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菲的生活 5、成长的痛

作者 : 王小浊

自此高丽娅退休了,母女俩相依为命的生活算是正式拉开了序幕。母亲成了彻头彻尾的家庭妇女,每天买菜做饭,打扫清洁卫生,没事就到楼下和其她无事的闲人们散漫地坐在一起晒太阳聊家常,搬弄着别人家的事事非非。以前那个时尚且养尊处优的高丽娅不见了,提前进入老年生活状态的母亲和一般的退休老头老太们没什么区别,在高丽娅心里是什么都不想什么都不求了,唯一每日祈祷的只要身体健康日子平安,生活再不能有什么波澜了,知足常乐吧!家中的这一系列变故彻底改变了母亲,但对女儿莫菲好象倒无多大影响。

在学校里,同学老师们知道莫菲家发生的事情纷纷报以最无私的关爱,光环依旧环绕在小女孩四周,尤其是莫菲那一双大大地时不时饱含泪花透着纯净无辜的眼睛拨动着所有人的善心,在众人爱的宽待中,莫菲依旧过着优越感觉十足的日子。可惜烦恼远没有离去,现实的生活正一步步向莫菲走来。

老莫在时,每个月交回来的家用除正常的近千元工资外还有数目可观的灰色收入,母女俩时时常新的漂亮衣服,高档化妆品,茶机上成堆的零食,高兴就做饭不高兴就下馆子,大手大脚惯了的娘俩忽然过起精打细算的日子来,真是怎么都拖不动这生活。千省万省高丽娅那不满千元的退休工资总是不够用,补贴着以前的老本凑和着过吧。可只出不进老本也是有限的啊,母亲高丽娅看着眼下这些日常开支算了又算,唯独有一件莫菲学唱歌的费用,每月我的退休工资全部用上都不够,这样下去还能撑多久?可我的乖女儿都学了这么多年了(6年,现13岁),坚持几年就可以考专业院校了,现在停掉岂不半途而废!想着心爱可人的女儿,一咬牙再怎么难都得熬下去,就算不吃不喝也要坚决地供女儿学唱歌,苦谁也不能苦我的宝贝儿!

母亲竭尽全力地维持着莫菲以往的生活水准。直至一年后,无情的现实最终还是闯进了莫菲的生活,音乐小课被迫停掉。面对愤怒的女儿,母亲惊惶地解释着家中的财政状况,可小公主那里听得进去这些,哭闹着,叫喊着,尖厉的童声一阵一阵划过母亲无耐的解释,任性的孩子不依不饶,最后母亲只能呆呆地愣在一旁任由莫菲撒泼。接下来的一段日子里莫菲甚至对母亲视而不见,形同陌路的在同一屋檐沿下生活着。面对女儿的冷脸觉得理亏的母亲处处忍让,谁叫我是个没用的妈呀!

太阳只管东升西落,时间倒是治疗伤痛的最好圣药。毕竟是自已生的,女儿总有理解母亲的那一天,日子久了再痛的疤都会被新生的皮肉替换掉,莫菲渐渐地淡忘开不能去学声乐的恨,明白了母亲的不易,母女二人重归于好,平平淡淡地继续着现如今的生活。

离开了父亲的莫菲,虽然不再有以前那么多的零花钱,虽然不再有超赶时髦的漂亮衣服,虽然不能再常常下馆子,虽然不能学专业声乐课,但在学校里还是享受着特长生的待遇,在莫菲的生活中,这是唯一没有改变的事情,活在这个小小的世界里,享受着生活中唯一仅有的爱戴也还算是无忧无虑。

光阴渐行渐远,童年都会有远去的一天,一两年后莫菲的嗓音发生了惊人的变化,音色退确了童真甜美只留下了尖锐的高亢。以前小巧的外形开始疯狂地横向发展,宽大的校服早已罩不住莫菲那浑圆的身躯。公主小姐惯了的莫菲并未查觉出什么不妥,直到某天班上最顽皮的男生当面嘲笑地叫嚷道:“青蛙公主你得意个屁,成绩比我还差,差得流屎,还要当三好学生,拽个屁!”周围的一群男生女生起哄似地笑开了花,另一男生则拿腔拿调地学着莫菲的声调附和着说道:“人家是公主吗!”教室里再次欢声笑语。莫菲气急败坏地朝两个小男生嚷道:“你们才是青蛙,你们才是青蛙,”说着拿起课本文具劈头盖脸地朝二人扔去,两个小子灵活地躲开扔来的东西上串下跳更加来劲,“青蛙公主、青蛙公主……”叫声充叱在教室里,莫菲奋进全力地追逐着,声嘶力竭地尖叫着,教室里的其她同学突然之间都没了往日的善良友好纷纷看戏似地旁观开怀,兴高采烈地起哄为嘲笑莫菲的调皮男生加油喝彩。莫菲满脸通红气得像个随时快要爆炸的汽球,灵活的小男生永远都比莫菲跑得快,在教室里追赶了一圈又一圈,莫菲永远轻飘飘地落在后面,越赶越慢只觉得头昏脑涨天旋地转,脑中掣响着所有人的大笑大叫声,眼里只浮现出这两个讨厌家伙的模样,一瞬间抓起板凳使劲吃女乃的力气朝眼前这两个坏东西扔过去。随后啊地一声惊叫盖过了所有的吵闹,教室里刚才还如火如荼的气氛立马跌到冰点,莫菲昏噩的看到自已扔出去的凳子砸在了同学周满琴的头上,身冒冷汗僵在原地直愣愣地看着眼前这一切。所有的人都傻了眼,周满琴痛苦地捂着头伏在桌上呜呜直哭。教室里片刻安静后回过神来的同学纷纷聚集到周满琴身边察看着。“快点去报告老师!”班长第一个反应过来,边嚷嚷边跑到办公室叫来了班主任老师。

周满琴同学脑门上顶着又红又亮的大包住进了医院,经诊断莫菲扔出的凳子造成了轻微脑振荡。放学后所有的肇事者被请到班主任老师办公室,子丑寅昴地向老师交待着事发的前因后果。班主任皱着眉头听完这三人的陈述,得出了最后的结论,给同学取外号固然不对,但再怎么也不能拿板凳砸人!所有人都遭到严厉的批评:“统统回去写一篇检讨,在明天班晨会上宣读,你们三个当着全班的面进行深刻反醒!”

听到老师的判决莫菲一万个不服在心头,又是哭泣又是气恼:“我凭什么要当着全班的面读检讨,都是他们两个惹出来的事,不是她们欺负我,我会扔板凳吗?我要扔也是扔他们俩个,哪儿想得到会落到周满琴头上,我又不是故意的!”莫菲按照自已的逻辑向老师申诉道。班主任听完火冒三仗:“真是还有理了你,叫你写就必需写!我问你凳子是不是你扔出去的?是不是落到了周满琴的位子上?同学之间发生口角上的矛盾,可以讲讲理解决嘛,再不行就找老师吧?那要是以后有谁说了不中听的话,大家都拿起东西扔人哟?”班主任老师指着莫菲的鼻子越说越火大。从小都是听惯了表扬的莫菲,被这突如其来的正面批评吓得猛地停止了哭诉,怯怯地望着老师发起愣来。

“你们两个可以走了,莫菲回去把家长请来,我在办公室等你,快去,现在就去!”更为严厉的命令从班主任老师口中说出来,两个男同学抿着嘴角偷笑着拎起书包一溜烟的逃离了老师办公室。看着男同学夺门而去的背影,莫菲跟在后面,倔犟地抬着头,不争气的眼泪还是崩泄而出顺着眼角流到耳后。

回到家中泪人一样的女儿对母亲诉说着今天所受的委屈,听完莫菲前言不达后语的哭诉,高丽娅基本断定女儿在学校打架闯祸了,受伤的小孩现正在医院治疗,老师叫请家长呢!简单收拾一下,领着哇哇哭的莫菲刚走出门来,猛地想到住院了这一去不是要赔医药费营养费吧?抹抹女儿脸上的泪珠问道:“就你一人请家长吗?”已经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的莫菲愤怒的对母亲嚷道:“就我一个、就我一个、斯负人、欺负人!”母亲高丽娅并未过多理会女儿的委屈,寻思着不知道受害者伤得有多严重,要是住个十天半个月的得赔多少钱啊。这上医院我是知道的,那里进得起,要是遇到那种不讲理的依着点小事赖上我们,就现在这家底那里承受得起。想到这高丽娅停住了前进的步子,掏出手帕擦干净莫菲的脸,止住女儿的哭泣说道:“一会你就到老师那里去对老师说妈妈不在家,到外地养病去了,妈就不去了,去了要赔钱!咱家可没有多少钱赔给外人!”听到母亲的话,莫菲似懂非懂地若有所悟停住了哭泣叫嚷,原来老师叫我妈去就是要赔周满琴医药费,我说为什么只叫我的家长去,呸!真不公平,就是那两个臭小子整出来的事却只叫我赔钱。莫菲明白了母亲的意思带着同仇敌忾的表情对母亲高丽娅点点头,独自一人在母亲的目送下走出家门回到了学校,走进了班主任老师办公室。

班主任看到莫菲回来了:“就你一个人了,请的家长呢?”莫菲呼了呼鼻腔里的鼻涕嘟啷回答着,把妈妈教的话原原本本地复述了一遍,声音越说越小,越说越小,最后只是耷拉着头盯着脚下的地板,等待着老师最后的判决。

“什么?不在家?那家里还有其他的亲戚吗?”

“没有。”

那怎么办?老师犹豫道:“叫你家长来就是要你们到医院去看一下,见见周满琴的父母,如何商量着把这个事情解决了,现在你家没大人,那怎么办?”这下子老师感到棘手了。听到老师的话,莫菲暗自惬喜,我妈真英明,我家没大人,看你们能耐我何,偷偷地瞟上老师一眼,那为难的表情真好笑!

“其他亲威呢?”

“都在外地的。”

“那你这段时间在那里吃饭?”

“我自已做饭。”

班主任沉默片刻:“这样你和我一起到医院去看看周满琴,怎么也得对人家父母有个说法吧!”班主任老师对莫菲说道:“你家里没大人,就只有学样出面负责了,到医院去给人家道个歉吧!”莫菲一听要到医院去道歉,还要当着周满琴和她爸妈的面,在学校丢够了脸还要到医院去臊皮,真是倒霉到家了。尽管不愿意,可是再也没有勇气反抗老师的命令了,想到老师之前生气的样子,无耐地乖乖跟在班主任身后,两人一前一后地来到了周满琴住院的厂办医院。

一进医院,莫菲想起上次母亲生病住院时那愉快的场景现在看看四周,这破医院一点都比不上市中心的大医院,过道里阴凉处冷风吹来夹杂着刺鼻浓烈的消毒水味,令人反胃恶心。进到周满琴的病房,真是吓人,不大的房间里住了五个病人,还有来探视的亲人朋友,满满地堆了一屋子。周满琴躺在最里边靠窗的床位,她爸五大三粗的正和教导主任、校长站在窗旁一边抽着烟一边说笑,她妈肤色红润体态微胖的正在病床头把削完皮的苹果分成小块后喂着周满琴嘴里。莫菲停住了脚步,害怕往里走,站在门口瑟瑟发抖。班主任一把抓过莫菲推到周满琴的床头,并对所有人解释着为什么莫菲的家长没能来的原故。听老师说完莫菲家的特殊情况,周满琴的妈妈拉长了个脸说道:“那我家小琴不是被白打啦?”说完破口大骂起来:“这有爹生没娘养的破小孩,下手也真够恨的,”莫菲靠在墙边屈辱地低着头腿肚子直打颤栗,班主任老师伏在校长身边小声的耳语一阵后,校长那刚才还微笑的脸上立马流露出无耐的神情,周满琴的母亲还在破口大骂,周满琴的父亲吐着烟圈对校长说道:“那这样等我们家小琴好了也拿个板凳扔一扔,打回来!”学校的老师们尴尬地交换着眼神,最后还是校长发话了:“事情是在学校出的,我看这样,医药营养费就由我们学校来承担吧!”此话一出,周满琴的母亲平息了怒气停止了漫骂,俩口子不约而同地对校长客套道:“这怎么好意思,我家小琴还要多靠各位老师的照顾呢!”教导主任和班主任老师附和道:“应该的应该的!”

危机就这样化解掉。病房里恢复到先前的和谐气氛,莫菲的罪却还没受完,班主任老师对吓呆住的莫菲说道:“还不快给周满琴同学道歉,说对不起,请求她的原谅!”莫菲如同提线偶人般站在床头机械地重复着老师的话,周满琴只顾一言不发地嚼着嘴里的苹果,老师说什么莫菲说什么,老师无话可说莫菲也哑巴了。

教导主任说道:“现在的小孩子真是难管,又任性又不爱读书,连道个歉都是那么牵强!”周满琴的父亲点头赞同道:“真是些蠢货!”校长看了看时间说道:“不早了,要不周满琴同学好好休息,我们就先走了,住院期间有什么事就和学校联系!”

“好,好,老师谢谢你们了,我家小琴多亏你们了!”周满琴的父母双双道谢,送着老师们离开医院,莫菲夹在几个大人中间跟着逃离出来。出了医院大门校长教导主任各自散去,班主任一直把莫菲送到家门楼下,分手时嘱咐着莫菲别忘了明天早上的检讨,一定要交!莫菲不吭一声的看着班主任老师远去消失在路尽头:“我呸!日你们祖综十八代。”说完长长的吁了口气,今天这个事情总算是完了,刚才被压抑的火气,撕碎的自尊这时又拼接而起,蹬蹬蹬地踏着楼梯回到了家来。

高丽娅在家已恭候多时,女儿一进门母亲就抱怨道:“怎么这么久?桌上的饭都快凉了。”

“妈,你不晓得还好你聪明,真的是要赔钱,呸,这些人想得美。”

母亲一听到女儿说钱的事,担心的问道:“那到底赔不赔钱,最后是怎样解决的?”

“赔个屁,钱学校出了,不关我的事!”莫菲骂道。听到女儿说不需要赔钱放下担心,从厨房盛出一碗饭端到莫菲手里。看到白米饭,经过今天这番折腾还真是饿,坐上桌就着剩下的几个青菜一阵狼吞虎咽。看到女儿的吃像,母亲高兴地说道:“平时吃饭有这么乖就好了!”

莫菲嚼着嘴里的饭菜抱怨地说道:“都没有肉。”

“明天就做红烧肉,你今天多吃点菜,”母亲笑嘻嘻的答道。吃过晚饭,莫菲窝在沙发里打着哈欠看着电视想起老师说的检讨来,长这么大还没写过检讨呢,会都不

会!想着想着眼皮使劲地打架,不行了,不行了:“妈我困了,我睡了。”莫菲抛掷开所有的烦恼爬上床。

“灯也不关,这孩子脸脚都不洗,”母亲高丽娅轻轻的关上灯。

莫菲是困了,是累着了,一个半大的孩子经过这一天的吵闹惊吓,还有什么法子比睡觉更能安扶疲惫的身心呢!

上学时间,莫菲早早就起床来,早早地就来到学校,想到老师叫写的检讨,顺手从作业本上撕下一页纸,胡乱的写道:

检讨

错了,对不起,不扔东西了。

写上这几个字,就再怎么也想不出过多的话语来。看着自已的检讨莫菲也觉得字数是有点少,但有总比没有好,就这样将就着吧。

晨会上班主任老师先是对昨天的事件进行了义正言辞地批判,然后就轮到三个检讨者轮流上台宣读自已的过错。男生先上,写得还算是中规中矩,朗读的态度也还算诚肯。轮到莫菲了,阴着脸蚊子般的细小声音,读完自已那寥寥几字的检讨教室里一片鸦雀无声,班主任老师开腔发言打破了寂静:“声音这么小,你还是学唱歌的,你这都叫检讨啊,同学们帮她数数有几个字!”面对老师的指责莫菲无言以对再次颜面扫地。

“重写!”

在老师的喝叱声中,莫菲回到坐位上。这是怎么了?在学校的日子从来没有这样难熬过,着魔了吗!其实令莫菲想不到的是难过的日子这才刚刚开始,接下来的校园生活简直是斗转直下,各种荣誉与莫菲绝缘,每次发放试卷时老师那无可耐何的眼神。退去童星的光环,远离被宠爱的角色,剩下的只是一个成绩差,脾气坏,相貌丑陋的异类。

一晃进入高中后莫菲更是成为垫底专业户,从小被娇惯着的莫菲面对着这彻底逆转的生活,习惯性地怒不可遏,一件非常小的事情都会引起莫菲的愤怒,同学们有意无意的疏远着莫菲。曾经的辉煌已成为历史,有时也想过要振作起来找回昔日的快乐风光,但唱歌早已不是莫菲的特长,学校里在这方面善长的新人能人,无论是从形象上还是嗓音条件上都大大地优胜于莫菲;莫菲心想那就只有在学习上加把劲,考个好成绩雪耻去辱回到人上人的序列!上课认真听讲做笔记,每次考试前咬紧牙关刻苦复习,一定要考出个好成绩名列前茅,让这些人好好张张狗眼。可现实无情,在学业上早已荒废多年的莫菲,想要通过一时半会儿的努力就见到成效,比登天还难,结果往往对莫菲的努力付出视而不见,次次都是沮丧又伤心!莫菲火气冲天地坐在自已的位子上,翻着白眼打量着不再熟悉的校园世界,伤痕划过心间得出一个结论:“我爸爸不在了,你们统统欺负我!”

校园里来来往往的少男少女们之间的真假磨擦、玩笑打闹,无心的恶作剧即使与莫菲不相关却都会引起莫菲无端地愤努和鄙视。莫菲远远地躲避着这个世界,做着一个冷眼的旁观者。日子久了,渐渐地观察到不少同学间的小密秘,只要没逃过莫菲的眼睛,隔三差五地就会偷偷跑到班主任办公室去汇报这些五花八样的秘闻,某某考试作弊了、谁和谁早恋了、那几个人下课后在校外打架了……诸多种种,开始班主任老师总是报以感激赞同的微笑,耐心听完莫菲的整个汇报。可时间长了次数多了,老师却从这些消息中多多少少听出莫菲浓重的个人意志及情绪,说道:“不把心思用到学习上,一天到晚传播这些是非,”这话莫菲听出其中的意味来,老师是不是听烦了?尔后再去告状老师也总能把话题转移到关于莫菲的学习上来,进而演变为一次次对莫菲主动上门的批评教育,渐渐地莫菲自觉无趣便不再到老师那里打小报告了。但情况不妙的是,由于莫菲过于频繁的出入班主任办公室告密者的身份不胫而走,班级里同学们的态度从以前一些玩笑似地恶搞疏离进而转化为公开的敌意和憎恶。莫菲的校园生活一发不可收拾地堕落了,孤独而阴郁地在角落里颤颤兢兢的打量仇视着一切,偶尔掉几滴眼泪悲凉地度过了自已的高中时代。

还记得拿到毕业证那天,莫菲并不为自已读不了大学的成绩而悲哀,反而万分的高兴,终于不用再见到这些人了,终于不用读书,不用被这些人欺负了,啊解月兑了啊!别人为马上就要进入大学生活而欢呼雀跃,莫菲为月兑离苦海而引吭高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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