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柔姑娘似乎每次见到楚某,都如同见到洪水猛兽一般。在下竟然不知,原来自己生的这般令人惊恐呢!”他语调微高,似是玩笑的说道。顿一顿,又沉声道:“姑娘不必多礼,在下只是随意走走,没想到又在此遇上姑娘。听说,你腿上的伤,好的差不多了?”
嫣柔慢慢站直身子,心中简直就想哀叹一声。她不知道这楚公子怎么就总会神出鬼没在自己面前,而且还对着她一个无颜丑女如此关怀备至。
“多谢公子关心,奴婢的伤已经没什么大碍了。”
“实不相瞒,在下此次前来,是特地前来辞行的。”嫣柔闻言,这才微微吃了一惊。心中继而是一沉,歆月应该早就知道他的行程,所以这些日子不让自己去屋里伺候,显见她心中还是有些芥蒂未消。
“如此,奴婢祝楚公子一路顺风。”
“谢姑娘吉言。这瓶祛疤的药膏,是我随身携带的。左右自己用不上,便在临行前送给姑娘罢,小小微物,还望姑娘不要嫌弃。”
他递来一只光洁的玉瓶,隐约见瓶身之上写有一个小小的祤字。嫣柔一看,便知光是此玉瓶便已价值不菲。正要推月兑,却听他又道:“姑娘心中想必以为在下是那等轻浮登徒子吧!其实在下也不明白,为何一见姑娘就会生出一种莫名的亲切感。或者,是姑娘你形容之间与我的一位故人生的非常神似吧!在下孟浪了,请姑娘原谅。”
嫣柔听他这么一说,到不好再继续推辞下去了。再想想他方才吹的那曲箫声,内中委实悲伤难掩,虽说一个人可以当面扯谎,但若心中无痛楚之人,是断难吹出那样的曲调的。她心中一软,便接过那玉瓶,微笑道:“即使如此,奴婢便收下了,多谢公子。”
他这才回之微微一笑,望了望她手中的簸箕,道:“莲心苦涩,敛收心火。姑娘平日喜爱以此物烹茶么?”
嫣柔如实回答:“这莲心是奴婢替清风姐姐晒的,平时奴婢也会拿来冲茶,但喝的不多。”
他点点头,随手拈了一点在指尖,瞧了瞧才道:“尚未晒干,绿意仍存,看来还需一两日的暴晒才行。柔姑娘,下次再见时,应该你已身在锦王府中。王府森严,必然规矩极多。姑娘与歆月主仆相伴,还要多加相互照应才是。我与歆月姑娘乃是好友,此次一别,尚不知下次要何时再见了。若有事,姑娘可至城中严府找严家大少女乃女乃。她是楚某的一房远亲,如若能力范围之内的事,她或许能相助一二也未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