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冬花掉了一个月的生活费,买来了一身连衣裙。这件连衣裙完全仿照校花温雨娜的那款,浅粉色上点缀着淡蓝的梅花。夏冬色弱,他生平对颜色常采取回避的态度。他很少给自己买衣服,也可以说上大学前,一件都没有自行购买过。他希望丘燕也会说这件衣服是浅粉色的,这上面的梅花也是淡蓝色的。梅花是淡蓝色的,尽管听起来难免离奇。
对夏冬来说,温雨娜是那样的可望而不可及。听说有两个男生为了她争风吃醋大打出手,一个头上开了包,一个后背上被刀子插了。派出所的民警把他们带走调查,说是很严重,动了刀。后来,校党委副书记出面找派出所,刀子变成了小刀子,小刀子变成了削铅笔刀。鬼才信,上大学了还有人用削铅笔刀,而且还用最原始的一下下削来的刀刀。但不管他们伤的重与不重,派出所罚了多少钱,这些对温雨娜来说都无关紧要。同学们依然看到温校花趾高气扬地在校园内溜达,没事人一样地溜达。只是头比先前更加傲慢地抬着了。
夏冬把书放在教室里。书包里装了那件连衣裙。他想找机会送给她。可是,每当两人会面的时候,丘燕仍然象没看到他一样,和别的女生说笑着一晃而过。这让夏冬模不着头脑。
夜晚来了,也许只有这夜晚丘燕才是属于自己的,夏冬想。
夏冬依然拎了那个包包,貌似从容地站起来走到丘燕桌边。我有事找你,他伏子轻轻说,之后便出去了。正如所料,丘燕熟悉的身影跳动着出现在他面前。
“冬,找我呀?”丘燕笑吟吟地看着夏冬。
“嗯,我们走。”
“我去拿书包,你等我哟。”
丘燕拉着夏冬的手,走在那个当初夏冬舞会后伤感的去处--校园餐厅的后面小道上。这是个相当僻静的所在,不是谈恋爱的人们绝计不会来这个小旮旯。
“燕,你猜,我给你带什么东东了。”夏冬拍着自己的书包。
“书呗,你有什么好书给我看吗?”
“哈哈,没想到吧。你忘记了,那天在电杆下面我答应过你什么?”
“裙子?不会是裙子吧。”丘燕迫不及待地抢过书包,掏出那个被卷放在塑料带里的连衣裙,“哇,连衣裙呢,真漂亮。就是看不太清。”
“你拿回去慢慢看呗。我想你一定喜欢。”夏冬自豪地说。
“嗯,只要是你买的,我都喜欢。花了不少钱吧?”丘燕抚模着裙子。
“也不贵,我看样子挺不错的就买了。你不喜欢的话我们可以找他们换的。”
“冬,可是,我没有礼物送你呀。”丘燕噘着嘴抱歉地说,“这样,我这块表给你戴上。”
丘燕摘下自己腕上的手表,抓过夏冬的手,“这是我舅舅送给我爸的,我高考时戴上了就没给他。也算我给你的礼物吧。”
互赠信物,这个词飞速地映入夏冬的脑海里。
“这下,你确定是我的女朋友了,不许再对我那样好吧?”夏冬俨然把这块表当作定情信物。
“嗯,傻瓜,人家本来就是你女朋友嘛,你怎么这么说呢?”丘燕扑到夏冬怀里。
他抱住她,他用一只手用力掐另一只手。痛,一切都证明是真实不虚。
“那为什么白天里你见到我偏偏象没看见一样就过去了呀,你告诉我,这样下去我准给你搞疯了。”他贴在她耳边轻轻地。
“我跟同宿舍的都说了再不理你了,总不能一会儿工夫就又粘上了吧。再说你也没叫我呀。”
“好吧,以后我准叫你,但你不许直接不理会。否则我也太没面子了。”
“女生面子重要,还是男生面子重要呀。我三次以后理你怎么样?”
“还三次,三顾茅庐呀你以为?”夏冬感叹,“娘呀!”
“唉!你叫我呀?”丘燕嘻嘻笑应着。
“你答应什么,你是我妈呀?”夏冬哭笑不得。
“呵呵,你刚才不是叫我娘呀娘的吗?”
“想挨打是不是?”夏冬举起手。
丘燕跑开,夏冬就追。
他追上了她,一把就她拦腰抱住,“看你往哪儿跑,这回非好好惩罚你一下不可。”
他紧紧地搂住她的腰身,把嘴堵上她的
直到,他感觉嘴巴里有种盐盐的味道。他伸手抹了一下,放在光线处,红色的液体出现在指头上。她咬破了他的嘴唇,也或他咬破了她的。血腥猛地刺激了他,他陡然坚硬。象从根里往外拔出似的不停地生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