灭世大洪水 第十六章 回家

作者 : 醒来就别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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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又一次狼狈地逃跑,在雨中,淅淅沥沥的春雨中逃跑。冰凉的雨丝打湿了全身,冰冷的感觉深入心扉。

当我用麻木的手敲开那扇门,门后『露』出妈妈的脸,她先是一惊,接着是喜悦,但很快的变成愤怒:“你这个死丫头,死到哪里去了?你就不担心妈妈吗?”我听到她的心在哭泣,我不话,像个僵尸直挺挺的走进我的窝——一张床,一张书桌,阿爹用过的书桌。没有凳子,床沿自然就是凳子,倒也方便得很。

我正要躺下。妈妈的唠叨跟着进来:“你这丫头,怎么回事?衣服也不月兑,弄的这么湿,感冒怎么办,明天不上学?”我却一点也不恼,我想对她笑一下,我笑不出;我想告诉她一切,却不出。我静静地看着她忙碌:拿来干净的『毛』巾把我搽脸,端来热茶叫我喝下,找来干衣服帮我换下,像时候她帮我一样。我不动也不喝任凭她摆布,我就看见她慌了:“啊呀,你怎么啦,发生什么事了,你快告诉我,快告诉我!”

我终于挤出笑:“吗,我没事。”完就一头倒下。妈妈会用怎样的眼光看我,会怎样设想着我这一天一夜的遭遇我都不敢想。我只想快一点睡着,死死地睡着。可是我悲哀的发现我做不到,我的思绪像亢奋的野马,奔突飞腾。身下的硬硬的木板今天让我感到特别的难受,我第一次这么真切地感觉到木质的属『性』。我无法入睡,我翻来覆去,不管怎样的努力都无法走进梦乡。

朦胧中,妈妈冰凉的手放在我的额前。“谢天谢地,还好。”我听到这样的声音。妈妈,原谅我,我其实很爱你,我也想努力读书,圆了您的梦想,可您知道吗,我真的很努力很努力过,但是不知怎的就成了现在的样子…妈妈,原谅我,我爱你,我苦命的妈妈。您为了我没有再嫁,你怕我受委屈,你对我寄予了太高的期望,可是我不是天鹅,真的不是,我真的没有办法飞给你看呀,妈妈!

门吱呀一声关了,妈妈的步子远去。整个世界仿佛也随着妈妈的步子远去。一切都变成真空,我却是一只飘忽的气球,飞呀飞呀,飞到一扇我熟悉的大门前。那扇门紧闭着,通红的油漆,虎口形的门框,张着嘴巴。透出威严的气息,我不敢进,我想走,脚不听我的话,呆呆地站着。

突然,门吱呀一声开了,里面闪着异的光芒,还飘着香味,传出悦耳的音乐。我不由自主地走进去,走进了一个充满了童话『色』彩的宫殿。好高大的宫殿啊,屋顶像苍穹,上面缀满了珍珠般的星星,闪闪发光,还唱着歌,跳着舞。我的四周不知什么时候飞来了无数的蝴蝶,扑闪着美丽的翅膀,也发着光,晶莹透亮。前面铺着地毯,踩上去,像云样的感觉。地毯两旁绿树丛丛,鲜花点点。突然,灯全灭了,屋内一片漆黑,我正诧异中,突然礼炮响起,五彩缤纷的礼花从天而降。我像个孩子仰着脸,蹦着跳着。

接着音乐响起:“祝你生日快乐,祝你生日快乐。”伴随着轻柔的音乐,一群天真烂漫的孩子推着一个巨大的蛋糕缓缓走来。我像个傻子,停止了跳,也停了笑,心里想着是谁过生日,这样的派头真叫人羡慕死了。“宝贝,祝你生日快乐!”好熟悉的声音,我看见烛光中阿爹的笑脸。“阿爹!”我哭着跑过去,紧紧地抱住他,不敢松手,好像一松手,就像一个美梦就会醒过来。“宝贝,喜欢吗,大蛋糕,祝你幸福,永远年轻。”我使劲地点头,:“我爱你!”

“真的,我太幸福了!”阿爹的声音怎么变了,变得这样夸张。我好想问问阿爹是怎么呢?可是我看见的却是那个高材生。他一张帅气的脸覆盖了阿爹的苍老的面容。我真的傻了,望着他,泪水流出来。我真的好恨他,他为什么要出现,我的阿爹就这样不见了!“别哭,思琪,我也爱你。”

“谁要你爱!你滚,你这个伪君子!”我吼道,他也在我的怒火中变的格外丑陋,肚子也渐渐膨胀,“扑——哧——”一声,他的腰带迸裂,好个丑陋的啤酒肚,滚圆滚圆,就像我那天看到的丑陋的青蛙老头。我一呕心,肚子里的黄水涌到喉头,我痛苦地转过头,不愿再看他一眼。“宝贝,祝你生日快乐!”声音也非常的丑陋,他却高高举起蛋糕,蛋糕变成一只鸟笼,“送给你,做生日礼物,等我有钱了,我一定送你个金丝笼!”

“别要他的,他是个骗子,宝贝。”一个甜甜的略带点磁『性』的声音在我身后响起。

“一凡——叔!”果然是他!他含笑地望着我。只见他抬起手指了指那个鸟笼,鸟笼就变成了漂亮的金丝笼,闪着金光,让我的心顿时欢快。

“还不快滚!”在一凡叔的怒喝中,他屁滚『尿』流地逃出宫殿,看着他的可怜相我笑得肚子发疼。一凡叔,高大魁梧的一凡望着我,我不再想着阿爹,我也望着他。他把那只金丝笼送到我手中,轻轻地:“祝你生日快乐!”“我不想要那只笼子,里面有只死鸟!”我害怕,我推着鸟笼。

“哪有,那只死鸟已经被清除了,这是新的鸟笼,你可以养只新的鸟儿,譬如画眉或是金丝雀。”他咬着我的耳朵,柔柔的暖暖的气息进了我美丽的脖颈,很是惬意,舒适的让我忘却推掉鸟笼。

他的笑脸真的很让我舒服,舒服的让我心醉。我痴痴地望着他,慢慢地像催了眠一样,陶醉的闭上了眼。我感觉到他的鼻息就在我额前。他吻了我的额,我的心动了一下,我想推开,但没有一丝气力。他又继续吻了吻我的面颊,我的滚烫的面颊。我的心越来越慌『乱』,急速的跳跃,仿佛要冲出我的胸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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