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说一句,夜里我睡得很沉实,同时我是被冻醒的!高级大酒店里面的中央空调可是调试到了人体最舒适的温度,为什么我却是被冻醒的?!双手冰凉的搓了搓同样冰凉的脚,因为寒冷身体都有些麻木,跌跌撞撞的从床上下来,脚步不稳一个啷呛差点摔倒。
好在腰及时被人挽住,那是一双强而有力的臂膀,同时带着淡淡的薄荷香。我刚准备道谢,大脑如被雷电劈中,我不是将门反锁了么,为何我的房间里还会有人?什么时候来的,来多久了,来干嘛的?我懵了!
耳边传来一声冷哼,下一秒我便被人猛地一下扔到了地上,好痛啊。如果一开始就是为了扔我而伸手,我宁愿您老人家不参合,这下子更疼。
摔得眼冒金星,我听到小正太的声音中满是不悦。
“该死的女人,林恩不是去机场接你了么,为什么还要住酒店?”
猛地凑到面前俊俏的小脸上满是怒气,我望着这张俊俏的小脸以及那头耀眼的银发傻眼。他是初中生还是小学生?少年白头?学校竟然允许他染头发?
还在胡思乱想,俊美的正太蹲在我的面前,很不客气的直视着我的眼睛,大声道:“干嘛和那只臭龙在一起?为什么不到我这里来?你不知道我一直都在等你吗?”
多说现在的00后才是恋爱**的高手,你看这屁大点的孩子说这些肉麻的话说得有模有样的,毫不羞涩。唉,瞬间我就被挫败,难怪我还单身,真是活该。
“为什么不说话,你是哑巴吗?”
伸手将他的脸推远一点,我嘴角抽搐干笑道:“那个……大半夜的你不睡觉跑我房间来干嘛?你怎么进来的?”
正太不屑的冷哼,道:“你来埃及不是为了找我的吗?”
“找你?为什么要找你?”
正太惊讶的望着我,仿佛我是一只他从来没见过的怪物一般。
“白没和你说我在埃及么,没和你说我是你的么?”
“啊?!”我吓了一跳,往后退了一步干哑着嗓子结巴道:“那那那,我对小孩子不感兴趣的啊,别以为你长的帅气就胡乱陷害啊,你你你别乱说啊!”
正太无奈的叹了一口气,在我的对面盘腿坐下,慢声道:“我叫冬狮郎,两百年前被你舍弃一直住在埃及,我还以为你此次来是接我的呢。没想到你什么都不记得,白也真是的,竟然什么都没有和你说。我说你啊,什么都不知道跑埃及来是干什么的啊?”
我黑着脸接受他的控诉,无奈的摊手道:“白叫我到这里来的,我也不知道他叫我来干什么。他只说我到了这里自然会明白,这不遇到你了么,你直接和我说不就行了。”
冬狮郎额头青筋跳了跳,强忍住怒气反问:“直接和你说?你什么都不知道,你叫我怎么和你说?”
他的话我完全理解,这是一种对牛弹琴牛还觉得吵的心情,很复杂也难以接受。被他怒吼,我默默无语的坐在那里耷拉着脑袋,不知下一步该干什么。
“白什么都没有对你讲,我也不知道该对你从何说起。是从两百多年前说起还是从更早的时候说起,你的无知让我很为难。”
冬狮郎的话如针一般刺痛了我的神经,我的无知让他很为难?!每个人的知识都会有盲点,我从未说过我全能全知,他怎么说出这种欠揍的话?
见我面色不愉,他没有说话只是不耐烦的伸了一个懒腰站起身,背对着我低声道:“现在还不愿和我走么?”
寒冰刺骨的感觉瞬间将我包裹其中,我僵着手脚不能动弹,傻睁着眼无力的将他望着。他没有说话,只是冷漠的用眼神怜悯的看着我。
就连闭上眼睛不去看他的脸,我都做不到。他对着我的眉心伸手轻点,水滴惊动静寂的湖面引起涟漪一般,强大而猛烈的记忆如积蓄许久突然得到释放的洪水一般狂泻而出。我的身体因为突然的冲击而颤抖,神识更是被冲荡得不断晃荡。
双眼一黑,我陷入了昏迷中。
记忆如混着杂物的洪潮一般汹涌的将我扑灭,我在其中无法分辨哪一个才是真的我,哪一个又是做梦。
我不知道我昏迷了多久,只知道沉寂在记忆的洪流的中我,时间对于我来说已经没有任何意义。
待我再次睁开双眼,映入眼帘的除了狂尨不屑的脸庞之外,还有冬狮郎一副了然于心的脸。
对着他的方向,我伸出手,出口的声音不由自主的带上了令人无法拒绝的威严。
“扶我起来。”简单的动作,简洁的言语,冬狮郎明显愣了一下,旋即伸出手的同时红了眼眶。
“是,我的主人!”
心安理得的接受冬狮郎体贴的动作,我冷着眼将依旧不屑却有些疑惑的狂尨注视。
耐性宣告结束,狂尨很不客气的大声问:“搞什么东西?好端端的怎么会晕倒?你有那么脆弱么?”
“主人,什么时候让我回去?”冬狮郎半跪在我的面前,低垂着头轻声问。声音非常轻柔而绵软,仿佛他一大声便会惊动他心中的那个神。
“不急。”
狂尨一脸疑惑的看看我再看看冬狮郎,完全不能理解我们在说什么。而我,并不是好心人,不会给他解释。
翻身下床我站在可以俯瞰整个城市的落地窗前凝望清冷的夜空沉思,在经过狂尨身旁时我清楚的看到狂尨颤抖了一下。
“你是青岚吗?”狂尨的声音从身后响起,参杂着一丝不安定的怀疑。
整个城市都被黑暗笼罩,原本透明的玻璃此刻却充当了镜子的角色,我不仅能够看到玻璃上自己的影像,狂尨欲言又止的模样同样清晰的映在我的眼眸中。
我忍不住笑了,他可知道这是在怀疑谁?
眼角眉心淡淡浮出一丝不耐,冬狮郎瞧惯了我的神色,察言观色的本领自然要强过狂尨许多。伸出手拉住了狂尨的衣袖,对他缓慢的摇了摇头示意他先退下。
他动作虽小,可我依然看得到。我轻笑并不言语算是默许,冬狮郎强拉着狂尨的衣袖将他拉出房间。
他会怎么对狂尨说我不去理会,相信明日再见到狂尨定然不会再是今日这幅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