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间十一点半,暄嚣了一整天的都市渐渐沉寂下去,省府路两旁的路灯也准点灭了,徐奈何把车灯打开,转着方向盘,拐了个弯,把车子开进去。
这一次,他估计要按动喇叭,让警卫开门了。
正如他所知的,三层一室,向海露房里的灯一定亮着,不到凌晨,她是不会关的。
和往常一样,亲爱的小妻子正等着替他开门,他勾唇淡淡地笑了笑,隐在黑暗中的嘲意也变得忽明忽暗。
此刻,他不想惊动她,一点也不。
他宁可去聆听警卫的抱怨声,也不想看到她殷勤期盼的脸色。
可事实似乎并不如人愿,车子才一熄火,三楼走廊的灯就亮了起来,影影绰绰的影,他看得不太清楚,可他就是知道非她莫属。
铁门“哐当”一声开启。
他没有抬头,就是能轻易嗅到她的气息,海飞丝薄荷香味飘散在她飞舞的长发上,稚菊花香融和着女性的体香,这女人似乎总是阴魂不散。
“老公,快进来啊。”她走近两步,挽住他的胳膊往大院里带,他身上的酒味很重,和体味混在一起,刺鼻的强烈,以前她是很讨厌男人喝得满身酒味,自从嫁给了徐奈何后,她开始学会习惯。
她不知道,自己改变得越多,他反而越讨厌。可是他不想数落她,也不想有过多不耐的情绪跃于脸上,毕竟,他还不想这么快就撕破脸。
向海露自玄关处,给他取了双塑料拖鞋,想替他换上,徐奈何只是淡淡瞥了眼,就径直走进屋。
看着他铮亮的皮鞋踩在猩红的地毯上,海露不由地张了张嘴,放下鞋,改拿了双小码人字拖换在自己脚上,随后跟了进去。
夏夜的风,都微微带着几丝热气,从外而归的徐奈何受不住躁热,正在月兑T恤衫。
海露转到小厨房里,给他倒了杯蜂蜜糖水,递上去,“今天,又喝了不少酒吧。”
“嗯。”随手把T恤扔在一旁的扶手上,他略显疲惫的身子坐进宽大的木沙发里,懒懒地伸手接过糖水,不再看她一眼,便举杯大口灌起水来。
“你慢点喝,不够我去再倒。”她边说着,边把他换下的T恤拿起来,往衣架上挂。
她的声音很软,入耳就好像咬棉花糖的滋味,照同事的说法,她的音色最能触发人们心底的那层薄|膜,可是他却不以为然。
徐奈何没有回答她,水杯见底了,便把杯还她。
“老公,我给你放好洗澡水了,洗一下吗?”略带试探的声音,依旧低而好听。
他总算是抬头看她一眼,深沉的脸不透任何情绪。
他的挺拔身姿,永远透着傲然的气质。
就算果着上半身,露着肌理分明,线条流畅的胸膛,还是不减他的强大气场。
的确,毫无背景的他,从基层检察院混起,到未满26岁就升到省高院检察室长,一路迅速到变态的上位史,皆在证明着他的不凡魅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