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里来人了?”商桂荣看到了夏冬。
“哦,那是我男朋友,叫夏冬,我们刚下的火车。商姨,我妈发生什么事儿了?怎么到法院了呢?”丘燕着急地道。
“前几天,公司股东会上发生点冲突,你妈妈受点小伤,不过没甚大事儿。那个,正好要不你先去看看她,别让她太激动了。我这儿公司还有事儿要处理。”商桂荣说完转身向丘燕摆摆手走了。
丘燕的倦容一扫而光。
“冬,快,跟我去趟法院。”她拎了手袋就往外走。
夏冬模不着头脑,随着她冲下楼去。一定是发生什么重大的事儿了。在他的概念里,法院是判人刑罚的地方,比公安局还要厉害,仅此而已。夏冬想,怎么这么寸,刚回家就摊上了这种事儿,丘燕妈究竟怎么了呀。
打车来到区法院时,丘燕四处搜寻着门牌。然后,她在悬挂着“民一庭办公室”牌子的门前停下,轻轻地推开门。房间不大,只有三张桌子。丘燕妈妈正坐在一个身穿制服的男人对面说话。
门推开时,屋里的这两人同时扭过头来。
“哎哟!小燕咋回来了?甚时候回来的?”丘燕妈站起身惊喜地看着眼前的女儿。
丘燕冲过去扶住妈妈的手臂,慌张地上下打量,“妈,您怎么了,啊?哪儿受伤了?厉害不?”
“木事嘛,指头扭了下,木甚大事。噢,夏冬这后生也来了哇。”丘燕妈脸上漾着笑。
“妈,发生什么事儿了,您还好吧?”夏冬一时不知道怎么称呼丘燕母亲。最后直接叫“妈”了,虽然声音小了点。
“这女圭女圭,妈没事儿,你俩刚刚来,妈给你们接风。”丘燕妈说完转向对面的法官。
“梁庭长,那这事儿就这样了,字我也签了,麻烦您了。”丘燕伸手跟梁庭长握握手,“我二丫头回家兰,我先回各了。”
说完,丘燕妈回身拉了丘燕的手往外走。梁庭长喊了句把调解书拿走吧。在后面的夏冬回过头接了过去。
夏冬扫了下调解书,只见上面写了胡孟兰和姜瑜的名字。还有就是“扭打中胡孟兰的手指轻度扭伤”等字眼。他断定,丘燕妈便叫做胡孟兰。
下楼后,胡孟兰走到一辆黑色“标志”轿车前打开车门钻了进去。丘燕冲夏冬说,上车吧。夏冬有点犯傻了,胡孟兰亲自开车,这么漂亮的一部新车一定不少钱吧。说他生平第一次坐轿车,可以说一点都不夸张。以前有坐过吉普,是那种军绿色帆布棚子的212越野。轿车是第一次。他简直有点不知道先迈哪条腿,甚至是应该先迈腿还是先钻头?
丘燕也和他一样坐在车子的后排。
“我见过这车子。”夏冬开口道。
“甚?你醒得这是甚车?”丘燕突然用标准的内蒙方言道。
夏冬迷惑地看着她的脸。“你说什么?我听不懂。”
“呵呵呵呵,没事儿,我是说你见过这种车呀?”她立即恢复普通话。
“燕,你猛地跟整出句土话儿,我真的搞不明白。不习惯。你还是说普通话吧。”他听她说方言,第一次感到一种距离,一种令人顿生陌生的反射。“我们村支书就包了小煤窑,很有钱,就开这种车,不过是灰色的。全村里没有第二辆车。”
坐在前面的胡孟兰把车子停泊在一家小餐馆的前面。
这个叫做同福居的小店很有个性。一进门,清凉的感觉扑面而来。四面是竹子做的墙壁,每片竹篾上刻着各色字体的文字。
丘燕点了烤羊排,夏冬无所适从,就仿照在家时模样要了个香菇炒肉。胡孟兰笑笑无语,指了指菜单上的一个东西,向服务员伸出了三个手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