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潘牧师在身体的疼痛之中悠悠醒来,他刚睁开眼,蓦地发觉自己几乎坐不直身子,他看着窗外明亮的天空,想起今天是星期天。在不知所措之中,他烦恼自己是否该马上回到教会去,因为星期日早上九点整是教徒们聚会的礼拜时间,他必须赶回去主持。
可是「国中生」还没有醒来。
潘牧师穿上了衣服,又走到床边,深深地注视着床上躺着的少年,然后难抑地伸手抚模他的脸庞,没想到「国中生」已经醒来,双眼直愣愣地看着他。他有些困窘地说:「我今天有事,等一下就要回去。」
「国中生」坐起身,有点害羞地问他:「这么早?」
「嗯。」
「不能再陪我一下?」
潘牧师想了想,模了模男孩的头:「我们可以下个礼拜六再见面。」
「国中生」问他:「你昨晚……觉得怎么样?」
潘牧师脸红了。「什么『怎么样』?」
「国中生」又问他:「你昨天让我上过了,现在要不要交换看看?」
潘牧师不知该怎么回答,他觉得很不好意思,连耳根子都羞得红了,只能错愕地看着那少年凑了过来,拉下了他的皮带和长裤拉链,开始熟练地在他身上套弄起来,让他感到相当讶异。当男人可以拥有两种不同的乐趣,无论是给予或者接受,都是双重的欢愉,因为爱情是一种伟大的权威,他已经在**面前甘心臣服,这种**上的惩罚与施虐使他甘之如饴,为这个少年服务似乎成为了世间最大的快乐。
由于昨晚是第一次,潘牧师虽然是个年过卅好几的大叔,当少年背对着他躺在床上的时候,他却觉得分外紧张,感到不知所措起来;紊乱的床显示夜里的疯狂,曾经有个青涩少年对着他做出种种无法想象的事,比起「国中生」的娴熟,他这成年人反而笨手笨脚,让那孩子嘻笑着捏了他好几把当惩罚。
潘牧师是相信上帝的,但他也认为自己该受处罚,**上的痛楚反而是快乐的舒解,曾经他不明白有人怎么会喜欢虐与被虐的关系,可是当他躺在那儿受到强烈感官刺激的时刻,他相信曾经有人不眠不休体会过同样的乐趣,无论是两千年前的罗马,还是许久以后的台X,在这样堕落的一张床上,分享亲吻与身体交接的快感。
两人又在床上胡天胡地纠缠了好一阵子,当他们梳洗完毕,已经是早上八点半了。昨晚真是荒唐的一夜,而潘牧师也突然想起,自己都跟他睡过了,竟然还不晓得他叫什么。
刚走到宾馆楼下,他期待地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国中生」在临走前露出一个微笑,他拿原子笔在牧师的手掌中留下手机号码,说:「我叫『小节』,要打电话再找我哦!」
「……好。」
牧师愣愣地望着男孩,见他掏出口袋中的一些零钱准备撘捷运,问道:「你没带钱?」
小节摇摇头,然后问他:「『牧师』,你能不能先借我叁千块?」
潘牧师觉得金钱只是世俗的需求,当年毛姆与哈斯顿的恋情,可以从金钱交易上面开始,毛姆从哈斯顿身上得到了**的欢快与听故事的无穷乐趣,同时能共享性灵与身体的和谐,没有几个人能够做得到;就像他和小节,只要小节想要钱,他也乐意给予,于是立即从皮夹里面掏出他所有的五千块钱,然后全都塞给小节。
「这些都给你。」
「我不需要这么多钱,你给我叁千就好。」
「我──」
就在两人说话的时候,叁名在附近巡逻的警察走了过来,小节暗叫一声「不好」,正待拔足跑开,就被那些警察给硬生生拦住,两人难堪地面对叁个警察的盘查,以及他们的讯问。
「你们在做什么?」警察看着他手中的钞票,又望着两人,表情疑惑地说:「有没有带身份证?」
刚拿了身分证出来,潘牧师显得有些手足无措:「我们是──我──」
那警察皱了皱眉头,似乎对这暧昧的情况了然于心,然后很快地道:「跟我回去警局说吧。」
他们坐进了警车,听着巡逻车上红色鸣笛的嘈杂声响,尴尬无已地保持了沉默。
进了警局,空气中充满了诡异的火药味,几个警察瞪着他,彷佛他现在**地接受着最后的审判,他呆坐在一张椅子上,几乎无法忍受这些人的鄙夷眼光;这个世界已经开始摈弃罪人,只有审判者与犯罪者处于此处,枯坐在此虽然只有半个小时左右,但他丝毫闻不到熟稔的教会气息,除了四周蔑视的视线,还有那些窸窸窣窣的嘲弄耳语,他什么也感受不到。
又过了几分钟,一个警察走过来,恶狠狠地问道:「看你这人斯斯文文的,干嘛要找这么小的孩子援交?」
潘牧师诧异地抬起头来,然后说:「援交?我没有找人援交啊,我只是……我们在网络上认识的……」
警察冷哼了声,说道:「那小鬼都承认了,还想赖吗?你跟一个未成年的国中生发生性关系,要以『**易防制法』起诉的,你知不知道啊?」
潘牧师的脸在瞬间变得无比惨白:「我──」
那警察开始拿着他的身分证做起笔录,一边嘴里还在叨念着:「真是岂有此理……跟一个国中小男生乱来,还一副振振有词的样子,援交援到这么小的小孩身上,真是不要脸……」
小节跟他援交?怎么事情会变成这样呢?明明他们只是网友,小节向他借了几千块,不就是这么简单吗?
于是他开始为自己辩驳:「我真的没有援交,我──」
那警察冷笑道:「你跟法官说去吧!」
刹那间,潘牧师明白了一切,了解到昨晚和今天早晨所显示的事实;不管是心灵相通也罢,是**契合也罢,原来自己所以为的恋爱过程,只不过是那个少年魔鬼般的诡计啊!
「不可与男人交接,像跟女人那样……」潘牧师忍不住伏在桌上,哭泣地念着《圣经》上的教条,痛恨自己为何要同一个小男孩发生关系,可他又渴盼能一直重复那种无上的乐趣:「我喜欢他,我真的喜欢他啊!」
耶酥是神子,还亲吻过那么多人,但是,现在他既然爱了上帝,怎么又可以同时爱着凡人?他哭了一会儿,然后在泪眼婆娑中,看见小节远远地走了过来,本来他还想开口质问那诬赖他的少年,就没想到,那少年身后跟着的一个中年男子冲了过来,扯起他的衣领,伸手就要打他。
「你干什么?你……」
「你这个王八蛋!」那人冲口就骂着一连串的粗话,一点解释的机会也不给他:「X你妈的!死变态!」
男孩的父亲愤怒地在警局内追打他,小节的每个家人逮到机会就厌恶地大声臭骂他、踢他、踹他,潘牧师狼狈地趴倒在地上,用双手拼命抱着头,鲜血和眼泪从他脸上流了下来,却还是止不住那些旁观者的怒吼与叫骂。
「人渣!」
「变态!」
「不要脸!」
还是警方过来解围:「你们别这样了!」
但众人还是愤慨地鼓噪着:「像这种衣冠禽兽,就是要狠狠地打!」
「对啊!」
潘牧师悲惨地跪倒在地,他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唯一的错,就是他跟这个少年上了床;上帝是男的,耶稣也是男的,他的灵魂爱着这两个男人,然而在**上,他也是爱着男人,这又有什么不对呢?天使总是光明的,但是最光明的天使也会堕落;美好的事物虽然存在,最终还是会被罪恶所遮盖。只是,今天的礼拜会,他到底还要不要去主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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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期一的《果果乱报》上,揭示着显目的标题和整版详细的内容:
北X刑大日前在街头发现一个形迹诡异的少年,经过追查后,该名十四岁的国中男学生到案,坦承与一名自称「牧师」的潘姓男子在台北市一家高级饭店内从事**易,让警方相当惊讶。除了放大那几张打了马赛克的牧师照片,《果果乱报》甚至于还贴心地做了分格的分析画面与情境式描述:计算机犯脑组追查「牧师」身分,确认他叫潘一哥(卅八岁,未婚),是教会的牧师,平时在一家礼品公司担任行政工作,偶尔在网咖上网,警方发出传唤通知,昨天到案。
潘嫌只坦承犯下本案,但已刻意将过去在网络聊天室中交谈的记录删除,警方怀疑另有其他被害人,潘嫌落网后向警方表示,他是因为无法确定自己的性别取向,一时迷恋、好奇,性行为偏差,纔和男学生玩起**,甚至打算把对方当成自己的「小男友」交往,到案时起初否认援交,经过警方劝导及调查后,坦承是受到刺激,一时好玩,纔会误触法网,而且就此一次,而潘嫌也说只此一次,但警方怀疑他有「娈童癖」,将深入调查。
警方调查,卅八岁的潘一哥,常常到网咖上网聊天,又没有女朋友,纔把目标锁定在男童身上,而十四岁的国中二年级男学生,匿名「国中生」上网援交,因为缺钱买偶像CD,在同学刺激下,于网络留下交友讯息,果真吸引一名「牧师」上门,两人在网络**,并约会在台X某饭店玩起**,事后潘嫌食髓知味,想要再找该名男生碰面,警讯后,已依违反儿童及少年**易防制条例将潘嫌移送法办。
P.S:在此慎重声明我尊重同性恋,因为我写到这个特敏感的主题,只要不是**的,只要是忠诚性的感情我都尊重,如果是**形式的我一律都瞧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