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夜里,那双墨色的眼眸眯起来,轻不可闻的点点头。
沈居沅弯弯唇,无声的笑了笑。就在几个小时前,她还认定了他们只是萍水相逢的陌路人,可他居然救了她的命。原来这个世界还真是小。
再回想起前一刻,她强行搂着程牧行,他挣都挣不开。她就莫名的两颊有些发烫,好在有夜色作掩护,反正他看不清她表情。
晚风裹挟着燥热而来,程牧行垂下眼睫,仔细的看了看她的脸颊,轻声说:“我们走吧。”
沈居沅依言点点头,下一秒身侧的人就将绅士风度做足,顺手月兑下浅色外套丢给她。
她红着脸接过时,羞涩的朝他一笑。外套相较她体型而言,自然是大的多了。
她支楞着空落落的袖管,和他并肩在街道上走着,月光倒映着他们的影子,亲密的就像对连体婴儿。
所幸,终于从黑暗中走到明亮处,不远处就是她呆的社区,她停下步子,十分礼貌的告知对方她已到住处,并不忘对他说了声“谢谢。”
她笑意刚漾在唇角时,便收了回来。空落落的月光下,程牧行浅色衬衣的下巴,赫然有大块再明显不过的血渍!
沈居沅倒吸了一口冷气,怪不得刚刚除了嗅到他外套的薄荷味之外,还嗅到了其他腥甜的味道。
经过刚刚的一番惊吓,她心底已开始隐隐腾生出不安来。
她咽下一口口水,尽可能的使自己看上去镇定:“我、我刚刚一直没注意,你、你受伤了?我、我先带你去医院…”
语无伦次的说完后,沈居沅方才想起,举目四望,社区医院好像还需再穿过两个街区。
也许是她佯装镇定的表情,也许是她话音里抑制不住的颤抖。
月光下,程牧行狭长的眸子眯了眯:“嗯。”语调平淡如水,简直是她惶急的对立面。
“那…我们先去医院,总要先包扎。”她讷讷的低头,又歉疚的补充一句:“对不起,我真是害死你了。”
许是怕她再内疚下去,他静默了一会儿,方才悠悠开口:“坦白的说不是外伤,而是我的自尊心受伤了。”
见她还没有缓过神来,他耸耸肩,向她解释道:“刚刚那人用言语攻击我,现在没事了。”
沈居沅睨着他隐隐蕴着怒气的眉宇,恍然大悟,原来黑人刚刚对他进行了人身攻击。
她举目望去,她居住的又小又破的地下室就在几步开外,可她没有让他进去的准备,除了糟糕的环境这个原因外,还有个原因,她的居住点,很难说是安全的,尤其是对他这一类人而言。
沈居沅转头看向他,小声说:“你先走吧。我们这里很不安全。”
也许是她眼神里的惶急和害怕令他产生丝兴味,程牧行饶有兴致的反问:“噢?会比刚才空荡荡的巷子还要不安全?”
她选择性忽略他话语里的戏谑,深吸了一口气后,重重点头:“对你们这一类来说是。”
他狐疑的反问:“我们这一类?”
“你刚刚付完分手费,你的女朋友是男人,你穿这么紧身的牛仔裤…还有…”她语无伦次的一口气说下去,只是为阐释一个事实:“昨天这里刚发生了一件枪击案,一个基du教徒,射杀了一对嗯,同性恋。所以你”
~~~ps:怎样才能让萨摩耶不要掉毛?天哪!现在家里漫天飞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