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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有来生,我不愿来生再想,如果有来生。人们常将今生的缺憾,幻想着来生能实现,今生的事何必寄望于来生呢?”陈邦立坐在机舱里,面目呆板,内心活跃。
有三年没见到父母了,今年是得回家了。但年纪过了三十岁,还没女朋友的现实,让他回去很难交待,坐在飞机上回家过春节的陈邦立心里即期待又矛盾…
“…你们知道吧,我年轻那会儿,每天下班,都有不同的男人,一水儿的高级车,在门口等着接我…”旁边座上一三十来岁女人起劲儿着,言下之意是对现状的不满。正如超市里所有食品都有保质期,三十多岁还单着的男人和女人几乎是到了保质期最后的几天,不管多么贵重,再售不出,就得扔了。
年三十,晚饭后,陈邦立给侄儿侄女们发了红包,给长辈们送上深圳带回的礼物后,几位长辈惯例旁敲侧击其人生大事了,陈邦立装作很投入地看着春晚上唱歌的女歌手,有一句没一句地敷衍着。心里却恨恨想着:“年过三十是初一,俺过三十要急找妻?”老家的习惯是,男人三十成家可立业来得重要。
“立儿呀,这几年你在外面辛苦了,年纪毕竟也到了,该找个人照顾自己了,我见你妈念叨好几回,经常为这事吃不下饭!”,直到家中话颇有分量的大伯母开了口。
陈邦立开始后悔坚拒罗青烟跟自己回家过年的提议了!
罗青烟原名罗青莲,嫌俗,改了,芳龄二十九,家里更急。和邦立相亲后相识,不来电,却聊得来。
想到那次相亲,陈邦立笑了,伯母很怪地瞅了一眼电视,“品不是很搞笑呀?”。
“你好!我是罗青烟,出来相亲是第一次尝鲜,如有不到之处,还望多多宽恕!”罗青烟伸过手来。
邦立正啜在嘴里的啃得鸡可乐喷了出来,加足了二氧化碳的汽水在空气中果然弥漫起了一道青烟。
烟雾散后,握着罗青烟的手,邦立看清了眼前的女人,高个儿,长头发,脸蛋,长得颇是好看。
“王挺这子总算介绍得靠谱一回,不枉俺请的海鲜了”邦立肉疼地想着。
“你好,陈邦立!出来相亲是第十一次,当然,还一直没尝到“鲜”!同志仍在努力,希望咱这次能演成功人生大戏!
青烟瞪着眼前这个戴眼镜,胡子刮得铁青的家伙好几秒。直觉中,不是自己喜欢的踏实稳重类型,但聊聊似乎还行。
“点了可乐、橙汁、咖啡、牛女乃,你想喝哪种?”邦立问。
“喝水”罗青烟故意答。
邦立微笑着点了点头,从包里拿出一瓶“妈呵呵”纯净水递过去。
“王挺那子是怎么和你描述俺的?”邦立问。
“刘仙,王猛媳妇儿,给我介绍一帅哥,是王猛的好友,听搞电脑的,人实在,挺阳光。如今儿一瞅呀,唉!滑不溜湫的,我只是喜欢老实型,将来只许我欺负他,他没本事欺负本姑娘的!”罗青烟转着大黑眼珠坏笑。
“这个我一定帮你,你攻外,我攻内,堡垒内外齐攻,我就不信!咱俩加起来还搞不定陈邦立这臭子?”邦立。
切!罗青烟扔了个白眼,喝了口“妈呵呵”。
“听你写软件的,原以为呆头呆脑的!”
“这你可着了,我看上去是有点呆,她们都是帅呆,我的QQ名就是这样来的:帅就一个呆,对了,你的QQ名是?”
“我的QQ名是:见到帅哥一脚踹了!”青烟爽朗地笑了起来,传出银铃一般的声音。
“哦,等我月兑衣再踹,这衣刚买的,三百块呀!”
虽然第一次见面,两人感觉好像熟识了N年。
那次相亲后,两人经常吃个饭、聊个QQ啥的,一来二往,没有成为情人,倒成了聊得来的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