嫣柔见她言词之间都是真诚的关怀,显然这番话也是好意。她已知此人来头不小,所说的这严府想来也是非富则贵的人家,将来或许歆月真有用得上的地方也不一定。
她来中京虽然已有大半年的时日,但严府是何人家,又住在何处,却是一点也模不到头脑。于是便问道:“敢问公子所说的严府,是哪个严府?住在城中何处?”
楚公子这才醒悟过来,连忙作揖道:“对不住,在下一时忘了,姑娘是秦国人士,来中京时日不长。”
“在下所说的严府,便是齐国户部侍郎严国正的府邸。姑娘若有需要,持此物前去便可。”说着,他又自袖中模出一面小小的金牌,递到嫣柔手中。
嫣柔接过一看,见那金牌上面亦是刻有一个“祤”字。想了想,终于还是轻轻道:“奴婢粗笨,这上面的祤字……”。
“那是在下的字,元祤。”
嫣柔微微一笑,摩挲着那小小金牌上面的祤字,叹息道:“奴婢很是羡慕公子的这个字,祤,东方神鸟,翼长千尺。想来公子的人生也便如这般,自由自在,来去如风。”
楚元祤见她如此感概,当下不由苦笑:“柔姑娘所说,亦是在下平生所愿。只可惜,世事并非总能遂人所愿。此字,不过是一种念想奢望所在罢了。”
嫣柔这才抬起头,她心中浮起一件事情,只是实在有些难以出口,神色间便有了几丝犹豫之色。楚元祤何等锐利的眼神,他只看了一眼,便知道她必然是有事想说,却不碍于种种不便吐露。
想了想,两人又走过了一重长廊,他才状似无意的说道:“我那远亲如今嫁入户部侍郎府中为长房少夫人,其人性子和善细致。她丈夫如今也在户部供职,姑娘若有空,不妨先去认认门。”
听他这么一说,嫣柔才总算下定决心。她猛然转过身来,将手中的簸箕往旁边长廊木栏上一放,便端正跪下道:“楚公子,实不相瞒,奴婢心中确有一事相求,只是,此事与主子不沾边系,纯属奴婢的私事。奴婢自知身份微贱,但……想来想去,唯有大胆求公子相助。若公子愿意帮助奴婢这一次,大恩大德,奴婢永生难忘。”
楚元祤伸手将她扶起,温言道:“我之前说过,姑娘与我的一位故人生的十分相似,但故人已逝,我见姑娘,便如见她一般。所以,姑娘若有何为难事,楚某自当尽力而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