睁开眼睛,还未来得及拉上的窗帘将满室的光亮迎了进来,我双手捂脸,深吸一口气,再放开,还是一片亮堂,竟然又看得见了,只是没有那么清晰,但也不妨碍日常生活。
客厅里,邹亦正在准备早点,他见我出来,眼底不再浑浊,惊得摔了碗筷,跑来,喜道:“絮絮,你又看见了?”
“嗯,老是这样,时好时坏的,我想过不了多久就会瞎了吧。”
“乌鸦嘴。”他寒了脸,将我拉至桌子旁。
“这是你爱吃的汤包,这是鱼片粥,还有橄榄菜……”我看着不停忙碌的邹亦,眼里一阵泛涩,打断他,“你一会儿就送我回去吧。”
他没有搭理我,继续喋喋不休地介绍着,我放大了声音:“我知道你听到了。”
他终于合了嘴,神色复杂地看着我:“我不想让你回去。”
“那你想把我留到什么时候?”
“昨晚,我们不是挺好的吗,一起散步,一起回来。”他说着,就要来拉我的手,“絮絮,昨晚美好的让我以为又回到了从前,我们就一直这样好不好,回来吧,絮絮,好不好。”
他眼里盛满了希冀,我不忍看,到底是不一样了,怎么还能回去,曾几何时,他竟变得如此执着。
“算了吧,邹亦,裴婕很好,她很喜欢你,你可以试着去接受她。”
闻言,男子收回了手,双手一把拍在桌面上,喊道:“可她不是你!她是很好,这些年,她跟在我身边我看得出来,但是她不是你,不是你,让我怎么接受?”
我咽了口唾沫,抓紧手中的筷子:“只是时间问题,时间一长你可以的。”
“不可以!”他情绪激动,一把将面前的餐具挥到地上,惊得我身子后仰,靠在椅背上,他看着我眸里的慌张,终于平静了点,抚上额际,喘着粗气说:“絮絮,你该是知道的,感情这种东西一旦深了,时间是冲不淡的,你要让我接受她,首先就该让我忘了你。”
我叹了一口气,隔着餐桌和凌乱的餐具食物对他说:“邹亦,我给你讲个故事吧。”
“佛陀住世时,梵志左手拿合欢,右手拿梧桐花来供养佛。
佛说:‘放下著。’
梵志于是放下左手一株花。
佛又召他:‘放下著。’
梵志又放下右手一株花。
然而,佛接着召他:‘放下著。’
这时梵志说:‘我已两手空空,没什么可以再放下了,请问现在你要我放下什么?’
佛说:‘我并没有叫你放下你的花,我要你放下的是你的六根,六尘和六识。当你把这些统统放下,再没有什么了,你将从生死桎梏中解月兑出来。’
梵志这才了解佛陀放下的道理。”
缓缓道完后,彼此眼神交汇,在空气中静默了会儿。
他硬是扯出一抹苍凉的笑来:“《五灯会元》。”
我知道,聪明如他,怎么会不懂这个道理。
“若是昨天以前,你这么说了,我也许就“除六根”了,但今天,我把你带来,就没想过再让你回到他身边去。”他的声音募得变冷,身子绕过阻隔我们的餐桌,扣住我的手,将我拖向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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拖去房间要干什么鸟,表想歪哦!吼吼!
拖去房间干什么不重要,重要滴事收藏啊,同志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