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彝连山异灵备战志(上)十四(一)
龟谷何在?龟谷即是彝连山某些峡谷的深幽狭窄的山缝。
龟谷有底吗?从理论上说应该有底,但是实际所见的无一有底。这就是说,将某人塞进龟谷,无论是谁,要想再见到这个人,那都是做白日梦。简言之,“龟谷”即无底山缝。
阔田蒙进入彝连山后,将多少不服他的士兵及被抓去的山民塞进了龟谷,他压根儿就没算计过;有时候一天塞进一个,有时一天塞进去十个八个甚至百儿八十个,反正几乎每天都要往龟谷里塞个人。——是死后再塞还是活着塞呢?肯定是活着塞。对此,阔田蒙曾说过这样话:“要是把他们整死了之后再把他们塞进龟谷里,那不是月兑裤子放屁吗?”
那么,有没有被塞进龟谷里之后生还的呢?有,只张植葱一个特例。
当然,张植葱被塞进龟谷这件事还有点插曲,这就是他得益于“石膏头”的暗中相助;要不,他也逃不出龟谷,因为他还没有被阔田蒙这帮子人劫后逃生的那个本领。阔田蒙既然把龟谷这个“死亡”之地作为对他所认为的犯人行刑的最安全的场地,那可以肯定有他的道理,且不用仅看到龟谷是“无底地缝”这个客观关节。要把龟谷这个“无底地缝”的客观关节破了,对像李立烺、谷布峰这样的大神来说,那是小儿科,但对其他人而言,那还真就是“无底地缝”!所以为人所说的什么“关键”,得把人等分清楚了再定论才合适!——人分三六九等,这不是表面上为人捧场出来的,而实际的还就是这么一回事,因为这个人与那个人的能力还真的有差别;比较之中,有时还会给人发现其中的差距并不是一星半点,而简直可以说是“天壤之别”。
那么,“石膏头”怎么会在暗里帮助张植葱呢?里边的蹊跷是这么一回事!
赵春僧被阔田蒙指定带张植葱去龟谷行刑。
龟谷啥情况?阔田蒙他们这帮子人对在彝连山的他们的周围所见到的龟谷哪个地方怎样,赵春僧也多少知道一些。对同一道龟谷的同一个地点,阔田蒙他们这帮子人也都熟悉是啥情况;要不,把一个大活人塞进去之后,这个人又跑出来了,那必然会给他们带来不小的麻烦。因为复仇之心与人并非不有,而是必然存在。
——不是说把人塞进龟谷里,这人就在那儿死定了吗?对这个问题,阔田蒙咬着牙狠狠地骂着说:“真他妈低幼!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孙悟空的脑袋锤砸不烂刀砍不掉,光凭想象看问题,那不很错吗?要是真有哪个该死的混蛋从这谷底里爬出来,那你不是等着受死吗?”这样,阔田蒙就带着他的人经过对他们所在的那个位置周围的龟谷仔细考察过之后才将他决定该处死的人拉到哪个地点的龟谷把人塞进里边的。不过尽管如此,这里边也有毛窍,这正应了那句“智者千虑必有一疏”的话!
正是因为龟谷有其存在的“毛窍”,所以“石膏头”才有能力去暗中帮助张植葱逃离龟谷。
前边好像说过,阔田蒙在彝连山里发生的事跟张植葱有关,而跟“石膏头”无关。——这是谷布峰拍定下的案件事实!不过对“石膏头”暗里救助张植葱这件事,除却如不来、李立烺知道知道外,再就是谷布峰知道,而阔田蒙压根儿不知。当然,谷布峰也不会把“石膏头”暗里救助张植葱这件事告诉阔田蒙。
当然,时过境迁之后,谷布峰狠狠地大骂阔田蒙,那也是少不了的事!
赵春僧是阔田蒙的帮凶,这件事确凿无疑。
阔田蒙把对他认为的该死的人塞进龟谷里的这件事交给赵春僧,赵春僧为此做了多少件,阔田蒙、赵春僧都不清楚。当然,这也是赵春僧得到阔田蒙信任的一大“功劳”。
那么,赵春僧是不是真的把阔田蒙认为的该死的人塞进龟谷里了?回答是肯定的。赵春僧不如实而为肯定不行,毕竟将“犯人”塞进龟谷里这件事是一个人做不了的,而至少得二人以上;有人监督,赵春僧能不做吗?
被阔田蒙认为的该死——该塞进龟谷里的“犯人”是被黑布蒙了眼睛并用一根绳子牵到龟谷边上,接着趁“犯人”不留意,从“犯人”背后把“犯人”弄倒,然后马上把“犯人”塞进谷缝里。——就这么个工作流程!这样说起来很简单,但是做起来未必就那么顺溜,毕竟路是山路,而山不平坦。“瞎子”尽管是被牵着走的,但是“瞎子”还有踩空的时候;而如果阔田蒙他们有时候碰上了哪个个头大、力气猛的“犯人”,或者有时候遇到了哪个心眼多、表现狡猾又不顺服的“犯人”,那对他们往龟谷的行刑都是一些免不了的麻烦。所以阔田蒙这帮子人要想顺顺利利地把某个“犯人”弄进龟谷里,也未必是件轻松的事!不过阔田蒙根据与赵春僧一块儿出去行刑的阔田蒙的其他兵们反映,赵春僧在这方面做得不错。至于是怎样做的不错呢?阔田蒙就叫赵春僧站起来给他的那些兵们谈谈其中的经验,赵春僧立在阔田蒙的那些兵们围起的人堆里,拿手模着后脑勺憨憨地笑着,说:“没啥!……没啥!瞎模呗!”阔田蒙立在一旁,开导赵春僧,说:“咋瞎模的?给大家伙儿说说!”赵春僧傻笑着说:“其实也没啥!反正骗着他们叫他们好好走路,把他们骗到谷边那儿算完事。”阔田蒙问:“咋骗的?”赵春僧答:“就说得把他们带出咱这儿的军事基地,送他们出去。”阔田蒙问:“那你又是咋对付咱这里的不老实的呢?”赵春僧说:“他们跟我是伙计,不为难我呗!”阔田蒙盯着赵春僧,微笑着说:“你真是个好人!”赵春僧听着阔田蒙这表扬的话,微微皱皱眉头,不知阔田蒙暗里是怎么认为他的,而他也不问什么,这事也就过去了。至于赵春僧留不留意阔田蒙暗算他,这就不用多说,因为谁都知道“宁在世上挨不往土里埋”这个简单的人生道理,赵春僧要是不留心提防点,他的小命被生生地交给阔田蒙也就无话可说。因此,可想而知!
阔田蒙原以为张植葱会跟他合作并成为他像赵春僧那样的他手下的一员可用的兵,但是阔田蒙没想到张植葱那么高傲——只知道自己是堂堂的了不起的军人而却没把阔田蒙放进眼里;阔田蒙也只是知道自己是直接受命于御前总督谷布峰,但压根儿却不知道张植葱实际还受着谷布峰的暗里呵护。这也就是说,阔田蒙和张植葱二人彼此都互不了解。阔田蒙与张植葱二人的因此误会所酿成的大错不但是谷布峰没想到的,而且连李立烺也没料到,这就完全打破了谷布峰原来的设计,从而让谷布峰在无形中又一次以极大的力量帮助了李立烺;当然,这一切都是后话!
阔田蒙跟张植葱因为互不了解,这就使张植葱跟阔田蒙不可能不结梁子。不过阔田蒙也就是怕敌对的人跟他结梁子,他才把啥事情做到绝处:要么跟着他死心塌地地做他的小兵或者小喽啰,要么从他的眼前彻底消失——永远消失。
张植葱因为不愿做阔田蒙的小兵或者小喽啰,阔田蒙就叫张植葱死。因此对这个问题也就不难理解!
难道阔田蒙没有给他人的“第三条路”的思想吗?对此,拿阔田蒙的话说,“那叫不可能”!——为什么呢?阔田蒙解释说:“我活着就够难的啦,我为什么还叫别人跟我一样甚至还如我活着呢?早死早托生,我这也是对这些该死的好!”——从阔田蒙的口里这么一说,很显然,那些让他给塞进龟谷里的人不是不想死,而是必须得死,因为他们都该死。阔田蒙既然把啥话都说到了那个份儿上,要是再跟他讲什么道理,也就有点闲扯淡。好在跟阔田蒙一起在彝连山里的那些人也没有哪个跟他争辩什么,这其中还包括陪他睡觉的女人。
阔田蒙在彝连山里,为人所不知之处的就是他认为他就是那里的皇帝。
阔田蒙叫他的喽啰到山里哪个地方给他拉去个妞玩玩,那都是小意思!——“”在阔田蒙看来算不了什么。阔田蒙因为对人有“非生即死”的思想,所以他对被拉到他眼前的女性——不论老少,都一视同仁:顺他者,他叫人家多活几天;否则,他叫他的喽啰们排成队分享过他说所的“美味”之后,就叫他的兵把这个不顺服的他所说的“臭婊子”塞进龟谷里了。
自从阔田蒙带着他的人马开进彝连山里之后,在他们驻扎的那个地方的周边方圆约五十公里的山里,山民家的女性不是这天这家少一个就是那天那家少一个;对此,不少山民都以为是山里的狼有多了。其实,不是那么一回事!
阔田蒙对那些被拉去的女人只睡睡玩玩而并不固定着留下来中意地要哪个,也即玩过就扔;其中他觉得哪个女的还显温顺,他就在玩过之后让给他的哪个跟他比较要好的手下。至于他的这个跟他比较要好的手下得到女人之后玩腻了怎么办,阔田蒙不管不问。不但如此,阔田蒙还会这么对他的手下说:“我有的是。我要是在乎那玩意儿我就得该死!你怎么处理是你的事,反正我把她给你了,我对得起哥们儿。”
阔田蒙认为:没有女人的军队是不可想象的,没有女人的纯粹的男性群体必然不稳定。
所以阔田蒙对他的手下一再强调,说:“不管那些女人从什么地方被搞到,在咱们这个地方,一定得有女人!抓那些女人来,就是叫她们陪咱们睡觉的!”——对阔田蒙的这种卑鄙、凶狠、恶毒的做法,自称“彝连山”的“石膏头”当然清楚,这也是“石膏头”不能容忍任何人进驻彝连山开发“U——T1核化”原材料的一个主要的原因!
“石膏头”认为彝连山是座穷山,驻扎军队只会祸害那里的山民并破坏那里山体的原有风貌,绝不会往那儿输入进什么好处。但是“石膏头”拿阔田蒙的所作所为却很没办法!
“石膏头”知道他有无尽的能力可以得罪得起阔田蒙,且并不费吹灰之力把阔田蒙和阔田蒙所带的那一股军队全部歼灭在彝连山里,但是他万万没有什么能力得罪得起谷布峰。因为谷布峰要叫他死,那简直跟灭杀蝇子没什么区别。
但是对“石膏头”在彝连山的存在,阔田蒙却不知道;要不,他也不敢妄自尊大。然而“石膏头”私下里却一直认为:阔田蒙既然是由谷布峰派进彝连山的,那么谷布峰该会把他在山里的存在告诉阔田蒙,并教阔田蒙不要在进山之后胡作非为。因为“石膏头”不认为谷布峰做事不严谨。
但是大大出乎“石膏头”的意料:谷布峰压根儿就没对阔田蒙交代任何进山后需要注意的事项。对这件事,“石膏头”一直被蒙在鼓里!
尽管阔田蒙那么肆无忌惮地在彝连山里逞凶作恶,并能让“石膏头”看在眼里,但是从大局出发,“石膏头”因为害怕谷布峰会做出非常的手段,所以不敢叫自己及彝连山遭到很难意料的灭顶之灾而对阔田蒙及阔田蒙的那股队伍进行必要的制止。——不管是人还是仙、神,彼此好像都存在着一个共同的“后怕”心理,并让自己能避免并少遭受损失的话,尽量少遭损失。“石膏头”实际上也正是出于这样的心理去思模着做事的!
但是自阔田蒙带着军队开进彝连山之后,“石膏头”却几乎没有睡过一个安稳觉。他刚躺下想睡,马上就有人敲打着他的屋门向他反映情况:
“阔田蒙又叫人抓去一个姑娘!”……
“阔田蒙又叫人塞进龟谷里一个人!”……
“阔田蒙的人又往山里挖了十公尺!”……
不过这一次“石膏头”听说阔田蒙抓了张植葱,倒叫他暗中大喜。
阔田蒙不知道张植葱是何许人也,而“石膏头”却十分清楚。
就谷布峰对待张植葱与赵春僧、士琳玳与异灵灵那点事,对“石膏头”而言已经不再是一种秘密,不过李立烺、如不来这两尊大神对此还不太明白其中的缘故;因为张植葱与赵春僧、士琳玳与异灵灵的魂魄被谷布峰暗中串换的时候,李立烺在“YJ监狱”里,如不来为处理峨眉山圣灯存废一事在峨眉山里,而且就这件事对如不来、李立烺来说,有关消息一过事情也就过去了,再看现实也就只剩下新鲜的气氛而看不到了旧貌。
对谷布峰所作的有关“张赵”、“士异”的魂魄互换之事,李立烺、如不来二位大神尽管都能解开其“谜”并将其再互换回来,但是李立烺、如不来都觉得那么做对自己没什么意义,并且也都认为那么做有点“庸人自扰”的低幼,所以李立烺、如不来也就没把谷布峰做的这件事当成一回事。不过“石膏头”却对谷布峰做的这件事默默地记在了心里,因为“石膏头”觉得这是个必然牵涉到将来某事物产生与消亡的细节因素;尽管该因素并不怎么起眼儿,但是只要该因素存活着,那它就必然会发展,必然会与其相接触到的有关事情发生一系列的“反应”。——事情的发展与变化果然没出“石膏头”所料!
“石膏头”一得到张植葱私自驾着“TH越野”冲向彝连山的消息,马上令其属下:“盯上去!注意秘密观察!”
“石膏头”一听说张植葱扒上了谷布峰往彝连山的阔田蒙那儿发送给养的车队里的某一辆车子之后,暗吃一惊,并月兑口而语说:“坏了!”“石膏头”的属下悄声问:“老爷,您刚才说什么坏了?”“石膏头”皱起眉头沉吟了好大一会儿,说:“如果张植葱被谷布峰送补给的车队拉进彝连山,张植葱跟阔田蒙一拍即合走
在了一处,那我们和彝连山都将面临巨大的生死考验!”“石膏头”的属下问:“那个姓张的和姓阔的要是合不来呢?或者,您估计那个姓阔的能跟那个姓张的好吗?”“石膏头”又沉吟了一会儿,接着忽然把紧蹙的眉头一展,哈哈大笑。“石膏头”的属下不解地大吃一惊,忙凑到“石膏头”近前,哆哆嗦嗦地问:“老、老、老爷,您、您……这是……”“石膏头”忽然收住笑,盯着他的这位忠实的属下,咬牙切齿地低声说:“这一次,阔田蒙成了秋后的蚂蚱,蹦跶不了几天了!”“石膏头”接着对他的这位属下下达命令说,“你一定要紧盯着这个姓张的,一定要看个水落石出!”
“得令!”
就在赵春僧和阔田蒙派出的另一个男人一前一后牵着推着给黑布条蒙了眼睛的张植葱离开阔田蒙的军营往阔田蒙指定的龟谷出发不久,“石膏头”马上得到其属下派出的密探反馈的消息,“石膏头”暗喜说:“好!这是个对我们和对彝连山都非常有利的好消息!”
“石膏头”的属下不明白地说:“事情发生在我们彝连山,要是谷布峰怪罪下来,偏向着那个姓阔的,硬说老爷您在此地工作不力,致其损失幼爱,那您会如坠黄河,身上就是有千百张嘴也难给自己洗不清啊!”
“石膏头”听其属下那么一说,禁不住倒吸一口凉气,于是马上对其属下说:“老伙计,你陪我一块儿出去看看!看来,咱们得在暗里帮这个姓张的一把,好叫他死里逃生,日后由他再跟那个姓阔的算账!”
“奴才愿陪老爷前往!”
随后,“石膏头”就跟他的这个人身;山羊头、山羊脸、山羊胡子、山羊耳朵的属下“山羊精”一起跳上云头飘到了赵春僧带张植葱行刑所去的一条窄细窄细的山道上空。
“石膏头”和他的这个属下“山羊精”居高临下对张植葱及押着张植葱一前一后磕磕绊绊走在山道上的三个人看得很清楚,山羊精问“石膏头”:“老爷,咱们怎么帮这个姓张的?”
“石膏头”皱着眉紧盯着山道上的张植葱、赵春僧等三个人的身影,过了一会儿,对“山羊精”说:“你隐身下去仔细看一下他们前边的地形,马上回来告诉我!”
“山羊精”往下指着押着张植葱去的前头的路,异议道:“老爷,大可不必!您看,他们马上就进入森林了!”
“石膏头”顺着山羊精指的方向往张植葱等一行三人前边望去,猛吃一惊,并禁不住月兑口“吓”了一声,将信将疑地说:“这倒有个法子,只是不见龟谷,怕他们生疑!”山羊精说:“咱只要把那个姓张的解救出来,咱还需要替他们考虑那么多后事吗?哪怕他们以后在他们自己的窝儿里打斗个此死彼伤,那都跟咱们没半点干系。”
“石膏头”认为“山羊精”说得在理,因此淡淡一笑,说:“我巴不得他们窝里斗得不可开交呐!”
“那这就好办!”“山羊精”说,“就借着这片森林,您我联手给他们设个迷局,马上就能把这个姓张的解救出来!”
“这局怎么设?”“石膏头”问。
“山羊精”拿手指着他们斜下边的那片森林,说:“这片森林不大,看上去还不茂密,您看,要是咋把它弄得茂密一些,弄得大一些,那就好了!还有就是,最好再在这个林子里弄些杂乱的深草!”
“这好办!”“石膏头”问,“就这些吗?”
“在林子中间开个让他们不可逾越的假龟谷。”
“这个……”“石膏头”紧蹙眉头犹豫了一下,说,“我试着来吧!”
“山羊精”拿诚恳的提醒的口吻说:“老爷,您要是对哪些地方做着有什么难处,我来分担一些。”
“我在想这个假龟谷该怎么开!”
“老爷,对这件事您尽力去做,反正别让他们到眼前之后看出什么破绽就行!”
“那你怎么做?”“石膏头”问。
“山羊精”答:“奴才法术实在有限,不过我释放的气味足以把他们熏死完!”
“哦,那可不行!”“石膏头”立马制止说,“千万别那样!那后果对咱们不利!”
“不要紧的。我会把腥膻转变得馨香扑鼻!”
“这我知道。”
“那就开始吧!”
“好!”
接着“石膏头”跟“山羊精”把脸一对,彼此出手掌心相对忽然一击,二精怪如同性磁极在某个外力作用下似的猛然相撞一下就蓦地分开了;随后,彼此如天隔一方都没进了深浓的云雾。此后,不见三圆,不见天色,惟见滚滚翻腾的云彩杂着各种各样的色气急剧激烈地变幻;云气如在沸腾,也如在燃烧……。至于地上因此而产生的变化,具体到张植葱等一行人面前,那就是:在张植葱他们不知不觉里就进入了一个草深树密光线黯淡的大森林。
在张植葱、赵春僧等一行三人没入进的那个看上去也感觉不到有什么奇怪异样的大森林里,风静静的,凝滞的雾霭似浓亦淡,不见鸟雀的影子却透着无限和美与吉庆气氛的欢喳的鸟鸣;林深之处,弥散着一种无形的给人无法拒绝的沁人心脾的桃花芬芳样的馨香,但是赵春僧、张植葱他们三人却不见林子里有一株桃树存在…………。摆在张植葱、赵春僧等一行三人眼前的一切景象都是静的,都是清晰可睹的,都是给人伸手可触的;当然,这林子里还不乏可见的绕着树子蜿蜒的美丽的蛇的身影。总之,置身于这个林子里,给谁都看不出它是假的,除非来者是如不来、谷布峰、李立烺等大神。——那么,要是玉青、山鰐甲来了会不会识别出这个林子是假的呢?答案是否定的。假如玉青、山鰐甲能识破“石膏头”与其属下联手编制的这个“谜”,那“石膏头”在彝连山也就呆不下去;不过再说了,假如玉青或者山鰐甲进了这个林子,那“石膏头”和“山羊精”就可能会把景象变成另一个样子,而不可能把一个景象作为一种模式留在那儿观瞻。量体裁衣,看菜吃饭,这是谁都明白的简单道理!
已经被置于陷阱里的人并不觉得陷阱的存在,还美滋滋地为陷阱的迷人瑰魅“仙境”而陶醉,这就是押送张植葱去行刑的地点——龟谷的赵春僧与他的同伴的表现。如此之惑,实可谓简直不知“死”字是怎么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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