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彝连山异灵备战志(中)二十(一)
战争是什么?——张植葱在他的日记里写了这么一些:
“战争是什么?战争就是死亡,战争就是生活,战争就是不顾一切的你死我活或者我死你活。
“从来就没有什么他妈的常胜将军。
“什么是将军呢?将军应该是见得血多了而视血如染色的尿的一样人。
“将军是可以被崇拜的。将军不怕死,怕死不得将军座。但是将军为什么又会被战死在疆场呢?很显然,
“将军也是泥塑的,是他妈的被玉皇大帝封的。玉皇大帝不垂青与之,他妈的什么狗屁将军都不是!
“不都是将军吗?为什么两军交战,总有将军会死在战场上呢?
“很显然,将军也不是他妈的就不怕枪炮轰击的。
“跟谷布峰的大军决一死战的时日总有那么一天。我不是他妈的什么将军,但是我想,谷布峰的有
“不服我的将军,老子他妈的对不起,也得叫他们知道什么是血!”
彝连山地区的战争一天都没有消停,而且围困彝连山的大军天天都有死亡;其中,包围彝连山的谷布峰的大军天天吃冷子,谷布峰的那些被派遣的将士们防不胜防,压根儿没有对付“石膏头”的军民的办法。但是谷布峰的那些被派遣到彝连山剿匪的将士人人自危,谁都不敢最先开口说“撤军”的主张;因为谷布峰在他的那些将士出兵彝连山之前就被打了预防针:没有撤军命令,只有战死疆场。
谷布峰对发兵到彝连山的大军没有任何撤军指示,尽管谷布峰在发兵彝连山的军令一出之后即刻于心反悔,但是却没有命令撤军。至于谷布峰的大军到达彝连山之后的死与活,谷布峰不再旁顾,而把一切责任交给了玉皇大帝府的军务部。
杜易众劭是玉皇大帝府的军务部里的一名委员。“委员”的身份实际上只是个参与者,有发言权和表决权,但是没有最后的决定权。
谷布峰是玉皇大帝府军务部里的唯一的一位有军事决定权的人。这就是说,玉皇大帝府里的一切军事行动和军事行动计划,谷布峰有最后的决定权。谷布峰不决定从彝连山地区撤兵,杜易众劭等有关玉皇大帝府军务部里的其他人尽管有从彝连山地区撤兵的建议,那也只是说说而已。“说说而已”,那就等于嘴上抹石灰——白说。因此,杜易众劭在官场上养成的习惯就是多听少说话,摆出的姿态就是憨厚而不傻,中肯而不急,给在场的或者其他任何旁观者的印象永远都是有他不多没他不少而缺他不行。
左甫松尽管也曾经是赫赫有名的“草枫党”的领袖,但是随着异界时空的不断变迁,已经从一个激进分子变成了一个保守分子,他不再那么狂言狂语地说话,也不再那么叫自己思绪飞扬地搞得自己神神经经的很敏锐,他倒叫自己与人为善,和和气气,不管遇到什么事能躲就躲。关于谷布峰出兵彝连山之事,他跟杜易众劭碰过头谈过话,认为不合适,而且他在心里很明白事态发展的不妙结果,但是他不说。他的同事们也有想听听他对谷布峰出兵彝连山的看法的提议者,他在私下很谦卑地说:“唉,我实际上就是一个跟在人家后扛椅子倒茶水的!……”他在公开的场合则总是这样的一句话:“我没意见。”——“没意见”实际上也是一种意见的反映和表达,是对别人主张的认同,也是对自己身份的肯定和表现。
谷布峰给进军彝连山的官兵下的命令是“战死疆场”,那实际上是叫那些出兵彝连山的将士们怀抱“背水一战”的决心和信心,希望他的玉皇大帝府的天兵天将们为夺取彝连山剿匪的胜利“置之死地而后生”,但是谷布峰压根儿没有想到“兵不在多而在于精,人不在少而在于强”这种说法所呈现出的道理的现实性,以致使集结到彝连山山脚下的大队人马吃不好睡不香,进不成撤不出,简直呆在那儿只在于等着挨“石膏头”彝连山上的军民的揍。
“石膏头”彝连山看着山脚下只等着挨打的围困彝连山的大军,高兴得不能行。他在电话里问山羊精:“你那里的情况怎样?”
山羊精在电话里说:“裤裆里掏**,现在什么时候下去打他们,他们只有招架的余地!”
“石膏头”淡淡一笑,说:“伙计,你看,我没请他们来围困彝连山,他们倒把自己困在下边了。好玩儿吧?”
“老爷,这都跟您指挥有方!”
“是咱大家的功!咱大家的功!”……
张植葱在彝连山上负责的那个战区安然无恙。张植葱所带领的部队主要是由他个人的老婆组成的“特别女子行动队”。
张植葱得到“石膏头”对彝连山地区各个战区的明确分工后,带着他的一大群老婆就拉到了抵御围困彝连山的敌人的战斗前沿。张植葱只叫她的老婆们出兵了两次,其余时间的生活跟平常一样,该怎么玩就怎么玩,而且是一边玩一边看山下的热闹。
——仅仅出兵两次,那能达到什么样的战争效果呢?这是军事家的预见。拿张植葱话说,这就是“会打仗的不用忙,不会打仗的兵死光”。张植葱当然会打战!他派他的二十几个老婆第一次下山,并不是以迎敌的方式主动出击,更不是偷袭,而是做贼。——怎么做贼呢?张植葱把他的二十几个接受他派遣往山下执行任务的老婆带到山头的阵地前边,指着山下围困彝连山的敌人,说:“你们看,目前包围咱们阵地的敌人有十股,这从他们各自展示的赤、橙、黄、绿、蓝、靛、紫、黑、绿黄、黑白十面军旗上可以看得出。”对此,张植葱给他的“女子特别行动队”的成员分析说:那些到彝连山的参战者,因为不一样的军旗,必然是不一个国家。因此,张植葱认为:那些进军彝连山的敌人有到彝连山争夺战争利益的同一个想法但却没有一个统一的指挥,这就使他们彼此之间必然存在芥蒂与敌意,他们彼此之间因为利益的争夺也必然面临着一场不可进行过多解释的战争。对之,张植葱说:“敌人彼此之间的不睦,是我们完全有能力有信心有把我战胜他们打赢他们的最佳之利。我们完全没必要消耗我们的多少力量,就能达到渔人取利的最佳效果。”因此张植葱就地给他的女子特别行动队出了一个离间的高招。张植葱指着站在他面前的二十几个全副武装的老婆说:“你们二人一组下山,每一组负责两面旗,潜到这两面旗的空挡中间。这个中间空挡是他们彼此兵力最薄弱的地带,也是他们彼此最警觉最敏感的部位。只要把他们任何一边的一件军装扔到其邻居所控制的界限之内,而且能让丢失军服的一方看得见所丢的军服在哪个地方,你们这一组的任务就算完成。完成任务后马上返回。不动枪声。当然,如果能杀死一个敌人,那就更好。”
张植葱的女子特别行动队按着张植葱指点的做贼原则以及做贼的方式方法顺利完成任务,而且平安而归。次日,张植葱就见其山下枪声大作,战火熊熊。张植葱拿望远镜望山下仔细观瞧,得意得嘿嘿直乐。张植葱的那些老婆们为拥有张植葱这样的善于指挥的领家,都感到十分荣幸,一个个笑逐颜开;她们其中的不少人仰望着张植葱,眼睛里留露着对张植葱垂青的期盼。
当然,张植葱有奖励他的那些老婆的最佳方法。张植葱大声对他的那些老婆说:“山下的爆竹才刚刚点燃,我估计得断断续续坚持一段时间。所以我们现在没必要再搭理他们。我们现在该做什么做什么。”
张植葱的那些老婆听张植葱那么一说,兴奋得异口同声问:“老公,该做什么?”
张植葱很有意地蹙起额头,低下脸,拿手模着下巴,故装思考的样子,低声咕哝着自言自语地问:“做什么呢?……就是,做什么呢?……叫我好好想想,做什么呢?……”
过了一会儿,张植葱一拍自己的脑门儿,——“好!想起来了。”
“老公,快说!想起什么啦?”
张植葱面带微笑,拿手指点着站在他面前的老婆们,说:“你!你!还有你!你们都去准备酒菜,咱们要好吃好喝一顿。你!你!还有你!跟老公尻屄。快!马上准备!”
“噢——!”“噢——!”……在张植葱负责的彝连山的战区上空顿时腾起一片欢呼声。
“石膏头”远远听到张植葱负责的彝连山的战区下边忽然爆发出了密集的枪炮声,心想张植葱那儿出事了,同时担心张植葱带的是女子特别行动队招架不住敌人的进犯,忙打电话给张植葱,问:“张爱卿,您那里没什么事?”
张植葱光溜着后背,电话听筒被他贴在耳朵上,整个身子正平踏踏地压在他的一个老婆身上。他高声回答电话里“石膏头”:“老统帅,我这儿好得很!”
就在这当口儿,张植葱身体下边的他的老婆哼唧着说:“你……快、快……哎哟……把我压死了!”
张植葱的那个老婆的说话声从电话里传到“石膏头”的耳朵里,“石膏头”有点犯疑,就在电话里问张植葱:“张爱卿,你现在在干什么?”
“老统帅……哈哈,我这儿没事。”张植葱语态平静地说,“我在跟我的一个老婆睡觉。”
“哼!”“石膏头”听张植葱那么一说,不禁动气地在电话里提醒张植葱,“张爱卿,你带的女兵主要可都是你自己的人。你可以好自为知!”
“知道。”张植葱很轻巧的回答说,“请老统帅尽管放心!”
“石膏头”彝连山放下电话,很不满意地唧哝了一句:“我放心个鬼啊!”……
彝连山的局势如何,门布成坦原先觉得士利昕未出兵参战有些不妥,认为士利昕不参战彝连山将会把自己在异界里孤立起来,后来发觉士利昕的不参战的选择是对的。
因为阎国没有去彝连山参战,这就让门布成坦省了一份心事。另外,李立烺的大军通过阎国国境的时候静悄悄的,并没有给其沿途的阎国百姓造成任何***扰等情事,这也叫门布成坦省了一份心事。但是李立烺的大军去到优圣国境内之后却大发疫病,这就叫门布成坦有点坐不住。
门布成坦通过电话问士利昕:“皇上,李立烺的人在优圣国发生疫病这件事,您可否听说了?”
士利昕对着话筒说:“我也在为这件事犯急呐。优阎两国地边相连,要是优圣国里的疫情传到阎国,那可怎么得了呢?”
“是是!”门布成坦在电话里说,“要不,咱们派有关专家过河往李立烺的军中看看去?”
“那怎么行呐!”士利昕断然否定说,“是不是天灾,人家都还没有搞清楚,咱们主动往人家家里拜访,怎么合适?”
“也对。”门布成坦在电话里说,“尽管优阎两国是邻居,但是在我们阎国还没有发生一例那样的疫情。”
“这不就对了嘛!”士利昕放心地说,“我已经发出通知,仙优之战战火未停,优阎两国宜暂缓交通,这就给我们阎国在自己本国内发现疫病提供了一个甄别是否是天灾的机会。”
“赞同皇上的旨意!”
士利昕再问门布成坦还有没有别的什么事,门布成坦说没别的事;随后,二人通话结束。
士利昕觉得有好长时间没听说主军君汇的音信了,不知道主军君汇在做什么,于是从摆在老板桌角上的一个文件夹里取出一个空白的格式邀请函,提起毛笔简单填写了一下,高声喊了句“勤务兵”,一个士兵正立在士利昕办公室门口外边站岗的士兵即刻闪身进了士利昕的办公室。士利昕把刚写好的一个红皮邀请函递给那个士兵,叮嘱说:“按照地址送达,快去快回!”
“得令!”
士利昕的那个勤务兵走后,士利昕就在屋子里慢慢地来回踱起来。从表面上看,士利昕毫无什么心事,但是实际上士利昕心事重重。“仙优之战”的结果如何?在士利昕意料之中的是,李立烺已经表面取胜,但是李立烺大军里疫病蔓延,优圣国国民趁机奋勇抵抗,李立烺的大军的情况不容乐观,“仙优之战”的最后胜利者究竟是谁?士利昕也揣摩不出个所以然。
李立烺派出的战地记者对李立烺的大军在优圣国的战况怎样,尽管仍不失时机地在报道,而且反映的仍然是节节胜利的好消息。至于对李立烺军中疫情的反映,不少战地记者都如是说:“这是一场天灾!面对死神,将士们无所畏惧,英勇拼搏,与敌战斗……胜利最终是我们的!”
士利昕觉得李立烺的那些战地记者的报道很可笑也很滑稽,明明自己军队的占领区在缩小,还疯狂地美化自己的军队;对之,士利昕就不明白这样做的结果是在毁灭自己还是在为自己唱祭歌,还是二者兼有。
李立烺对自己的战地记者的公开报道不予否认,而且通过发报机表扬并鼓励他的那些记者:“越是情势不利,越要高歌猛进。你们的表现很好,希望你们再上一层楼!”
如果说李立烺的军医不济那就错误。李立烺派出医界有关专家飞赴“仙优之战”中战地医院查看病情,很快找到流行在李立烺大军中那种疫病的致命性“病原体”,他们讲之叫做“综合典”。
什么叫“综合典”呢?李立烺的派出的医界个别专家解释说:“这是一种十分罕见的复式噬菌体,是一种连脐式微寄生菌的二次作用引起的综合病。”
远在仙常国的李立烺一得知他的军医们找到了流行在他的大军里的疫病产生的原因,即迫不及待地通过电波询问:“能不能医治?”
李立烺的有关医界专家回答说:“我们坚信,一定可以医治。但是就目前情况而言,尚不得最佳方案。”
“为什么?”李立烺很纳闷儿地问。
李立烺的医界专家回答说:“这是两类分属不同性质的病原菌,其中宿主菌与寄生菌形成的结合紧密的连脐体,它们彼此互补,伤其一而不可伤其二,类似一种减头去尾之后还活着还能跑的马陆一样,生命力很强,而且繁衍性很高。”
李立烺不再继续往下听,即默言不语地离开了自己的军事机务室。
李立烺在自己王府的大院里来来回回地走走站站,时而低头看看脚下平铺的早已经磨出脚印的石板路,时而仰起头看看高空飘荡的美丽的彩云,时而环视一下栽植在远近的绿荫……。他知道自己的心境是多么糟糕,他面对自己的大军染病而不可救药而黯然于怀。他在默默地斟酌,需不需要撤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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