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八卦洲异灵志
本集简介:被2003年CCTV春晚节目主持人赵忠祥称为“候风”的赵春僧,
在他的户籍所在地郑州混不下去,于2002年孟春去到南京,租房居住在南京市八卦洲上,闲来独步环洲行,遇急雨,误被异灵灵带入“地宫”,随在“地宫”内生活;眨眼十余年过去,复返地面……
楔子
2002年孟春,赵春僧怎么做都不能被人承认对得起他们,这使赵春僧苦恼地认为在郑州已经混臭。这年元霄节一过,赵春僧扛上行李搭上特快去了南京。
赵春僧是谁?如果您对2003年CCTV春晚还有印象的话,他就是被那台晚会的节目主持人赵忠祥、倪萍联手宣扬的一个人。赵忠祥说他是什么“迄今为止发现的唯一的‘候风’。”——对了,《异界》就是关于这个赵春僧的奇遇!
人之奇遇非古所有,古往今来皆存;不过这儿有点特殊情况,即赵春僧既非传统写作方面的穿线人物,亦非传统写作方面的场场有“镜头”的直接参与者,而其也只不过是其中的一个最最普通的人物而已。(所以,您得完全打破旧有的、成例性的、教条的语文方法及有关所谓的固定的思维模式来阅读本作品;否则,恐怕您读不懂本作品的内涵。本作品存在一定的历史价值,谨请您记住收藏!)
到2002年孟春,赵春僧即已三十五岁,光棍一个,仅仅为了谋生,他还在疲于奔命,这未必不可怜。——原因何在?家家有本难念的经,人分三六九等,可想而知!这跟赵春僧的命有关。他要是没有“候风”这毛病,也许他跟众人一样,也许他不至于活得这么累;好在这人性情乐观,思想正派,精神积极,要不这人世间早跟他无缘了。
赵春僧还活着,这人还没死。他无论到哪儿,明眼人一下子就能发现他。不过现实之中您跟他打交道就不那么容易,他不是那种大大咧咧的人,他也不是那种“英雄”主义的人物,他也不懦弱;他格性适中,为人处世不热不冷正好。
人要想活下去,就得与他人交往,就得与社会发生交流,“鲁滨逊”不存在。赵春僧在郑州成了鲁滨逊,他还能在郑州干什么?树挪死人挪活;东方不亮西方亮,黑了南方有北方,天下之大,他女乃女乃的哪儿不能去?下地宫怎样?没什么了不起。身边有异灵,不怕长征路。
地宫也是一片天地。地宫没有陶潜说的“桃花源”那么美好。“桃花源”不存在。辩证唯物主义的矛盾的普遍性揭开了大宇宙及其所囊括的大自然及人类社会存在与发展变化的秘密;“桃花源”里无阶级分别与斗争,屁话!
赵春僧误去的地宫,就生活情景而言,跟现实之中人们的生活情景一样;不同之处在于,人间一天——地下十年……
一
人类社会在发展变化,非人类社会的万事万物也在发展变化,这种发展与变化的认识必须在世人的脑子里有个深刻的印象,那一切事就好办,一切话都好话。世人如果不有发展变化的这种思想概念,你喊向左转,他要么不动要么向右转,你要问他为什么不听口令,他说原先的老师就是这么教,只能向右正转不准向左反转,这就坏事。中国古人把活着的人所在的世界叫做“阳世”,把死亡的人所在的世界叫做“阴世”,这种认识与思想概念历经世久至今未衰,这种情况令人悲哀,这很显然是“刻舟求剑”的行为方式。试想一下,中国从盘古开天到如今的中华人民共和国,其间经历了多少世纪多少年代,轮换了多少国号,等等,您要不坐下来搬着指头数,一半会儿恐怕您数不过来。座落在北京玉渊潭南门广场的中华世纪坛的青铜甬道上密密麻麻镌刻了中国这个国度随时空流转而变迁的大致情况,您要从头看到尾,三两分钟结束不了,您就沿着那青铜甬道走,按正常人的正常的行走速度每分钟七十五米走,两三分钟您从头也走不到尾。那个青铜甬道全长262米。
今人为了神圣自我颇想沾点仙气,力图“天地合一”,以暗示人们,自我是何等巍巍乎之高大,殊不知“地”在变“天”亦在变,而且“天”要比“地”变化得快得多。自古有道“天有不测风云”。
遵循宇宙及被其包括的人类世界变化与发展的概念,认识“阴世”与“阳世”,可以肯定地说,“阴世”之名本身就有更改。据赵春僧反映,“阴世”已不叫“阴世”,而叫“异界”,因为神仙或鬼怪皆想沾点人气,以此达到“天人合一”的高尚境界。活着人们认为那意想的冥冥之中的有力量能起主宰作用的什么神明是“天”,那些神明不客气,他们就认为其自自己是“天”。
极乐世界的彼岸是人或人类最终到达的目的地,走出晦冥又何尚不是逝者的终极愿望?彼此隔海,你认为他那儿美,他认为你这儿不错,在彼此不能互通的遭际之时,莅临岸边远察彼岸者比比皆是。赵春僧到“异界”转了一圈儿回来后说:“异界比人间肮脏得多得多,最可爱的还是我们人间。”现今那些焚香以礼而受尊的什么菩萨、财神赵公明等神明早不存在。其中,菩萨跟如来佛的同父异母的弟弟如不来通奸后被弄了个肚子大,早已退避三舍不干系凡间事体。如来佛早己呜呼哀哉圆寂,霸持佛界天理朝纲的如不来也已经年迈。佛门天道下一届的主持者是谁,如不来正在物色奇能。泛空佛门终究要变。原佛门戒律皆需大改。人间的佛家弟子,包括和尚和尼姑应该有其各自的婚姻家庭。佛门戒律是谁定的?既然承认是人定的,人就有修正它的权力和理由,它不能停留在古代,它必须跟现代跟当今一起齐步走。如果把封建时代西施的裹脚布挂出来给出钱好事者看,今人可能就不乏人一试;也许标价模一下多少钱,嗅一下多少钱,就有人出钱买贱。“臭美臭美”,是“美”无不臭,这大概就是被开放后的今人的思维方式。
吸大烟有害,那就不吸,改做吞食大烟毒精华X提取物。
赵春僧说:“赵公明早就不是什么财神爷。现在执掌异界财权的核心者是老阎王。”老阎王多次受小鬼暗算,恐怕尸不全保,就跟赵公明调换了职位。赵公明以“仁”为本,崇尚孔孟儒术,将那个冥府整理得井井有条,不管凡间女人大产小产刮宫剖月复如何把个白宫弄得血流成河,赵公明也都叫其手下分清细目,并强调执行“七字”方针,即“保大弃小扔无用”。“保大”,就是保存并保护在册的或可入册的特殊人物或者典型人物;“弃小”,即放弃那些普通人或者一般人;“扔无用”,就是不理会那些刮宫刮掉的及流产流掉的脏东西。赵公明的“七字”
方针一推行,凡间土地马上肥沃,农家粮产年年丰收。“无用”的东西多得不能行,但农民却把它当成了鼎好肥料。人间百姓富了,敬天敬地的香火日夜不息,冥国通钞的面额数值越来越大,玉皇大帝美滋滋高兴得不能行。在异界的优冥国里,国家形势一片大好,“政通人和”,实可谓极乐仙境。
优冥国在哪儿?优冥国在天界的第二十一层。赵春僧在优冥国生活过,以后会讲到赵春僧在优冥国是怎么生活的。优冥国可谓异界中的天界里的“枢纽国”。
异界里有多少个国家?据赵春僧反映,大约是九千八百七十多万个。知道的地方未必去过,这种情况并不见怪。赵春僧到异界里去过的国家只有四个,即超阎国、常仙国、优冥国、圣神国。异界里的那么多国家也是各自为政发展并不平衡。中国人崇拜几千年的佛祖实际是优冥国里的“故事”。赵公明啊,阎罗王啊也都在优冥国。中国人认为牡丹好,别的国家里的人则未必认为其好。多多少少年前,阎罗王被公认为是至高无尚的掌握人之生死的司者,其实这是一种误会。阎罗王的名字给人听起来好像很骇人的,实际的阎罗王宽厚仁爱且非常同情凡间的苦命人。阎罗王并不是古人所说的那种看人不顺眼就肆无忌惮地发威的混蛋之神,其实阎罗王非常同情达理。不妨试想一下,普通人尚有怜悯之情,做为神明则更需要有同怜之心。赵春僧在异界里从此国到彼国,后又回到人间,如果不是亲身经历之耳闻目睹,那是不敢妄言的。
赵春僧往异界去,实在是被逼无奈。异界虽好,但终归是落后于有生机的活着的人类的集合,那里的社会制度是落后,那里的人的思潮是低下的,那里的人们的生活规则不时尚不潮流。这也是赵春僧重返人间的关键缘由所在。赵春僧不认为异界好。
世人崇拜神明,实际上是对其血缘宗亲的祈福,这种求神明保佑的心理意识可以得到活着的其他人的同情与理解。实际上,人们所祈求的旧日的神明早已离位。“天人感应”反映的问题就是,人间有更迭,异界也有转换,压根就没有固定不变的东西。远的不说,就说清朝,当时清统治者供俸的他们的这这那那的什么列祖列宗,到后来不是都给推到历史的垃圾坑里了吗?——人道变,天道也变。从神到人,一个思维模式:变则通,通则久;不变会生锈,生锈持不久。
2002年春节前,赵春僧在郑州无业,这样的境遇实际上是冥冥之中有人拿着无形的钝刀在抹他的脖子。赵春僧知道他自己被一群小鬼缠着,那群小鬼他看得到甚至能模得着,但他面对着那群小鬼实在没折,这并不能证明赵春僧无能。人道是“一个篱笆三个桩,一条好汉三个帮”,“好拳不抵四手”,一个人本事再足也耍不过一群沒什么本事的人的围攻。假如那群小鬼是乌合之众也好对付,实际不是,他们是串通一气的,他们还有旗手,他们的意图和目的非常明确,就是专一对付赵春僧,他们一拨一拨一群一群轮换上阵,他们轮流吃饭轮流休息。赵春僧单枪匹马,吃不好睡不好,光消耗战就把赵春僧整趴下了,更不用说什么运动战了。那些小鬼们吃香的喝辣的衣食无忧,赵春僧粗茶淡饭吃了这顿还找不着下一顿在哪儿,真是实在没法比。那旗手享着国家的俸禄,生活环境和生活条件更是了不得,赵春僧更不敢跟此“物”比。三十六计走为上,拿时间和空间来甄别“存在”,那要比与之混战一处,结果弄得彼此都不悦乎则好得多得多,这也月兑身自我的最佳良策。
时空观是辩证唯物主义者的观点。借助时空的变迁与流转来保全自己战胜敌人,历来是兵家不能放弃的战略思想。“退避三舍”不仅仅是个汉语成语,更重要的是它反映了一个真实的历史故事——中国春秋时期的晋楚之战,这个历史故事就非常明白地明证了利用时空的意义。当然,赵春僧如果不离豫去宁,那可能与异界无缘,更揭秘不了南京八卦洲的异灵。不过赵春僧为此付出的代价可谓惊人,那是蝉蜕的难受。其实,何人不想平平安安地生活呢?人,草木一秋,眨眼几十年过去,或上天堂或入地狱,一样的结论;至于后人的评说,更多的用意在于教后人多认识几个字而已。
南京市八卦洲在长江里边,给滚滚长江水环围着,在反常的盛雨与汛期同时发生的季节里,这地方就可能被江水吞没,这就无怪乎这里不无异灵存在。世人对赵春僧尚且感兴趣,异灵则更喜欢赵春僧。
赵春僧在南京火车站下车的那天,南京城的天气还可以,刚过中午的太阳高挂天庭,没什么热量,明亮亮的圆镜一般;地上沒有风,周围的空气透着咋冷咋暖的寒意。赵春僧立在火车站广场上,感觉眼前庞大空旷的天地很陌生很冷漠,一种极其孤独无助的感觉像电锤一样直逼他的
心灵且由不得他不接受;看不到玄武湖美丽的倩影,耳边只索绕着轰轰烈烈滔天的嚣声。——还到哪儿去?还去哪儿?这是赵春僧当时想到的关乎其眼下的最主要的问题。无立锥之居,能干什么事?无论有多大能耐的人也都不能,也都能不起来。首先找住的地方,赵春僧觉得那是他的当务之急。就在这当口儿,赵春僧压根儿沒注意,哗啦一下来了好几个开出租车的男人把他围了,赵春僧暗吃一惊。那几个开出租车的男人问赵春僧去哪儿?赵春僧谎言道:“我在这儿候车转车呐。”那几个开出租车的司机每个人白了赵春僧一眼四散而去。赵春僧接着拉着行李箱去找开往八卦洲的公交车。不用多说,随后,赵春僧就被一辆公交车带到了八卦洲。
赵春僧到八卦洲下公交车的时候天色已接近傍晚。他刚从公交车上下来,就被一群开机动三轮车的老师傅围住了,他们七嘴八舌地问赵春僧去哪儿,赵春僧说:“谁能帮我联系到面积不大的单人出租房,我就搭谁的车去。”那群师傅听赵春僧那么一说,面面相觑,纷纷离去。不过其中有一位大约五十多岁、中等个头儿、穿着一身黑棉衣、面膛老黑的师傅凑到赵春僧跟前问:“你想出多少钱租房子?”赵春僧答:“百十来块钱吧。”“估计得一百二十块钱。不过具体的你得跟房东仔细谈一下。成的话我就带你去。”“离这儿远吗?”“不远。搭上我的三轮车,约模至多十分钟就到。”“那就带我去看看吧。”“车费三十。”“我不会昧账,不过消息得可靠。”“绝对可靠。”“成。”——其实,这个开三轮车带赵春僧去到的那个房屋出租户,几个月前,缠磨赵春僧在郑州的小鬼们已经先入为主跟那个房东接头了。也就是说,在郑州市缠磨赵春僧的小鬼已经先于赵春僧来到南京市八卦洲,并跟这个开三轮车的和这家房东谈过了。那么,这是好事还是坏事呢?很明显不是好事。你想,在郑州,那些小鬼都不让赵春僧好好活,他们紧跟尾随赵春僧到外地,他们的心眼心能好吗?——他们是鬼。他们是桃花人面的坏东西。他们嘴甜心黑。他们是流着眼泪吃人的鳄鱼。他们无人性。他们是食人魔。善良的人们在他们的心目中是活不久的蜉蝣。所以,善良的人们跟妖魔鬼怪的战斗是毕生不可松懈的人生任务;要不,你在它们的心目中就是好欺负,你离死亡就不远,你就会被它们在暗中吃掉。
跟妖魔鬼怪的战斗只能以死相拼,弄他个天翻地覆。早晚一死,就是死,也不要让它们活得痛快。你的死,换得是千千万万人的不死,你永远活在人们的心中,活着的人必然会纪念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