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八卦洲异灵志二十一（一）
连锁域带着吴陵龄的八个证书从其秘书室的后门去到自己的办公室，接着给李立烺拨打电话。连锁域在电话里告诉李立烺，这个吴陵龄确实如玉青反映的那样，系原宇星系合众**界里的一名都统，也确实是被士利昕政府免职的。李立烺说：“如果各种证件齐全，那就把证件各复印一份备案，并在征求他本人的同意意见之后，恢复其都统之职。至于军衔问题，得由我签发命令。记住！必须提醒他，得去领兵打仗。”连锁域应声道：“陛下，明白！”随后，连锁域回到其秘书室后台，把吴陵龄的八个证件复印后，又拿了一张表格去其秘书工间休息室找玉青和吴陵龄。
仙常国国王府警务秘书处秘书工间休息室实际上是个咖啡厅。既然是咖啡厅，那就是咖啡厅的布置；不过它不是情侣咖啡厅，而且不对外。她服务的群体只是连锁域的仙常国国王府的内部全体警务人员及玉青的仙常国国王府的女子卫队里的全体女兵；除之，其他人员概不服务，包括仙常国国王府里的其他公职人员。玉青把吴陵龄带进那个咖啡厅之后，刚在一个小桌旁面对面坐下，一位漂亮的服务小姐就来到了他们跟前。这位服务小姐问玉青和吴陵龄她能帮他们什么，玉青说：“劳驾您给俺们送来两杯咖啡。”小姐说“请稍等”，向他们欠了欠身，接着退后离去，很快就用盘子托着两杯过来了，玉青把两张咖啡券递给这位小姐。
吴陵龄看着送咖啡的小姐离去的身影，问玉青：“这是你们内部的？”玉青答：“是。”吴陵龄赞叹道：“真好！”玉青简单地说：“这是王府内务处根据国王的要求搞的。”“国王陛下想得真周到！”玉青“嗯”了一声，试探道：“如果国王请您带兵出征，您去不去？”吴陵龄没加思索地说了个“去”，接着呷过一口咖啡并把杯子放下，感慨地说，“小青，给你说实话吧，我来找你啊，就是还想带兵上战场打仗。我喜欢打仗。我喜欢在战场上见到硝烟、死体和鲜血，尤其是那震耳欲聋的隆隆的炮声，那才叫刺激哩！”吴陵龄说这话时，脸上不由自主地容光焕发。接着吴陵龄把头往玉青脸前凑了凑，压低声音说：“不瞒你说，玉青，在‘超圣之战’的战场上，我的部队跟国王陛下曾经带领的部队交过手，俺们彼此不分胜负！”玉青没说话，脸上泛起潮红。吴陵龄继续低声对玉青说：“那仗打得很惨烈，彼此争夺战，各方伤亡都很大。如果陛下知道那仗是我亲自指挥的，他会怎么想？”玉青说：“没什么。此一时彼一时。”吴陵龄没吭声，端起杯子呷咖啡。在此当口儿，连锁域来了。
连锁域见玉青和吴陵龄正面对面坐着默默不语地喝咖啡，即微笑着看着玉青说：“好有兴致啊！”玉青没搭理他，扭头高声喊服务员：“服务员！”连锁域根据玉青的脾气和为人，马上断定玉青叫服务员是要给他要饮品的，因此马上笑着阻止道：“不不不不！我不渴。玉队，别、别、别介意！”玉青瞪连锁域一眼，说：“没叫你喝，你紧张什么吗？”
连锁域诧异地“啊”了一声，把表格和吴陵龄的证书摆到吴陵龄面前的桌面上，笑着说，“玉青，你就这么不给面子？”
玉青站起身，亮起目光俯视着连锁域放到吴陵龄面前的空白表，毫不客气地低声说：“为什么要给你面子啊？”
连锁域被玉青说得满脸羞红。连锁域张嘴结舌地说着“好好好，有、有……真有……真有你的”转身要走，玉青上去抓住他的衣服，说：“诶——，你别走啊！”就在这时候，刚才送咖啡给玉青和吴陵龄的那位漂亮的小姐已经来到玉青和连锁域跟前。这位小姐问：“请问，您需要什么帮助？”
连锁域见服务员来到跟前，身体站正，恢复了一脸君子相，仰起脸高傲地看着这个小姐的脸，什么话也不说。玉青问连锁域：“你要咖啡还是要可乐？”连锁域看玉青一眼，抿着嘴非常无所谓地在喉咙眼儿里“哼哼”了一下，嘴角上流露出一丝坏笑。玉青对服务员说：“拿瓶可乐来！”这个小姐说了句“您稍等”就马上离开了。这时，吴陵龄看着面前的表格，不解地问：“这怎么是个军人复职登记表呢？”
连锁域于是俯身指点着表格给吴陵龄解释说：“您原先是位军人，这只是个一般登记表。”
“那正式表呢？”玉青问。其实，玉青很清楚正式表在吴陵龄被分配后所去的具体部队，而玉青的这个问话则只不过是为了帮吴陵龄才问的。
连锁域直起身，张大眼睛，对玉青嗔怪道：“你在犯糊涂啊？”
玉青仍俯视着摆在吴陵龄面前桌面上的那张表，不理不睬连锁域。连锁域好像忽然想起了什么，又伸手捡起正给吴陵龄仔细查看的那张表，说：“老先生，有一件事得事先向您询问一下。”
吴陵龄见面前的表给连锁域收起，心里大吃一惊，身体条件放射似的忽然一抖，仰起头把满含疑问的目光投到连锁域的脸上；玉青也绷紧了嘴，一脸厌恶地眯细了眼睛去看连锁域。连锁域捏着被他收回的表格，对玉青解释说：“如果老先生愿意去打仗，那我们接受他，如果不愿意……”连锁域没把话说完，嘿嘿地笑了笑，脸上的表情十分明朗地流露他的心迹心声：“抱歉！……对不起！……”
吴陵龄听连锁域那么一说，哈哈大笑着站起来，军人的那种大义凛然的威武气质即刻在他那脸上的笑影活跃起来。他无所顾忌地粗声大气地说：“我来为了什么？我就想领兵打仗！我要带着军队打到阎国，打到士利昕的老巢……他个龟儿子！”吴陵龄越说声音越大，红涨的脸上流露着气愤难平的神情。这时候，那位回去取饮料的服务小姐跑来了，她把一瓶可乐递给玉青，看着吴陵龄，说：“老先生，很抱歉，请您小声点！”吴陵龄不言语，把紧握的拳头砸在桌面上，接着慢慢地坐了下来，把头扭到一边，很生气的样子既不看连锁域也不看玉青。
玉青从衣袋里取出一张消费券递给那位服务小姐，那位小姐离去。连锁域没想到吴陵龄的脾气还挺火，他看看玉青，希望玉青能帮他解围，玉青不理他，他只好俯子把那张军人复职表摊到吴陵龄胸前的桌面，带着欠意的口吻对吴陵龄说：“吴老，请您多多包涵！您看这样吧，把这张表格填一下，我们帮您挂个号，然后由玉青队长带您去招待所，两天之后我们通知您，给您一个去留的消息。”
玉青问：“笔呢？”
吴陵龄把头扭过来，拿手按住那张表格。连锁域口里唧哝着“笔……笔呢……”，直起身子之后从衣袋里模索出一支碳素签字笔并把它递到吴陵龄眼前。吴陵龄说着“谢谢”，伸手接过连锁域的那支笔。
连锁域如释负重地看着玉青，说：“吴老把表填好之后，就把表放到前台就行了。”连锁域说这话的当口儿，玉青把可乐塞到了他的手里。连锁域二话不说接过瓶子把盖子拧开喝了两口，接着一边盖着瓶盖一边对玉青告辞道：“我先走了，我还有事。”玉青说没言语。连锁域说了声“再见”带着可乐瓶就走，玉青在他转身离开时对他说句“再见”。
按说，吴陵龄的情况该由仙常国总军政司负责处理，但因吴陵龄跟玉青的关系，连锁域受李立烺的指示，直接处理了这件事。连锁域的王府卫队系独特建制，直接对李立烺的王府负责，受国王李立烺直接管辖，其人数虽然不多，明着不在什么级别，实际上不亚于总军政司，而且由连锁域的发出的公函一般都具有“最高指示”的作用，这就是吴陵龄不经总军政司处理的真正原委！
吴陵龄对连锁域出具给他的表格一目了然，多少年的军旅生涯，叫他填那样的表格，简直是不在话下的小菜一碟儿，所以他很快就填写完了，随后他和玉青离开连锁域属下的秘书室的时候，玉青把他的表格放到了前台；至于连锁域的警务秘书处怎么处置吴陵龄填写的那个表格，玉青和吴陵龄都管不着，连锁域可能把它放在特殊档案夹里也可能把它扔进废纸篓里随后倒到火坑里烧了。
玉青带着吴陵龄离开连锁域的王府卫队秘书处去到仙常国王府招待所，招待所里的值班员根据李立烺的事先通知和要求安排吴陵龄住一个简小的总统套房，当招待所里的一个女服务生带着吴陵龄走进那个套房之后，吴陵龄的眼睛好像忽然开朗了，他为房间的布置而感到满意，他对陪同他一块儿进入套房的玉青说：“陛下之心实可敬也！陛下之意实可叹也！”玉青笑着说：“陛下一定会来看你的。”吴陵龄高兴地说：“好啊，我期盼的就是这样的开篇啊！”玉青说：“陛下是用人不疑疑人不用。”吴陵龄感喟地说：“我也是如此啊！大凡成大事业的人，绝大多数都是这样的脾性，要不，那是很难做成大事的。”就在这时候，玉青衣袋里的手机响了，玉青掏出手机看了一眼机屏号码显示，知道是其卫队打来的电话，她接听后神情紧张地对吴陵龄说：“吴伯，我队里有事叫我回去，您暂时就先留住在这儿吧！”
吴陵龄答应说：“好，你忙去吧！”
玉青离开王府招待所一回到她的王府女子卫队办公室就有一个队员向她报告：刚刚接到王府警卫队的通知，王府内有间谍，要注意防范。
玉青皱了眉头，问：“这是详细情况吗？”那个女队员说：“详细情况，警卫队没有说。”玉青“哦”了一声，说：“你去吧！”接着玉青拨通了连锁域的电话。玉青问：“连处长，王府里是不是有间谍？”
连锁域带着纳闷儿的口吻对着话筒说：“间谍？……王府里？我咋没听说？”
“什么？”玉青大惑不解地说，“刚才我的兵给我报告的呀！还说是你的人通知给我们的呀！”
“是吗？等我问过之后再跟你联系，好吧？”
玉青提醒道：“咱千万别把事情弄复杂了！”
“但也不能简单化，草率是会出错的。你那里也多留意一下，一旦发现问题，马上联系。”
“消息不确切，无法定性这个问题的实质，但是确实有了这个消息，咱得多加小心啊！”
连锁域称“是”，随后二人挂断电话分头行动调查其各自队伍内部有关间谍消息确切来源；很快，连锁域在他的队伍里查出了关于间谍问题的消息来源，原来是他的一个姓范的班长说的。
连锁域把他的那个范班长请进了他的办公室。
在连锁域的办公室里，除了他的那个范班长之外，再就是他；办公室的门敞着，门口外边站着两个荷枪实弹的士兵。范班长蔫头耷脑地站着，连锁域背剪着两手，一边围着他的这个范班长不急不慢地走动着一边上下打量着他的这个范班长。这个范班长个头不高、面目马马。连锁域问这个范班长：“王府里有间谍，这是你从哪里听到的消息？”这个姓范的马上抬起头打了个正正经经的立正，声音洪亮地回答道：“报告处长！我是在王府外边的一个小卖店里买东西的时候听到的。”
“你买的什么东西？”
“一双袜子。”
“发给你的袜子呢？”“已经烂了。”
连锁域对姓范的买袜子这件事觉得无可责斥，因此把话顿住不再追问此事，但是他觉得对王府内存在间谍这件事必须查个水落石出，不过在此之前为了消除玉青那边的误会而引起的队伍混乱，他先给玉青打了个电话，告诉玉青，关于间谍问题的消息来源确实出自他的队伍内部，他正在调查这件事，请玉青不要误会。玉青在电话说：“提高警惕是应该的，但愿不是一种间计就好。”连锁域说：“现在我担心的就是中这个间计！”玉青说：“我觉得有必要把事情的真相禀告陛下，请陛下裁夺。”连锁域说：“我正在审理，审理后我会向陛下禀明。”玉青问连锁域还有没有其它什么事情，连锁域说：“审理结束后我会将审理结果告诉你。”玉青说了声“谢谢”。
连锁域把跟玉青的电话挂断之后继续询问那个姓范的班长。连锁域问：“你既然是在外边听来的消息，那你为什么不先告诉我而先在同事们中间传扬呢？”姓范的班长说：“我也不敢肯定事情的真假，我只不过就在同事们中间说了说我碰到的听到的事，但我并没有说王府里有间谍。”
“你没说，难道是别人说的？”
“处长，俺向您保证，俺确实不是那么说的！”
“你是咋说的？”
“俺说的就是在外边买袜子的时候听说的！”
“我相信你。不过，你考虑过事态发展了吗？”
“报告处长！我没考虑。”
“没考虑？……”连锁域怀疑着说，“我倒替你考虑好了！”
范班长不言语，连锁域高声喊道：“来人！”站在连锁域办公室门口外边的两个全副武装的士兵忽然冲进室内，连锁域拿手一指范班长，愤恨地厉声道：“把这个扰乱军心的东西给我押进禁闭室！”这两名士兵二话不说把范班长推了连锁域的办公室。
李立烺的国王王府的负责王府内警戒任务的卫队里的禁闭室的启动并不是一般意义上的给不足以逮捕的士兵进行闭门思过的一种惩罚，而就是逮捕；所以其禁闭室也就是监狱。不过要说其前身也是常仙国国王王府内的监狱，是用来严惩那些朝中官员及宫中犯人用的，当时由常仙国国王身边的太监负责，到李立烺这儿则由连锁域、玉青负责；其中，连锁域主抓，玉青辅佐。李立烺对启动禁闭室关押的犯人划定了范围，即发生在王府内的
一切该惩处的各类犯罪，其中的警卫人员犯罪由连锁域与玉青直接定罪而不必得到李立烺的肯定，不过士兵被关禁闭之后得让李立烺有所知；李立烺是最后纠错的唯一之人。范班长被两名士兵推出连锁域的办公室之后，连锁域通过电话把范班长被押的原因告诉李立烺；李立烺在电话了思忖了一会儿，对连锁域说：“你看着办吧！不过你得搞清楚是哪个小卖店里的人说的，然后通知其所辖区里的奅力士予以追查。”连锁域领命后一方面派人进入禁闭室继续审讯范班长，另一方面召集其属下主要成员并对他们说：“从今往后，队伍里不得再有类似造谣惑众言的谣言发生！”
那么，在李立烺的王府内到底有没有间谍呢？人道是：无风不起浪。李立烺的政权刚刚建立，其队伍里的绝大多数人是原常仙国的基干，这就是其政权的“硬伤”。谷布峰的第十房太太置身于哈拉拉格贡的玉皇大帝府里，跟仙常国的义利釜远隔千山万水，但她却知道李立烺国王王府里一动一静，由此可知，李立烺的王府里大可能隐藏着志在破坏李立烺新政权的间谍人员，但其绝对不可能是范班长。范班长被抓，只能给暗藏在李立烺身边的间谍分子平添了一些笑料，同时还让那些真正的间谍忽然一激灵产生了应的付不测……；不过“范班长事件”的发生却叫李立烺暗里吃惊不小。李立烺竭力开动其第六感去努力扑捉发生在他身边的异常情况，结果他感知到确有多个非同寻常的信号在干扰着他的思绪，但他却把握不住那些缠绕着他的灵感的异常信号所处的方位与远近。也就是说，李立烺感觉到了间谍信号的活动，但是情况并不明朗，他拿不准间谍藏在哪里。知道有问题，但不知问题的症结在哪儿，那问题就解决不了，因此李立烺的心情十分烦躁。李立烺在他办公室里踱来踱去，最后决定先去看看吴陵龄，而后再说间谍的事；于是他抓起电话话筒并拨通了玉青的手机。玉青接到李立烺的电话，问：“陛下，您好！请问有何指示？”
李立烺在电话里说：“跟我一起去看吴将军。”
“什么时候去？”
“马上。”
因此，玉青即刻赶到了李立烺的办公室。
当李立烺、玉青坐着轿车去到李立烺王府的招待所的时候，吴陵龄正在其房间里看电视新闻，新闻的主要内容仍然围绕着宇星系合众国的玉皇大帝府而展开；这是因为宇星系合众国分裂后其原来的电视转播设施没被拆除，以致使谷布峰、耍立立的一些社会活动仍然首先在第一时间里为原宇星系合众国里的百姓所了解。对此，谷布峰常心满意足地说：“宇星系合众国是分裂了，但是打开电视看看就知道了，各个国家不仍在看我听我吗？我是他们的爹，他们是我的儿。儿跟爹分家单独过日子，那是早晚要发生的事嘛！”谷布峰因为这样的宣传，耍立立总是回避，而且心里很不是滋味，因为他知道自己不正常的身体；同时，由于谷布峰那样的宣传，使其本来可以联合各国以对抗李立烺的力量总在跟他交往不久借口其他客观事件不可调和而跟他翻脸后退出。对此之情，消息灵通的李立烺总在心里暗笑说：“真是乌合之众啊！”同时，李立烺还积极通过有关电视电台发表他自己对异界时局的认识，并号召异界各阶级阶层和党派要认清以谷布峰为时下实权派的玉皇大帝府的假合作真分裂的面孔，把推翻以张友人为假牌位的腐朽的玉皇大帝作为共同的奋斗目标。对李立烺的宣言，明白人一看就懂，他有统一异界的野心，但是明白人在事头上往往不占多数，而且绝大多数人还都觉得李立烺胸怀天下、目标远大、可信可赖，因此很多人对李立烺都持一种理解与同情的态度；不过异界里许多人都在悄悄传言李立烺是个“吃人魔”，这又使异界诸阶级阶层和有关党派的人士闻风丧胆莫敢与之交往。不过这样，在异界百姓的心目中却也朦胧地产生了两个相互对立的势力并存的概念：以李立烺为首的积极革命的集团和以谷布峰为首的镇压革命的集团。——李立烺正是考虑到吴陵龄可能受谷布峰集团对他的毁侮，才迫不及待地去看吴陵龄的；当然，李立烺还另有预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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