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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是肖老爷子善于察颜观色,知道吴韧的兴趣不在此,很快便岔开话题问起吴韧新官上任的感觉来。吴韧自然不敢怠慢,连多亏伯父的推荐和提携,否则恐怕这样的好事也还轮不到他头上来云云。
“这个嘛,主要是冯书记赏识你,在党委会上是她拍的板,表的态。我只是促成此事,我看关键还在于你自身素质过得硬,有学历、有本事、有胆识,尤其是在6。12事件中表现突出,处置得当,此事还得到了县委曲书记的肯定和赞赏。”看来老头子话还是实事求是,吴韧对他不禁又多了些好感。
“二十四岁就是副科级实质领导干部了,好好努力吧!年青人,前途似锦啊!要知道我三十几岁时还在农村当村党支部书记呢!”老爷子的话自然寄予吴韧无限殷切的希望,也是由衷之言。世上没有无缘无故的爱,也没有无缘无故的恨,看来老头子还是知道一些吴韧和彤彤的事。
“老弟,别信老爷子那套,早过时哪,条条大道通罗马,不想在这里混就跟我去珠海“淘金”吧。你有学历、有本事、有胆识,三、五年下来,大哥包管你成个年轻的百万富翁!”彤彤大哥一幅大包大揽的样子,在他眼里珠海似乎是个遍地黄金、俯拾皆是的地方……
“吴,有时间多过来坐坐,不要见外,就当是自己家里一样,我家彤彤就是喜欢跟你在一起,还老跟他爸起你呢!”
“谢谢伯母,我会的。您老真像妈妈一样!”
“这孩子真懂事——”
对于这个家里女主人唯一的发言应当给予足够的尊重和热诚的回应,就是话得再“肉麻”一点也毫不过份,何况她还是彤彤的妈妈--一位和蔼、仁慈的母亲!
彤彤妈妈的话起了“画龙点睛”的作用,吴韧想这才应该是晚宴的主题思想。
日子在忙碌和充实中飞逝而去,很快就接近了年底。吴韧不想回东北老家,正如他不想面对同样是副科级乡镇干部已经退休的老爸一样,那个行伍出身的老官僚总是以训斥的语气教育自己的孩子,听起来毫无新意,味同嚼蜡,这些年吴韧已经受够了,他再也不想和他有所争执。十年寒窗苦读,好不容易挤进名牌大学的门,不想一场“风暴”自己竟然也成了乡镇干部,且还得远走异地他乡以谋生计。古人曰:不富贵,勿回乡。想想自己,吴韧觉得还是不回也罢,以免自己伤感。
“四海为家处处家”、“受恩深处便为家”吴韧也许真的成熟了,至少他自己已经能够服和安慰自己了,再也不会像来时那样茫然而不知所处、无端就生出些莫名的颓废来了。
机关放假,吴韧就申请留守值班。干部们都回家过年了,偌大的院子就剩下吴韧和老宋头二个人的身影了,好在还有个彤彤几乎天天跑来找他话、聊天。农历十二月二十四日,年夜,彤彤来值班室陪他聊到十点回了,吴韧便枕着被子,和衣躺在□□,望着天花板硬是在那发愣。午夜十二点,还有电话打进来值班室,一接,竟然是冯梦兰。
“知道是你,傻瓜!一个人在值班吗?”
“嗯---”
“寒冷、孤独和寂寞的滋味不好受吧!明天我去省城办事,要么顺便也捎你去玩二天吧,别老在办公室呆着,心发霉!”
“唉,你是去办事,我去了也不好玩啊,没人陪反而更感伤,再一个人住宾馆真的很浪费呀!”
“熊样!想家了吧!”
“没有呀!”
“你心里的那点九九俺岂能不知道,难道要大姐我陪?”
“正是!求之不得,果真如此,乃是前世修来的缘分,愿在今世变牛变马变驭才来偿还!”
“贫嘴!这样吧,明天下午五点你去城西金锋加油站出口处等我,“家”里就让彤彤那妮子替你守着吧,别舍不得,OK?”
“鬼话!你就不怕我色你吗?”因为有了上次的经历,吴韧得很直接,也很自然,他觉得不必骄情做作,大大方方反而更有男子汉大丈夫的魅力,她冯梦兰最强在他眼里也是女人,这是个不争的事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