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三娘!
该死的柳三娘怎么才来啊?
眼泪不听话的扑簌簌往下掉着。
刚才面对着鼻孔朝天的“中国猿人”都坚强的没掉一滴眼泪。
可为什么一闻见柳三娘的味儿眼泪就这么不听话呢?.
月光柔柔地照着门前的身影。
小屋里没人回答。
柳三娘轻轻地说着:
“柳三娘进来了。”
推开屋门她径直走了进去.
隔着草垛的缝隙,看着柳三娘轻轻巧巧地走了进来,仿佛对着屋子的每个角落都看了看,转身就要朝屋外走去。
“柳三娘!柳三娘……”
她声嘶力竭地喊着,可是一丁点的声音也出不来。
悲催啊,真悲催。
要是流泪能有声音,她的眼泪一定能把这间屋子都冲垮.
柳三娘好像又想起了什么,走回到草垛的边上,一坐了下来。
“啊……”
如果没被封住穴道,这声惨叫一定很响很响。
柳三娘隔着草垛正好坐在了她的肚子上。
现在除了瞪着眼、张着嘴,什么声音也发不出来.
一定要弄出点声音来。
刚才躺在草垛之上两个肩膀还能晃晃。
现在躺在冰冷冷的地上,两个肩膀想晃都晃不起来。
怎么才能弄出一点声音呢?
努力地开动起脑筋,飞快的思索着.
柳三娘又站起身来朝屋门走去。
不能等了。
面颊已经憋得通红。
这是每一个人都会发出的声音,但这不是每一个人想发就一定能发出的声音。
真的不能再等了.
柳三娘已经走到了门口,正准备拉开屋门。
她身后的草垛里传来了一个声音。
她确定,这一定是从身后的草垛里传出来的声音。
这是细密而悠长的一声:
“卟……”.
柳三娘的眉梢扬起了一抹甜甜的笑意。
她转过身来搬开了草垛。
西门风正满脸通红的躺在下面。
柳三娘甜甜的笑着:
“相公,你在躲猫猫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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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阳一点点的朝西斜去,小竹屋的影子也越来越长。
柳三娘烤的两个山芋早已顶不住她们一夜的奔波。
当个土匪真不容易。
尤其当个没有一兵一卒的穷光蛋土匪更不容易。
现在要是有钱呢?.
西门风愣愣的趴在窗前,望着起伏的群山无限的遐想着。
要是现在有了钱,一定杀到城镇去,好好的大吃一顿。
突然她的眼睛亮了起来。
回头看了看柳三娘。
趴在身边的柳三娘的双眼也闪亮了起来.
远远的山路上来了一堆钱。
远远的山路上正有一堆钱向她们走来。
当然钱是不会走路的。
会走路的当然是人和马。
一个衣着光鲜的公子哥正带着两个随从远远地向她们的小竹屋走来.
劫。
当然要劫。
世上哪有不劫道的土匪?
更何况是一个肚子饿得咕咕叫的土匪。
在她们眼里,那远远走来的分明就是一堆堆的钱.
女土匪和男土匪到底是不一样的。
即使是女扮男装的土匪,和男土匪也肯定是不一样的。
如果是男土匪估计早就提着刀杀出去了。
而女土匪就不一样。
她们会想啊、想啊,把方方面面都想到了再去行动.
她首先想到了一个最最关键的问题。
她们谁去动手抢劫啊?
自己现在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废物土匪啊……
一切看来都只能靠柳三娘了。
不禁偷偷拿眼瞄了柳三娘一眼.
是不是有些事情常常能让一个女孩变得凶恶?
仇恨一定能让一个女孩变得凶恶。
饥饿也一定能让一个女孩变得凶恶。
比如现在。
一向娇娇羞羞的柳三娘,盯着那远远骑着马走来的三个人,眼里也不禁泛起了一丝绿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