饭间,胡孟兰很客气地给冬子夹菜。
“夏冬,这次来了就别回去了噢,妈妈这里正好缺人手,你先帮着点。回头妈给你找好活儿。”
“不好意思,妈,我本来是送小燕到火车站的。车快开那会儿,我心里面难受,就上了车。您看,我这身行头,背心拖鞋,哪象个出门在外的呀?”
夏冬话还没说完,胡孟兰就打断了他。“噢,这个没关系,下午一会儿让小燕带你买身衣服穿上。要说也是,这么大后生没个象样的衣服。”
“妈,我可不是要衣服来着。我是说,我原先没打算着就留这儿了。这个,我妈妈她”夏冬看了看胡孟兰拉下的脸色,立马住了口。
“哦,妈冬子刚来,累着呢,你这会儿跟他说道这个干嘛呀。咱吃了饭回家休息下再说呗,是吧,冬?”丘燕夹了块切下的羊排喂在夏冬嘴里。
夏冬没有切过羊排,也就是从没经历过这个项目。而且,当三只清蒸鲍鱼上来的时候,他简直不知道面前小虫为何物。有一点可以确定,它是一种水生的生物,一种海腥味在里面。
“冬,尝尝吧,这个可贵呢,平时我们也不会吃这玩艺的。妈妈对你可好了!”丘燕便说便趴在上面吃,弄的脸上都是汁儿。
“妈,可以告诉我吗,您的手指头有多严重?谁敢打您?究竟是为什么呀这个。”一连串的疑问在夏冬的脑腔里憋闷得难受。
“妈的手没事儿了,你看,这不挺好的吗?”胡孟兰活动了下手中的筷子,接着说,“这是公司里的事儿,女圭女圭,你还年轻,刚进社会,不会明白的。将来你跟着妈妈,妈妈一定会把你培养成咱们家的顶梁柱子。鼎立公司迟早会是你的。”
夏冬愕然,“鼎立公司?我的?弟弟呢?”他对眼前这个穿着入时的女人,他已然称之为妈妈的人,表示了深切的怀疑。
“怎么,年轻人,你不相信我?你弟弟成不了气候,除了整天打架惹事生非就是玩游戏交些不三不四的朋友。学也不上了,没办法,让他到公司保安部工作,几乎没有一天上整个班的。”胡孟兰擦了擦嘴,端起高脚杯里的红酒,很自然地呷了一口。
“弟弟叫什么名字?”夏冬看着丘燕。
“丘明宇。”丘燕淡淡地说。“你不用理会他,他跟你要什么你也别答理他。”
夏冬对丘燕一家的情况总是云里雾里的,不知道哪一句才是真的。对这点,他如梗在喉。
“哦,对了小燕,咱们家不是呼和浩特的吗?怎么这会又在包头呢,究竟咋个回事儿呀!”
胡孟兰格格地笑着,“娃,还是让妈给你说吧,小燕也不清楚。妈想在包头投资这个鼎立羊绒公司,你爸爸反正就一开出租车的,上哪儿都一个样。你大姐留在呼市了。你弟弟妹妹跟着我们来这儿。外面那辆标志是刚到这儿时买的,没有个车出门很不方便。”
“那舅舅呢?”夏冬忽然问。
“舅舅?什么舅舅,哪个舅舅呀?”胡孟兰一脸茫然地打量着夏冬,又看看丘燕。
“哦,这个,那个,呼市XX局的王局长呀,妈,您忘了,您让我们叫他舅舅来着。”丘燕连忙解释。
“哦,看我这记性,有这事儿,有这事儿。”胡孟兰不住地点头,却没再继续说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