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阳光照进窗台,乌小贵轻轻摇了摇睢修灿。“该起来了。”虽然很想让他多睡一活儿,但知道他还有很多事要忙。
一个翻身睢修灿抱住了乌小贵,喃呢道:“数一百下后再叫我。”然后继续睡觉。
微微一笑,乌小贵开始在心里数数,一,二,三,四,五……速度很慢。
过了好一活儿,乌小贵又摇了摇睢修灿,道:“一百数到了,该醒了。”
片刻的无反应后,睢修灿缓缓睁开了眼睛。
“这么快就数完了。”声音里是浓浓的失望。
“起来吧,用完早膳还得上朝呢。”
伸手抹了一下脸,睢修灿从床上坐了起来,想起还有一堆公事等着自己,他的确不能再赖下去了。
洗漱后,在乌小贵的示意下,丫环们将早膳送进厢房,并摆好了碗筷。
看着和自己一起用早膳的乌小贵,睢修灿问:“你干嘛不多睡活儿?”
“昨晚睡得比较早,现在没睡意了。”其实她昨晚等他到很晚才睡,之所以这么早起床,是想利用这有限的时间和他多相处活儿,这几天他忙得连和她说话的时间都没有。
“哦……”睢修灿吐出一个字后就缄默了。
耳旁的清静让乌小贵有些不适应,扭头一看,发现睢修灿正盯着满桌的菜发呆。
“怎么了?”伸手拉了一下他的衣袖。
“哦,没事。”睢修灿道,这一桌的菜让他想起了那个棘手的问题——若大的绣山湖,乌长吉到底会在哪里下毒?
“那你干嘛发呆?”乌小贵问。
沉默了片刻,睢修灿忽然道:“小乌龟,如果现在有人要往这十几盘菜里下毒,你说他可能会往哪盘菜里下呢?”
“有人要下毒害我们全家吗?”。乌小贵惊道。
“不是的,我只是假设。”睢修灿赶紧解释,自己只是随口一说,没想到吓到她了。
原来只是假设,乌小贵长松一口气,随即道:“我还真猜不出对方可能往哪盘菜里下毒,但我会把他手里的毒抢过来,让他下不了。”
对啊,即要阻止乌长吉下毒,又要抓住他,那最好的办法就是找到藏毒的地方,然后一网打尽!睢修灿茅塞顿开,抱了一下乌小贵,兴奋道:“小乌贵,你真是我贤内助!”
啊~她怎么就成贤内助了,乌小贵有些茫然。
这时就听睢修灿继续道:“也许我该给你在刑部安个差,这样你就可以一边陪我当差,一边给我当参谋。让我想想看,给你什么官职好呢?员外郎吧,现在刑部正缺一个员外郎。”
“别开玩笑了,快点吃吧,等一下粥都凉了。”乌小贵拍开他放在自己腰际的手。
看她严肃的样子,睢修灿不禁想逗逗她,于是又道:“不喜欢啊?那就专门为你设个职位,瑞王主事。”
“这是什么官职?”奇怪的官名引起了乌小贵的好奇。
“就是只对我负责,只处理我的事的官。”睢修灿附道乌小贵耳旁,暧昧道,“从现在到老死,从家里到家外,从床上到桌旁,我所以的事都由你负责。”
乌小贵一下胀红了脸,将他推开,微恼道:“没个正经,用膳啦。”
两人说说笑笑闹闹,终于吃完了早膳,睢修灿也离开了瑞王府,开始了新一天的工作。
一来到刑部衙门,睢修灿立即招来刑部尚书和侍郎。
“城里有多少家卖砒霜等毒药的商户?”睢修灿问。
“砒霜等药是朝廷严格控制的,每家药铺存货都不多,而且买卖都是要进行登记,备查。”刑部尚书道。
“那也就是说乌长吉他们想就地买毒是不可能的,对吗?”。
尚书和侍郎都点了点头。
“那就只能从外面运了。”睢修灿喃喃道。
“王爷,可这条路子好像也行不通。”侍郎道,“要将京城所有军马都毒死,那药量相当大,他们要如何躲过各城门司门吏的眼睛,将那么多毒药运进京城呢?”
“不,他们一定有办法。”睢修灿道,“好好想想吧。”
这时一个负责盯守睢载慕的主事匆匆跑来禀报:“王爷,二皇子要出城了。”
“是去那名商人的别院吗?”。
“二皇子的“侍妾”说是的。”此“侍妾”正是那日睢修灿送给睢载慕的假美人。
“知道了,你下去吧。”说完这句话时,睢修灿忽然脑中闪过一道灵光,他知道乌长吉要怎么运毒了!
“等等。”立即叫住那名主事,“将陪同二皇子出城的侍卫全部换成我们的人,同时再派一支人马暗中将那名商人的别院控制,等候抓捕的命令。”
“王爷,您有主意了?”刑部尚书睁大了眼睛。
“对,也许今天我们就能收网了。”睢修灿脸上难掩兴奋,“马上通知各城门,只要二皇子车队一入城,立即盯住,眼睛一刻也不能离开!”
“是!”睢修灿的安排让尚书和侍郎也看明白了,原来对方是要利用二皇子的车队来运毒,因为司门吏是绝不敢查验二皇子的车队的。
多日的辛苦即将有收获了!二人看着他们的顶头上司——瑞王爷,虽然他是一个行为乖张的人,但在他乖张的背后是缜密的思维和雷厉风行的作风,跟着这样的主子做事很痛快,很有成就感。
而因为瑞王的乖张,他们也跟着不用受那些刻板规章的约束,当起差来十分自在,真希望瑞王能永远负责刑部。
大战在即,但刑部衙门一点忙碌的气氛也没有,睢修灿和官员们坐着下棋喝茶,聊天,等候着睢载慕回城,然后将乌长吉的人马一网打尽!
当太阳夕斜的时候,消息终于传来了。
“禀王爷,二皇子回城了。”
“一共几辆马车。”
“五辆,比去时多了三辆,里头全部是二皇子猎来的美人。”
“这小子还真不嫌多。”睢修灿喃呢了一句,继续道,“盯住这些马车的动向,随时向本王禀报。”
“王爷,您说他们今天会行动吗?”。刑部侍郎有些等不及了。
“天黑风高夜,正是做坏事的好时机,他们又岂会浪费。”睢修灿看了眼窗外,道,“乘现在天还没黑,我们先喝几杯小酒,饱餐一顿吧。”
酒足饭饱后,大家继续等待。
不一活儿,消息再次传来。
“禀王爷,那三辆运美人的马车离开了二皇子的府邸,到了城西鱼市,进了给宫里送鱼的鱼贩家。”
“暗中包围鱼贩家,静观他们下一步的行动。”这鱼贩果然被乌长吉收买了。
等待还在继续,时间跨过亥时,来到了次日子时。
刑部衙门的大门再次被推开。
“禀王爷,鱼贩家出来了几十个壮汗,有的推着推车,有的扛着鱼网,有的挑着担子,往绣山湖方向去了。”
“他们这是打着捕鱼的幌子去投毒。”睢修灿拍桌而起,令道,“开始行动!”
大队人马冲出了刑部衙门,往绣山湖行进。
绣山湖傍,一群壮汉将一个又一个不知道装了什么东西的大桶搬上了一条渔船,装完船后,渔船向湖的另一头驶去。当船到达湖心时,忽然四周一片通明,只见几十条小船连成一个扇形,向他们围了过来。
“快,调头!”领头的一声高喊,船立即调转方向,但还是迟了一步,那个扇形已收成了一个圆,将它们围在了里头。
“跳船!”又是一声令下,十几个壮汉集体弃船。
而当他们跳进湖里才发现,里头早已埋伏了一张大网,他们就像被捕的鱼虾,被大网牢牢困住,拖回了岸边。
睢修灿看了眼缴获的十几桶砒霜,对浑身湿淋淋的壮汉道:“乌长吉呢?不,本王应该问,你们的乌克多吉驸马呢?”
十几个壮汉你看我,我看你,一言不发。
睢修灿忽然发现其中一人眼神不对,好像在向其他人下达着什么命令,手一挥,一旁的官兵们接到指示立即冲上前,每人钳住一个壮汉的下巴,虎口一收,将他们的嘴巴硬生生掰开。
“想自杀,没那么容易。”睢修灿冷冷道,柯博生家的人犯集体自杀后,他对这些人的计量早已有所防备。
“把他们的舌头拨了,牙齿都敲掉,本王倒要看看他们还怎么服毒自杀!”
睢修灿的话让壮汉们顿时惊出一声冷汗,就听“嗯嗯啊啊”一阵叫唤,好似在求饶。
“你们不是连死都不怕吗,怎么会怕拨舌敲牙。”睢修灿凉凉道。
底下又是一阵“嗯嗯啊啊”。
目光扫过每一个人,睢修灿道:“只要你们将藏在身上的毒药交出,本王就不拨你们的舌头,否则就用这绣山湖的水给你们洗伤口!”
话落,就见壮汉们立即伸手进耳朵,模出一颗米粒大小的白色药丸,就这样,睢修灿成功阻止了这群人犯的集体自杀。
而在绣山湖抓捕行动开始的同时,埋伏鱼市的人马也第一时间将藏匿鱼贩家中的人犯全部擒拿。另一路包围城郊商人别院的伏兵在接到命令后,也立即行动,将别院里的人一个不露地全部抓了起来。
一干人犯总计三百多号人,统统被带回了刑部大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