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门小情人:我的温柔恶少 第073章:爱的模样(1)

作者 : 七念安

“喂,是席司曜吗?”喻听云焦急地问那边的人,回头却看到了惊悚的一幕——

“你是谁?夜清歌呢?”席司曜口气不是很好,昨晚她没回来,还以为早上她会给自己打个电话,结果也没有!

再加上今天早上vikey的那件事,他心情差到极点。

“说话!”

等了几秒钟也没听到那边回答,席司曜开口接近咆哮!

然而,那边回答他的却是一声凄厉的尖叫:“清歌——”

然后,就听到啪嗒一声,似乎是手机掉在地上的声音,再然后就没有声音了。

席司曜的心中浮现一股强烈的不好预感,一脚踢开椅子就冲出了办公室。

林玄正好有事来找他,在门口的时候差点撞上去,“三少,三少——”

那个冲出去的人根本没有回头,也根本没有回答他。

林玄不禁纳闷,什么事能让席司曜如此疯狂?

席司曜赶到医院的时候,喻听云已经接近崩溃了,她的手上脸上衣服上都是血渍,整个人靠在墙上,一直在发抖。

脑海中,一直回放着刚刚夜清歌被车子撞飞的画面,在空中划过一道优美的弧线,然后如同折翅的蝴蝶,翩然落地。

刺目的红,从夜清歌的身体里蔓延出来,染红地面,染红了喻听云的眼睛,也染红了整个世界。

她从来不知道,一个人居然可以流出那么多的血!

她奔过去,双手颤抖着,不知道从何下手,低头看着夜清歌,她的脸上,神情安宁的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又仿佛在说,能死其实是一种解月兑。

喻听云看的全身寒毛都竖了起来,双腿一软,噗通一声就跪了下去,然后口中一直叫着夜清歌的名字,可是回答她的,是血液流出身体的声音。

然后,救护车的声音,人群的嘈杂声,一切的一切犹如一张网,将人困得紧紧的!

“她怎么了?”席司曜脸色铁青,一字一字从牙缝中挤出来。

千万别告诉他,手术室里躺着的人是夜清歌!他非疯了不可!

喻听云转头看了席司曜一眼,突然反应过来他就是刚刚给夜清歌打电话的那个人,而他,也是程蓉的儿子!

“你滚!你还来干什么?你!还有你妈!你们把清歌害得还不够惨吗?你们到底是想怎样啊?”

喻听云十分激动,或者说是愤慨,那双喷火的眼睛,恨不得用眼神将席司曜杀死!

席司曜盯着她上上下下看了好几遍,突然往后退了两步,像是全身的力气都被抽干了似的,那双深邃的眸子此刻布满阴鸷!

走廊里响起脚步声,有交警走过来,站在席司曜身边,恭敬地问:“三少,里面的人和您是什么关系?”

席司曜慢慢回神,眸光犀利地看过去,面前的交警居然是交警大队的王队长!

“怎么回事?”

他并没有回答自己和夜清歌之间的关系,而王队长也立即就明白了一件事情——面前的人和受伤的女人之间的关系,不是他们能知道的!

王队长大致将事故发生的经过说了一遍,最后却纠结地看着站在一边的喻听云,问道:“你知道她为什么突然闯红灯过马路吗?”

喻听云此刻满腔怒火,死死盯着席司曜,一字一顿地说:“都是因为他!还有他妈,是他们害了清歌!”

队长闻言脸色骤变,厉声道:“想清楚了再说!”

“王队长,这里没你的事了。”

席司曜盯着喻听云,话却是对王队长说的,脸色阴霾骇人。

王队长一听立即点头,然后转身快步离开,一刻也不敢多留。

“说,她怎么会发生车祸?”

现在这个时间,她不是应该在H大的教室里上课吗?怎么会在手术室?

喻听云冷笑,“她怎么会发生车祸?你怎么不去问你妈?世界上怎么会有她那样恶毒的女人,简直天理难容!”

“闭嘴!”席司曜低喝,脸色黑沉,“我妈怎么样,还轮不到你来说三道四!”

“哈哈——”喻听云听了他的话,募地哈哈大笑起来,伸手指着他,摇着头说:“难怪清歌不爱你,就你这样的人,根本就配不上清歌!”

“废话说完了就说车祸的事!”

喻听云挑起一侧黛眉,斜眼看着他,嘴角的笑容里满是讽刺,“你大概还不知道,清歌怀孕了吧?”

仿佛当头一棒,席司曜整个人都傻掉,夜清歌怀孕了?

“看你的样子就知道肯定是不知道清歌怀孕了,你真可悲!自己的老婆怀孕了你居然不知道!”

喻听云如此说着,心中便开始心疼起夜清歌起来,她怎么会说这个男人对她其实也不错呢?他明明就像是个昏君,黑白不分!

“清歌昨天才检查出来怀孕,今天你妈就找上门来了,逼着清歌拿掉孩子,这些你都不知道吧?”

还真如喻听云所说,这些事情,席司曜全都不知道!

“但是我庆幸,清歌说她不爱你,她自己也愿意拿掉这个孩子!”

席司曜整个人都晃了一下,如果说刚刚夜清歌怀孕的消息如同当头一棒的话,这句话,就仿佛无数把尖刀,齐齐射中他的心脏。

——清歌说她不爱你,她自己也愿意拿掉这个孩子!

夜清歌,你的心是铁做的吗?这么多天的朝夕相处,我在你心目中,还是一点分量也没有吗?

胸口翻涌着苦楚,他渐渐冷笑出声,“还有呢?继续说!”

喻听云看他这个样子就来气,在这里对自己大呼小叫算什么,有本事去找程蓉算账啊!

“席司曜,你放过清歌吧!她不适合你!”

虽然喻听云不清楚席司曜和夜清歌为什么会走到一起,但是她想,当初一定是席司曜逼夜清歌她才会和他在一起的,不然以她的性子,断然是不会去招惹像席司曜这样的人的。

“我为什么要放过她?她不是不爱我么?我就偏要她爱上我!”

“你真是够了!你再这样逼清歌,会害死她的!”喻听云突然大声尖叫起来,今天程蓉只是逼着夜清歌拿掉孩子,下次呢?指不定使出什么手段!

她还记得,之前劝夜清歌不要拿掉孩子的时候,她说过她没有选择,那么程蓉肯定是拿什么威胁她了!

手术室的门突然打开,医生匆匆走出来,看到席司曜的时候明显一惊,整个人有些骇然,“三、三少?”

席司曜杀人的目光扫过去,语气窒人,“里面的人怎么样?”

医生本能地一缩,战战兢兢地回答道:“孩子保不住了,大人的伤势也很严重,可能”

“如果她有事,我就拆了这家医院,你们全部给她陪葬!”医院上空,回荡着席司曜暴怒的吼声。

医生吓得半死,连连点头然后转身跑了进去,关门的时候手一直在斗!

一个小时,两个小时,三个小时

手术一直持续了三个半小时,夜清歌终于从手术室被推了出来。

席司曜抬眸看过去,那种苍白的小脸上看不到一丝血色,几近透明。

医生在他耳边低声说着什么,他全然听不到,整个世界,只剩下她和他,再也没有其他。

移动病床在他身边停了下来,医生护士全部安静,就连喻听云,也呆呆地站在一边,一句话不说,所有人都看着席司曜。

他没有歇斯底里,也没有悲痛哭泣,他只是俯,在夜清歌干涩的唇上亲了亲,然后说:“我不会让你有事。”

话音落下,他便直起身子,对喻听云说:“帮我守着她。”

随后,他离开了医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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席家,程蓉正准备出门,迎面看到席司曜大步朝着自己走来,她的脸上没有一丝慌张,好像早就知道了他会来找自己。

当然,她也做好了席司曜会大发雷霆的准备!但是她没想到的是——

席司曜走到她面前站定,居高临下地看着她好一会儿,终于笑出声来,笑着笑着泪眼都要流出来,“妈,您做的一切,真的都是为了我好吗?”

程蓉脸色一变,盯着他,“阿曜,你说这句话什么意思?”

席司曜忽然伸手抓住程蓉的手覆在自己心脏的位置,咬牙切齿问她:“妈,您能感觉到您儿子的心脏在喊痛吗?您知道您捅了它一刀吗?”

他以为,自己的母亲虽然威胁自己,但是不至于十恶不赦!

然而,事实呢?事实是她居然对自己的亲孙子也下得了手!

“夜清歌肚子里的孩子,是我的,也是你的孙子孙女,你逼着她去医院拿掉的时候一点感觉也没有吗?你真的认为你这样做日后我会感激你?你真的认为这么做是为我好?现在看到了我有多好了吗?”

席司曜对程蓉,一贯是用敬语的,这是席家的规矩,可是此时此刻,他却用了‘你’。

程蓉心里的预感很不好很不好,她的手握得紧紧的,问席司曜:“阿曜,你是在怪我?”

席司曜仰着头,哈哈大笑起来,“怪你?你是我妈啊,我怎么能怪你,可是,我当你是我妈,你有当我是你儿子吗!”

最后那句话,席司曜几乎是嘶吼出来的!

“阿曜!”程蓉低吼一声,表情因为极度气愤已经变得有些扭曲,“你现在被那个女人迷得团团转,你到底知不知道,她其实是”

“她是我席司曜的妻子!”席司曜募然打断程蓉的话,声音冷的如同千年寒冰,“她是我妻子,是席家的媳妇,也是你的媳妇,可是看看你今天做的,你差点害死了她!”

“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你好!”

“你所做的一切是在逼我去死!”席司曜怒吼,吼声几乎要将席家的屋顶都掀翻。

原本还在偷听的下人都被他这一声怒吼吓到了,纷纷缩着身子躲回了自己的房间,没敢再继续偷听或者偷看。

“你咳咳你!”程蓉被他的话气的猛咳起来,手指指着席司曜,眼中有眼泪落下来。

夜清歌是自己的媳妇?哈哈,笑死人了!这辈子,她都不可能让夜清歌成为自己的媳妇!她就不应该出现在这个世界上!

“妈——”

两人的身后,有另外一道声音插进来,是席司敏!

“阿曜,你少说几句!”席司敏瞪了席司曜一眼,然后转回去安慰程蓉:“妈,阿曜是被您宠坏了,您和他计较什么,他玩腻了自然就收心了,您别气啊。”

席司曜轻哼了一声,冷冷道:“以后都不会多说了,这个家,我不会再回来!”

他转身要走,身后骤然传来席母凌厉的喝声:“阿曜,今天你要是敢走出这个家门半步,以后你就别回来了!你和夜清歌也别想过安稳日子!”

席司曜脚步一顿,转回身来,似笑非笑地看着程蓉,“席夫人,看来你是准备对你儿子痛下杀手了?”

程蓉冷笑,“阿曜,我对你不会痛下杀手,但是对夜家的三姐弟,我就不敢保证了!”

“拭目以待。”席司曜的眼中忽而迸裂出嗜血的光芒,看得程蓉和席司敏皆是心惊。

在她们面前,席司曜一直是有些痞痞却也听话的,这还是第一次,席司曜露出自己真实的面目。

两人眼睁睁看着席司曜离开席家,程蓉一坐了下来,喃喃自语:“阿曜居然为了那个女人和我反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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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院,晚上八点多。

喻听云趴在病床上,突然听到门被推开的声音,她猛地惊醒,转头看去,来人是席司曜。

这一次,她没有像白天看到席司曜一样疾言厉色,只是盯着他看,看到他说话为止。

“你先回去吧,这里我看着就好。”

他说完走到病床的另一边,拉过凳子坐了下来,执起夜清歌的一只手,轻轻握在手心。

看他动作轻柔而小心翼翼,喻听云发现自己再也说不出难听的话来,他刚刚离开,就是去找程蓉了吧?那么事情都解决了吗?以后程蓉不会再找夜清歌的麻烦了吗?

夜清歌重伤,她难过,可是对面的男人,似乎比她更难过,好像整个世界都坍塌了。

闭了闭眼睛,喻听云阻止自己哭泣,对席司曜说道:“如果你真的爱清歌,就保护好她,她才十八岁,不应该承受这么多的。”

“我知道。”

席司曜沙哑地回答,这还是第一次,他和喻听云之间,好好说话。

喻听云喉头胀痛,张嘴却再也说不出一个字来,只能转身,默默走出的病房。

霎时间,病房里一片死寂,除了药水滴滴答答的声音,再也听不到别的。

席司曜伸手,指尖轻轻勾勒着她的脸,另一只手将她的小手握得紧紧的,却感觉不到一丝温度。

心中除了痛就是害怕,那么害怕她会离开自己,怕她再也醒不过来。

“夜清歌,我等了你十三年,难道你就这么厌恶我,才在一起三个月的时间就要离开了吗?”

话一出口,他才发现自己的声音都在颤抖。

是要有多害怕才会让一个铁汉子说话带着颤音?是要有多在乎才会如此恐惧她的离开?

十三年,等了十三年,好不容易等到在一起,他绝对不会让她就这么离开!

可是看着她苍白得没有一丝血色的脸,他心里一点底也没有,他也不知道,如果她这一次真的不醒来自己要怎么办?还有夜清榆和夜清鸿那里,自己要怎么交代?

脑海中不断响着喻听云白天对他吼过的那些话,一句一句都是那么锋利,将他的心划伤,七零八落。

尤其是最后一句,他一想起来就全身一阵阴寒。

——席司曜,放过清歌吧!她不适合你!

适不适合,在一起了才知道,放不放过,试过了才知道。

前者只能问夜清歌了,而后者,他心里清清楚楚,放不掉,也不能放掉!

“清儿,对不起。”

夜深人静之时,病房里一再响起这句话,病床前的男人深情如斯,却只能痛苦低喃,一遍遍吐着自己的歉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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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煦的阳光从窗帘的缝隙中斜洒进来,病房内一片明亮,清晨的微风从窗外阵阵拂过,有几丝调皮的风儿掀动了窗帘,发出悉悉索索的声音,惊醒了趴在病床边缘睡着的男人。

没么么着。只见他猛然惊醒,第一件事就是去看旁边的机器,然后,他露出了一丝笑意,,比阳光还明亮,温暖了整个病房。

中午过后,夜清歌在沉睡了N个小时之后终于醒了过来,睁开眼睛,一片白茫茫。

她想动,可是全身上下都给她传递着一个信息:痛!

“醒了吗?”耳边,是既熟悉又陌生的声音,她转头看去,那张脸却是极其熟悉的。

闭了闭眼睛,车祸前的画面一一在脑海中闪过,她募地变得激动起来,居然想要坐起来。

后果当然是痛得她眼泪都掉下来,席司曜也跟着心疼不已,“你别乱动,你受伤了,不能动!”

夜清歌看着他,一直看着,眼眶在这期间,一点一点湿润,最后滑下大颗大颗的眼泪,然后,她就闭上了眼睛。

席司曜心口一痛,她这是准备以后都不理自己了吗?还是她生气自己没有保护好她?

“和我说说话好吗?我保证,以后不会再发生这样的事情!”

“是,以后都不会再发生这样的事情。”夜清歌接下他的话,眼睛却是一直闭着。

席司曜还以为她愿意和自己说话了,夜清歌却在下一秒,用一句话将他打入了地狱,“以后都不会发生这样的事情,因为从今以后,我们都不会有孩子。”

双目微微瞠大,席司曜不可置信地看着床上的人,“你说什么?”

夜清歌轻笑了一声,笑声牵动全身的血脉都跟着痛起来,声音沙沙的:“我说,以后我们都不会有孩子。”

要孩子干什么?

要孩子给程蓉机会逼自己吗!要孩子然后又亲手杀死吗!要孩子然后等他抛弃了自己再孤儿寡母过一辈子吗!

可是这些话,夜清歌只是在心底嘶吼,她死死咬着自己的唇,不让自己哭出声来。

席司曜双手握拳,站在那里一动不动,她的话,他消化不了也承受不起。

她居然说——我们以后都不会有孩子。

她的残忍,原来只要一句话就可以让他如坠地狱!浑身沁寒!

————————

几天后,喻听云来看夜清歌,推门而入,那副画面,是那样地熟悉。

几乎每一次,她来总是会看到这样的画面,席司曜坐在病床前,夜清歌躺在那里,不肯说话,不论席司曜说什么,她就是沉默。

喻听云有时候会在心里问自己,如果自己遇到一个像夜清歌这样脾性的人,会不会抓狂。

答案是:会抓狂!

她明明心里难受,明明在生气,可是她不会发出来,一切都憋在心里,憋死自己,急死旁人!

夜清歌转头看到喻听云,缓了缓自己的情绪,对席司曜说:“你出去吧,听云在这里陪我就好了。”

席司曜咬咬牙,脸色狰狞起来,喻听云以为他会骂人或者直接动手,可是最后,他却只是说:“我就在外面,有事叫我。”

然后,他就离开了。

走到喻听云身边的时候,席司曜停了一下,“她还没吃饭,你叫她吃点。”

喻听云说不出自己心里到底什么滋味,看着席司曜的背影,募地有些心疼这个男人,转头看夜清歌,却发现她也一直盯着席司曜的背影看。

她走过去,在夜清歌身边坐下,还没开口就先叹了口气,然后才说:“清歌,或许他是真的爱你。”

夜清歌不说话,看也不看喻听云,只是转头看着窗外,似乎没有在听喻听云说话。

可是喻听云知道,她其实是在听自己说话的,看她紧紧握着的拳头就知道了,她其实心里难受。

她伸手握住夜清歌的手,握在手心,“清歌,你何必这样折磨自己折磨他?如果你也爱他,不如就好好在一起吧。”

夜清歌的眼泪掉下来,却仍旧保持着那个姿势,咬着唇看着窗外。

“清歌,一个人一生要遇到一个这么爱自己的人,其实不容易,也许你们之间很多事我不知道,可是我确定,他是真的爱你。”

如果不爱,早就翻脸走人了吧?如果不爱,何必在乎她是不是吃了饭?

夜清歌的眼泪流得更凶,终于转过头来,开口:“可是两个人在一起,相爱就可以了吗?”

更何况,她现在不确定席司曜是不是爱自己,或许他对自己,只是一种愧疚心理呢?毕竟是他的母亲害的她这样的!

可是清歌啊,席司曜这样的人,如果只是对你愧疚,又何必自己亲自在医院照顾你?外面有的是人愿意替他照顾你,并且会照顾得比他好!

真当是当局者迷旁观者清么?

喻听云伸手抹了抹她的眼泪,低低说:“的确,两个人要在一起,不是相爱就可以,但是两个人不相爱,一定不会在一起。”

哪怕暂时在一起了,最终也是会分开的。

夜清歌闭着眼睛,任由眼泪将自己整张脸都打湿,颤着声说:“既然明知道走不到一起,何必勉强在一起?有时候,逞强的后果就是更多的人受伤。”

她认输好不好?她承认她怕了程蓉的威胁好不好?她承认自己配不上席司曜好不好?

事情并非如席司曜所想,不是他把她和夜清榆还有夜清鸿保护好了就可以高枕无忧了。

有些人,他不知道不代表不存在,而他不知道,也不代表程蓉不知道。

喻听云看着夜清歌,最终选择了沉默,如果她有心要和席司曜分开,那么旁人再劝也是无济于事,最后的最后,一切还要她来选择。

——————————————

之后夜清歌养伤的日子,不论席司曜和她说什么,她都不说话,甚至看他的次数都少之又少,而席司曜也真的没再回席家,程蓉居然也没有来找麻烦。

四个月后,初冬傍晚。

夜清歌仅穿着睡衣坐在阳台上,呼呼的冷风吹过,将她的手脚冻得冰冷冰冷。

刚下班的席司曜一走到花榕园的门口就看到了阳台上的她,眸色一凛,加快脚步走了上来。

阳台的门被拉开,夜清歌没有回头,仍旧是看着前方,目光毫无波澜。

从她出了车祸流产,住院又出院之后,席司曜就没再让她出去过,一直呆在花榕园,夜清榆也不知道送到哪里去了,但是夜清歌知道,夜清榆好好的,因为每个周末,夜清榆都会给她打电话。

席司曜盯了她一会儿,最后无奈地叹气,月兑上的外套将她裹住,在她耳边问:“告诉我,到底要怎样你才愿意和我好好说话?”

四个月了,她阻止他靠近,她可以和任何人说说笑笑,甚至和福搜都能有说有笑,就是不合他说话。

只要一看到席司曜出现在自己面前,夜清歌的笑神经自动失去功能,她会成为一个面瘫。

夜清歌眼珠子动了动,缓缓开口:“我要见小榆和清鸿。”

“是不是让你见小榆和夜清鸿你就愿意和我说话?”席司曜看着她,眼中满含期待。

他从来不知道,自己有一天,也会如此低声下气对一个女人说话。

夜清歌点点头,仍旧面无表情,“今天就要见到他们。”

“好。”席司曜只说了一个字,然后将她抱回了屋子里,关上了阳台的门。

虽然给她裹了外套,但是她的手脚还是冻得有些冰,屋子里开了暖气,没一会儿夜清歌的体温就恢复了,手脚也暖和了起来。

可是席司曜还是不放心,将她的小脚丫子放在自己的腿上,双手捂住搓了搓。

夜清歌看着他,毫无预兆地,眼泪吧嗒一下就落了下来。

然后,她猛地收回自己的脚,站起身准备走开。

席司曜从她身后将她抱住,紧紧抱住,终于忍不住痛苦厮喃:“夜清歌,你到底要我怎样?我说过了,我保证这样的事情以后都不会再发生,我知道你担心小榆和夜清鸿,我也早就把他们送去国外了,我妈根本不能对他们怎样,你到底还要我怎样,事情已经发生了,你痛,难道你以为我就不痛吗?我比你痛一千倍一万倍!”

他在前一秒知道两人有了孩子,后一秒老天就给了他一个晴天霹雳——孩子没了!

他一面要承受失去孩子的痛,一面还要担心这夜清歌,其实他承受的,不比夜清歌少!

“既然我们在一起都这么痛,那就放了我,我求你放了我!”夜清歌止不住地嘶吼起来,她要疯了!

这四个月,她拼命控制自己不去理睬席司曜,其实不是不想,是不能!

云和泥的差距,岂是席司曜这种人能理解的?而且,她答应过母亲,绝对不会让那件事曝光,可是程蓉偏偏知道了那件事!

他不懂她的自卑,他不懂她的不安,他不懂她的无力,所以他爱她也还是走不进她的世界。

“夜清歌,你听着,你听着,我不会放了你,不会!绝对不会!”席司曜不知是气急了还是真的害怕了,说话的时候整个人都在抖,“当然,还有一种情况我会放了你的,就是我死了!知道吗?如果我死了,我一定放了你!”

他说完就转身走出了房间,将门摔得震天响。

这是最近四个月以来,夜清歌听到最多的声音,每次她将他气到极致,而他为了不让自己在暴怒的情况下伤到夜清歌,就会摔门离去。

不管她对自己怎样,到最后还是他先心软,她就是那样,铁石心肠地看着他被她气到要吐血,仍旧面无表情。

而他,在情绪大起大落之后,还是要回头疼她宠她纵容着她。

真的是上辈子欠她太多了吧,所以这辈子要拿出所有的耐心和宠爱来给她,甚至将自己所有的深情放在她脚底下,任由她践踏!

席司曜,你说你是有多贱?Pxxf。

他并没有走远,而是靠在外面的墙上,仰着头,抵着墙壁,双手垂在身侧,无力。

————————————

晚上的时候,夜清榆和夜清鸿真的出现在了花榕园,而夜清歌的脸上,也绽开了笑意。

其实早在夜清歌开口之前,席司曜就已经叫人去国外把夜清榆和夜清鸿接回来了,所以在她开口见他们的时候,他才能立即答应说好。

晚饭的时候,夜清歌和夜清榆坐在一起,夜清鸿坐在两人对面,席司曜没有下来吃饭。

夜清榆看了看主位,不禁转头问夜清歌:“姐姐,他呢?”

因为夜清歌和席司曜都没有教过夜清歌怎样叫席司曜,所以夜清榆只能用‘他’来代替席司曜。

夜清歌脸色一僵,低着头不说话。

对面的夜清鸿比夜清榆大一些,自然是看出了夜清歌和席司曜之间出了问题,拼命朝夜清榆使了使眼色,后者似懂非懂地点点头,然后就没再说话了。

三姐弟,开开心心地吃饭,楼梯上,站着一个人。

席司曜斜倚在楼梯扶手上,凝眸看着楼下,嘴角勾着一丝笑。

他之所以没下去吃饭,是因为他心里清楚,如果自己现在坐在那里,一定听不到她的笑声,她会面无表情,或者直接不吃饭以表示自己的抗议。

而夜清榆和夜清鸿,也会战战兢兢,吃饭都不安心。

吃了晚饭,不用说,今晚夜清歌肯定是和夜清榆睡的,席司曜一个人坐在房间里,面前的烟灰缸里堆满烟头,房间里烟雾缭绕。

不是说有多苦,只是觉得这样的日子有些难熬,不知何时才是个头。

好不容易让她对自己敞开了一些心扉,却因为自己的母亲从中作祟,她彻底将心门关了起来。

半夜的时候,房间的门突然被敲响,席司曜惊得一下子从沙发上弹起来,几乎是以火箭的速度冲过去开门的!可是站在门口的,不是夜清歌,而是夜清榆。

只见她满脸焦急,眼眶也红红的,伸手抱住席司曜的腿,抽泣着说:“姐姐流血了,肚子好痛好痛,你去看看她好不好?”

夜清歌不让夜清榆来找席司曜,就骗夜清榆说自己惹席司曜生气了,两人现在冷战中,而夜清榆显然是信以为真了!

席司曜听了她的话,没做多想就跑去了夜清歌此刻所在的房间,果然看到夜清歌整个人都蜷缩在床上。

车祸之后,她瘦了好多好多,这样蜷缩着,只有小小的一团,看得席司曜的心生疼生疼。

“怎么了?哪里痛?”席司曜抱着她上半身靠在自己的怀里,伸手想要去检查她的身体,却被夜清歌抓住了他的手。

“不要你管。”夜清歌拧着眉,痛到极致也不忘记拒绝这个男人对自己的关心。

席司曜此刻也顾不上难过,虽然被拒绝了,但是他还是关心她,“乖,别闹脾气,告诉我哪里痛?是不是肚子?”

肚子越来越痛,夜清歌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任由自己靠在席司曜的怀里,满脸都是汗水。

“姐姐肚子痛,她说大姨妈,可是我们没有大姨妈。”夜清榆跪在床上,纠结地说道。

席司曜愣了愣,紧接着恍然大悟,她来例假了!

顿时,他的神情有些尴尬有些囧,低头看了看怀里的小女人,她似乎痛得要晕过去了。

“小榆,你去我房间把我手机拿来,我叫医生来。”

“不要叫医生。”已经痛得说不出话的夜清歌忽然低语了一句,却让自己痛得更厉害,整个人痉`挛了一下。

“不行!你看上去很严重。”

“叫医生我就不理你。”夜清歌睁开被汗水蒙住的眼睛,痛苦地说了这句话。

席司曜怔住,好半响才问她:“那不叫医生,你以后愿意理我?”

夜清歌不说话,闭着眼睛往他怀里钻,他的怀抱很暖,可以驱除她身上的寒气,应该会好很多。

自己以前来例假的时候,偶尔几次会痛得死去活来,今天这么痛,应该是下午吹了冷风的缘故,痛得她想去死!

“那不叫医生要怎么办?”席司曜呐呐地问,看了看夜清榆,后者连连摆摆手,“你都不知道我怎么会知道。”

席司曜:“”

想想也是,夜清榆才十岁,的确是不知道痛经要怎么办。

“小榆,你去帮我拿点东西。”夜清歌勉强支起自己的身子,等夜清榆靠过来的时候覆在她耳边低语了几句。

夜清榆点点头,然后爬下床,跑出去没一会儿就回来了,手里拿着夜清歌的内裤睡衣和一片卫生棉。

“姐姐,是这些吗?”夜清榆问的时候双手都举了起来,直接将卫生棉呈现在了席司曜的眼底。

席司曜别开视线,轻咳了一声,感觉到怀里的人一下子就僵硬了,然后就是懊恼的低咒声。

“小榆,扶我去浴室。”夜清歌一边坐起来,一边朝着夜清榆伸手。

“哦。”

夜清榆放下手里的东西去扶夜清歌,这时,席司曜伸手过来握住了夜清歌的手,拧着眉问她:“你自己能行吗?”

夜清歌看都不要看他,这种时刻他应该闭嘴,他不知道她现在多尴尬吗!

席司曜低笑了一声,从床上下来站在床边,然后直接将夜清歌抱了起来,又对夜清榆说道:“小榆,把你刚刚拿的东西递过来。”

夜清榆看夜清歌脸红红的,偷笑了一会儿,然后将夜清歌的睡衣内裤和卫生棉都递给了夜清歌,让她抱在怀里。

“你要干吗?”

“抱你去浴室。”席司曜笑着回答,然后抱着她走进浴室。

“好了,你出去,我自己可以了。”夜清歌扶着墙壁,虚弱地开口。

席司曜蹙眉,她这个样子也叫可以吗?可是他不知道接下来怎么做。

“那个这个怎样用啊?”他指着她手里的卫生棉低声问了一句,神情纠结且极其不自然。

夜清歌恨不得一头撞死,瞪大了眼睛看着他,他不会是想帮自己垫卫生棉吧?

见她一直盯着自己,席司曜的脸不禁也微微红了起来,故意很大声地说:“你不说我可乱用了啊!”

他伸手,从她手里夺过卫生棉,开始拆包装,整张脸红得可以和夜清歌的脸媲美全文字更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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