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那崔家承诺每月给你家的那五十两银子,如今可还有按时如数的给你们?”
周珺琬此言一出,陆炳家的措手不及,当即便懵了,惨白着脸满脑子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二女乃女乃是如何知道那崔家承诺每月给他们家五十两银子,好叫府里只用他们一家的花卉盆景,再不用别家的之事的?这件事从头至尾可都只有他们夫妇和崔家才故去不久的大太太,并其手下一名秦姓管事四个人知道而已,二女乃女乃又是如何得知的?
着急之余,倒是急中生智,让她想到了另一件事。当初崔家已故大太太找上她家那口子也就是陆炳时,陆炳因为怕将来事发了把一家人都填限进去,一开始虽动心,却并没有松口,后还是崔家大太太说此事天地间只得四个人知道,且她每次送银子来时,都不会叫陆家出字据,自己回去后也不会留下任何字据,叫陆炳只管放心,陆炳家的方松了口,然后,这笔交易便从前年起,一直持续到了今日!
陆炳家的忽然又有了几分底气,过去这三年来,她家那口子可从来没给崔家立过任何字据,彼此之间的交易,从来倚仗的便是口头之约;退一万步说,就算那崔家大太太留下了字据,只要他们不承认,二女乃女乃又能奈他们何?难不成还能叫了崔家的秦管事来给他们对质不成?如此互惠互利的好事,她就不信崔家会傻到站到二女乃女乃那一头去!
这般一想,陆炳家的虽仍白着脸,人却已经平静了不少,甚至还能挤出一抹笑容来,看向周珺琬道:“奴婢是个蠢人,听不懂二女乃女乃这话是何意思,还请二女乃女乃明示!”
“听不懂?”周珺琬就淡淡笑了起来,转头看向文妈妈几不可见的点了一下头。
文妈妈便将一个小匣子捧到了陆柄家的面前,“我知道陆嫂子你心里在想什么,左不过是崔家大太太已然亡故了,又没留下任何字据,只要你们夫妻两个不承认,我们二女乃女乃便奈何不了你们了是不是?可你不知道的是,崔家大太太是留了字据的,从三年前她送你们第一笔银子开始,之后每次送银子的日期,她都白纸黑字记了下来,留了底的,如今通通在这个匣子里,你若不信,可以拿几张回去,让陆管事找个人看看,上面写的内容是不是如我所说,也可以拿了这字据去崔家找人问问,看是不是已故崔大太太的笔迹!”
文妈妈说话时,陆炳家的已迫不及待打开了那个匣子。她虽不识字,因管事多年,最简单的数字和年月日还是已大略认得了,因见打头的第一张便写有“己亥年贰月拾柒日,XXX银五十两”字样,正是崔家大女乃女乃在亡故前最后一次使秦管事来给他们送银子的日子,心下便有一半相信了文妈妈的话,只是手脚冰凉之余,却仍抱着几分侥幸的希望,指不定这字据根本不是崔大太太所写,而是二女乃女乃为了逼她就范,捏造出来的呢?
不想随即便又听文妈妈道:“你是不是在想,指不定这些字据根本不是崔大太太所写,乃是二女乃女乃捏造出来,为逼你就范的?你也不想想,二女乃女乃镇日里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这些账目又时日长久,也是二女乃女乃想捏造,便能捏造得出来的?二女乃女乃既然敢跟你把话挑明了说,自然是有十成的把握,再者说了,就算没有这些字据,你家存在福兴票号的银票,买在西郊祥符县的几百亩地,也是能捏造出来的?”
不但弄到了崔大太太遗留下的字据,连自己家在福兴票号存有银子在祥符县有几百亩地都知道……陆炳家的心理防线终于被冲破,一张脸霎时变得比方才更要惨白不说,整个人也不受控制的“噗通”一声跪到了地上,颤抖得有如筛糠一般,心更是随时有从胸腔里跳出来的趋势,再不敢抱有任何的侥幸心理!
巨大的恐惧也是接踵而来,他们一家的卖身契可都在夫人手里,夫人又向来最恨那等忘恩背主之人,一旦二女乃女乃将此事捅到夫人跟前儿,到时候他们家岂不是只有死路一条了?
念头闪过,陆炳家的抖得越发厉害了,泣涕交错,句不成句,调不成调的哀求起周珺琬来:“二女乃女乃,奴婢知道错、错了,求您千万不要将事情回与夫人,奴婢上有老下有小的,求您就饶过这一次罢,奴婢回去后,一定给您立长生牌位,让一家老小都一日三次的给您磕头,来世做牛做马报答您的大恩大德,求您就饶过这一次罢,呜呜呜……”
周珺琬任由陆炳家的哭,任由她哀求,却半天不说一句话,不吐一个字,只接过文妈妈奉上的茶,慢慢的吃着,一副怡然自得的样子,就好像正置身于某个风景迷人的地方一般。
陆炳家的哭求了一回,许是见周珺琬无甚反应,许是哭累了,声音渐次小了下来。
文妈妈看在眼里,便说道:“其实要我们二女乃女乃饶过陆嫂子你们一家人,也不是没有通融的余地,只是,就要看陆嫂子你能否做到我们二女乃女乃交代的事了!”
“什么事?”陆炳家的闻言,心里油然生出几分希望来,想也不想便哑声问道,只是问完以后,才想起万一周珺琬是让自己做什么作奸犯科的事呢?因忙又补充道:“只是奴婢一家能力有限,也不知道有没有那个能力做到二女乃女乃吩咐的事,还请二女乃女乃恕罪!”
这个陆炳家的,倒是个谨慎人……周珺琬与文妈妈交换了一个眼神,方由文妈妈继续道:“自然是你能力范围内所能及之事,我们二女乃女乃最是善心之人,再不会强人所难的,你只放心罢!”
陆炳家的闻言,高高提起的心方稍稍放了一些回去,但一想到如今自家的把柄还在周珺琬手上,又觉得一颗心乱糟糟的,只得小心翼翼的问道:“只不知二女乃女乃要吩咐奴婢做什么事?”
“很简单,”周珺琬这次没有再让文妈妈代替她说话,而是淡笑着亲自说道:“我要你把我这个二女乃女乃的存在,还有前不久我才落胎之事,再就是二爷与我自小的情分,还有我过门后和我的恩爱,都设法透到韩大人韩夫人的耳朵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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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上班途中,听电台,上联:寂寞空虚冷,下联:穿上衣服滚,噗……,笑死偶了,O(∩_∩)O~
亲们,那个诱,不是我想写错别字的,是潇湘这个该死的弱受,靠,诱都是禁词啊,天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