王要你说,你就得说。否则……”
大掌一下握住她的双手,拉到她头顶。早已半敞的亵衫,春光频频外泻,坦荡得让赵如烟并起双腿,又想故计重施。
哪知她刚一抬腿,耶律烈趁隙劈开耶双**,曲膝向上一顶,正撞上那片深壑,她嗝出一口气,双腿已被他的大腿压下。
身子死死地被制住,姿势又极是羞愧,引得赵如烟心底一阵气血翻涌。
“你你你……放开我,你个老,你卑鄙无耻,你下流龌龊,你……你欺负小女生,啊啊,放开我——救命啊,救命——”
顾不得什么摩擦生火了,赵如烟拼了命地挣扎,扭动,湿濡的长发,将被襦弄成一片水渍,床铺也变得混乱不堪。
耶律烈没有松手,待她嗷得失了声,没了力,缓下劲儿,额头有一丝抽搐。
才道:“罗,伯,特是谁?”
赵如烟大口喘着气,不料仍是听到这句话,差点给呛到。噍他那模样,似乎不问出结果绝不罢休了。
“那是我以前迷恋的一个偶像,绝对是少女们百分之一百的梦中情人。”赵如烟急中生智的说。
“梦中情人?你的梦中情人怎么不是杨四郎了?”
“我想梦谁做情人就做情人,关你什么事。再说了,四郎是我亲亲老公,是谁规定我除了老公外,就不能再有一两个梦中情人的。放……你做什么?”
耶律烈突然又抱起赵如烟,走到旁边的软榻上,放下她。她刚想跑,立即被点了穴道。
“你……你要干嘛?”赵如烟的口气充满了恐惧。
耶律烈的唇角突然扯起一丝冷笑,贴近她紧绷的小脸,道,“怕了么?你连死都不怕,还怕我么?”
死是不怕。可是,她怕“生不如死”啊!
耶律烈这笑容,似卡在她脖子上的恶手,让她摒气不敢出。
他垂眸看了看,眼神一暗:“果然……是天香国色……”
赵如烟顺眼下看,脸儿砰地一红。
她的亵衫在刚才的拼命挣扎中,胸口敞开大半,坦露出大半胸脯,雪色襟口斜斜划过微隆的玉润丘壑,一颗红杏悄然绽露,分外魅惑迷人,频频勾动着他的心火。
“你——”赵如烟脸色羞恼,在她骂出一串稀奇古怪,又坑脏错乱的词时,耶律烈已经转身离开,唤人撤换了一床新的床铺,方拿着一张棉布回来。
她已经满脸泪痕,哭得上气不接下。
耶律烈有些愕然,再未说什么,直接月兑去了她身上那件湿乱的亵衣,穿上他自己的,有些过大,不过系紧了带子,掩紧身子是没问题的。
又拿了床薄被包住她微瑟的身子,坐到她身后。
赵如烟只觉眼前人影浮动,身子一松,躺进一副宽阔的胸怀中,又想挣扎月兑困,耳边传来轻柔地声音。
“别动。先把头发擦干了。”
反驳不及出口,头上一麻,她低吟一声。
“还疼?这样可重了?”
那力道变轻,头皮上只有痒痒的感觉。赵如烟没有回答,大眼眨了眨,泪水慢慢收住,身子也渐渐暖和起来。
四周,终于安静下来。
这时赵如烟才隐隐约约地听见,那窗棂上,有如泉水叮咚的鸣铃声,一下,忽一下,在幽谧的山间,格外悦耳,似乎每一下撞击,都落进了心底,荡起圈圈细纹。
她的呼吸也一分分平缓下来,直到整个意识都将沉进温暖的大海中时。
耳边传来耶律烈低哑的声音,“如烟,做我的北院王妃,可好?”
怀中的人儿立马身子一紧,推开他的怀抱。
“耶律烈,不要让我恨你!”赵如烟皱着眉,与他保持距离。
先不说她一点也不喜欢他,她是宋人,而他是契丹人,他并吞了宋国的河山,残杀了多少她大宋的子民,如此国仇家恨,要她如何放下,如何肯心甘情愿的做他的王妃?
耶律烈眼眸眯起,大掌习惯地抬起她的脸,逼她正视他:“不愿意嫁给本王,莫非你以为杨四郎还能带你走吗?”
赵如烟扬起脸,忽尔一笑,飘忽得如见情人般温柔多情:“不论如何,我都已经是四郎的妻子,他是我的相公,我们约定好同生共死,他一定能带我离开这里。”
“你还想着要离开?”耶律烈语气一沉,眸色森黯,纵过一抹霜刃采光:“如果你想杨四郎死在你面前的话,就尽管再逃跑,或者像刚才那样自尽试试看!本王得不到的东西,也绝不会让其它人得到!”
警告?威胁?命令?
“我知道了!”赵如烟不想再跟他争辩。
“如烟……”
赵如烟兀自月复诽着,未觉他寸寸靠近,直至灼热的气息喷过她的颈侧,方惊回神儿,侧脸躲避时,唇儿又刷到那两片薄唇,心胸一窒,全身的血液直往脑上涌。
“不要碰我!”赵如烟慌乱的躲开,身子跳缩颤抖如兔。
此时她乌墨流瀑泄了一肩,散乱的鬟发轻轻覆着那张粉红润白的精致小脸,殷红的樱唇一开一合,晶莹唇色如染露蝉翼,性感得诱人犯罪。
耶律烈托起她红润润的脸颊,醇厚的声音中难掩沙哑的**。
“自从上次碰了你之后,本王想你都快想疯了,你就不要再抗拒本王了!”
他呼出的气息犹如火焰一般,灼痛了赵如烟的皮肤。
“不,不要……”耶律烈重重的压在她的身上,赵如烟急得简直快要哭出来了。
不等她后面的话说出口,耶律烈已经低头吻住了她的唇,在他强势霸道的长吻下,赵如烟咬紧的牙关怎么也敌挡不住,他的巧舌瞬间便滑入她的口中,肆意地搅动着……
赵如烟的脑子有一瞬间的空白。
耶律烈霸道地吻着她,腾出一只手在她身上如蛇般游走。他是习武之人,她一双小手自抵不过他一只手,很快赵如烟便气喘吁吁了。
“你不能这样……”她哭泣着。
“我爱你……”耶律烈一边啃咬着她的身子,一边用契丹语在她耳边意乱情迷般低低呢喃着。
“不,我不要……”
赵如烟不知道这种时候,她还能怎么样?还能做什么?即使拼了性命,她也逃月兑不了。耶律烈几乎是急不可耐的,他的眼睛猩红。
“你是我的,是我的……”他搂紧了她的身子,疯狂的叫道,在她身上烙下属于他的印记。
“不是,我不是,啊!”赵如烟的眼泪忍不住滑落下来。
虽然已经不是第一次被他侵犯,但那种撕心裂肺的痛感,仍然折磨的她生不如死。
很痛,真的很痛,难已启齿,难已形容的痛。
**加心灵双重的侵犯让赵如烟痛到心碎。而他——耶律烈就像一个胜利的将军凯旋而归,肆意地宣泄着他的暴戾,更像一个百步穿杨的猎人,残忍地宰杀着他手里的猎物。
赵如烟忍不住发抖,忍不住颤栗,忍不住哆嗦。
红销罗帐伴随着她的泪水,他的汗水,凝在一块,几乎要散架一般,有节奏的抖动着。
一夜无泪到天明。
赵如烟已经记不清耶律烈要了她多久,反正她的眼泪已经干了,一缕月光从敞开的窗格中洒进屋内,洁白通亮。
她麻木的斜着头,望着帐帘外,神情呆滞。
耶律烈的身上全是热汗,他根本不去理会,一边喘着粗气,一边强劲而有力地把赵如烟抱进怀中,在她的脖颈间狠狠的吻了一口。
“你让本王很快乐!”他在她耳边轻吟地回味道。
赵如烟没有力气再去反抗他,默默无语地任凭他这样抱着自己,沉沉地昏睡过去。
全身酸而痛,很想一死了之。
如果闭上眼,就能够忘记这一切,那该有多好?
可惜她的身体已经脏了,完完全全、彻彻底底的被这个男人玷污了。
她跟杨勋再也回不到过去。
耶律烈连她心底最后的一线希望,竟也毫不留情的摧毁了。
赵如烟闭上眼,睡的很沉很沉,就像死去了一样。
她是被身体里的一阵异样感觉给惊醒的,当她睁开眼晴的时候,发现已经是正午了,耶律烈的臂膀正紧紧将她圈在身下,而他的两只大手正在她身体各处不停的游走着。
“唔……”赵如烟忍不住哼了一声,却被自己的声音吓了一跳。
“醒了?”耶律烈在她耳衅温柔地寻问道。
意识渐渐清晰,慢慢忆起昨晚他对自己做的残忍的事,羞辱和委屈一下子全涌了上来。
“放开我!”赵如烟气愤的推开他,他却仍紧紧抱着她,不肯松开。
“昨晚,本王是急了些,是不是弄疼你了?”耶律烈轻声问她,此时的温柔与他昨晚的疯狂相比,还真是天差地别,像是换了一个人。
“你走开!”赵如烟又控制不住自己的眼泪了。
见她对自己如此态度,耶律烈倒也没有怎样,而是一只手有力地托住她的头,俯下脸亲吻住她的嘴唇。
赵如烟摇着头拼力躲着,耶律烈却一口咬住了她的下唇,力道由轻到重,舌尖在她的唇上肆虐。
而赵如烟就只能这样眼睁睁地任他欺凌着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