覆水难收是永恒的真理。可是人往往总是不甘心接受已面临的失败。就像面对生死,明知回避根本解决不了问题,但却无时无刻不在回避。
坐在办公室里,夏冬像失了魂一样地呆若木鸡。
“帅哥,怎么了这是?”说话的是李胖子。
“李哥,我能用一下你的电话吗?”
“没问题,跟女朋友聊聊是吗?多说会儿没关系。”
夏冬进了李子勇办公室,抓起电话,又放下,放下又抓起。如次再三后,他终于拨通了丘燕的号码。
“您好,这里是区委XX部,找哪位?”接电话的声音异常的熟悉。
“……小燕,是我,我是冬。”他声音哽咽。
“……夏冬,你认识的那个小燕已经死了。”
对方啪地放下了电话。
他心有不甘地再次打过去。对方没有再拿起电话。
一切已成为记忆,夏冬不得不接受这个无情的现实。
不久之后,他收到了她的回信。他抱着一线希望抖着双手拆开来。信上抬头的称呼赫然写着“夏冬”二字,再不像以前那样写着“亲爱的冬”。
他已经过了奈何桥,却等不来那碗孟婆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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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寒不停地给儿子灌输着俗世现实的思想。吹捧、鼓励和赞不绝口的话时刻萦绕在夏冬的耳畔。
人终究是会变的。一种是被洗了脑,另一种是失去了先前的灵魂。
阐述这个人性变化的深刻意义也许不是一个工程类网络新锐所能胜任的。我们只是在试图描绘现时生活大背景下一些大学生情恋故事时,不由得感叹:我们这一代大学生经历了就业双轨制和国企铁饭碗观念交叉出现的时代,父辈恋家的意识和大学生创业的激情之间的冲突。现在依然在拼爹的孩子们,将不会理解当初那些大学生们对职业发展和爱情追求的复杂体验。是的,我们的身心都不同程度地被那个时代烙下了疤痕。也许,在我们行将就木之时,还不能看到人类生而机会平等的社会,而只能在大呼小号的各种“活动”之中激动地或被动地挥汗如雨。但我们还是要为我们曾经经历过的岁月和曾经拥有过的人而感到自豪。无疑,在这种几近无聊与变态的车轮的推动下,社会的局限造就了我们自身价值观、爱情观的局限。
时下,当我们不断用危机的意识考量助人为乐等社会伦理道德的时候,有没有静心观察潜伏在人们内心深处的价值判断。总统、总裁、王爷,豪门、市长、导演……别跑别潜让我穿(越)。贫瘠的精神领地暗暗地滋生着个别“出类拔粹”的老人新秀:如马尧春般“一枝独秀”。
夏冬无奈地变了。为了活着,为了人们追逐“成功”的强烈**。
“我去找柯利,妈,我去找她了。”他笑靥如花地看着母亲说。
“哦,记得买点东西带过去。”母亲叶寒似乎已经看到了自己辉煌的战果。
夏冬骑了父亲破旧的自行车,从路边店里买了一盒“石林”香烟和一塑料袋的苹果。
直到这个时候,他才发觉自己压根不晓得柯利家的地址。
他用鼻子下面的东西嗅探着找到了县城里那个楼房。这是个星期天,她理应在家里。可是,她母亲说她有事一早就去了学校,让他在她的房间里等她。
夏冬无聊地看着柯利的书桌。他拉开抽屉想找本书看的时候,发现了一叠信件。那是一堆未寄出的信,信封上斜方体的字俨然写着“夏冬收”的字样。一只红色笔记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