屏风外,男子眼皮止不住一跳,看烟花,这大半夜的上哪里去看烟花,再说他过了那种懵懂孩童的年纪了,早知道她所谓看好戏就是陪着她到后山去救一个小丫鬟,他早就走了,
“没兴趣。”
男子意兴阑珊,带着微微郁闷的低沉语气传了进来,洛溪手下没有丝毫的停留,将青儿挂在身上的碎布烂衫剪了下来,上药,包扎,穿衣,一气呵成,若行云流水,没有一丝的拖沓。
还好都只是些皮外伤,若不是青儿平日跟着自己吃不饱,穿不暖,身子也不会这般差了,安顿好青儿,女子换了一身衣衫,刚才下山时她出了一身的汗,那衣衫显然是不能再穿了,
“走了,带你去看东齐最耀眼最夺目绚烂的烟花,我可不是那种随意欠人情不还的人,这次就当做是还清了,我们两不相欠。”
洛溪悠闲若浮云般轻飘飘地从屏风后走了出来,轻衫鸾带,黛眉明眸,唇若涂脂,面色微微有些苍白,发丝高束在头顶,眸中带着一丝狡黠,
“好。”
两人相伴而去,只是男子说什么也没有想到的是洛溪所谓的看烟花竟然会是……。
火烧青阳王府
燎原的火势,伴着风势,依法便不可收拾,沸扬吵杂的人声,高喊声,惊呼声,瞬间打破了暗夜的宁静,整个青阳王府都沸腾了起来,
“你把王府的库房,厨房都烧了,就不怕你爹回来为你是问吗?”
这女人还真是够狠的,而且他也有些好奇如此熊熊燃烧的火势她是怎么办到的,他可不认为丢几个火折子就能引起如此强烈的火灾来,
“我爹凭什么要唯我是问,青阳王府是我在当家的吗,那库房,厨房是我在管着的吗,天气干燥易起火,青阳王府的人都是傻子吗,不会做好防护措施吗?”
一连三声质问,直接将男子噎的哑口无言,
为了一个丫鬟烧了一座库房,还有厨房,这代价可真是高啊,要知道像他们这种朝廷贵族的库房可是藏着不少珍奇宝贝,金银首饰的,这一场大火就算没有波及到其他的几处院落,也算是损失惨重了,只怕那位王妃若是知道这一切就是因为她打了一个丫鬟而惹来的后患,只怕要气得吐血了吧。
洛溪稳稳站在一棵枝叶茂密的大树的树杈上,纤手扶着一旁树杈,凤眸清冷如千年寒霜般的看着下方忙碌慌乱的人们,唇角勾起一抹嘲讽,不屑地冷笑,
他或许以为自己是因为青儿被打一时冲动才做下了如此之事,其实今夜之事是她早就已经筹谋了好些日子的,今夜也只不过是提前了几日而已。
罗倩柔,这次她倒是要看她如何应对,俗语云巧妇难为无米之炊,你是否喜欢我送你的这份大礼哪。
大到一个国家若是国库空虚,那么必然会人心惶惶,引起朝野动荡不安,上位者必然是寝不安枕,食不知味,而一个家亦是如此,没有了可以在人前炫耀的筹码,锦衣华服,朱钗宝饰,美人也会失色,掌权者更会心力交瘁,苦不堪言,而且这苦果还只能打落牙齿吞肚子里,除非她是不要脸面了才会宣扬出去。
扑火之声此起彼伏,叫嚷声,哭泣声依然阻不住滔天燃烧的无情大火,而一切也不过两三盏茶的功夫,昔日铜墙铁壁般坚固的库房付之一炬,从里到外都成了残桓断壁,摇摇欲坠的墙体,烧成了个空架子,至于里面的金银珠宝就不知道还剩下多少了,
而厨房就更惨烈了,连个空架子都没有剩下,被烧成了一片废墟不说,还连带着将相连的几件下人房舍也烧了个一干二净,
自然场外的空地上也有些抢救出来的东西,凌乱地摆放着,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一道怒吼声伴随着几道急切的脚步声,惊醒了那些欲哭无泪的下人们,不由浑身都打了个激灵。
青阳王妃放目四望,脸色不由一片惨白,一口怒火堵在胸口,身子摇晃了几下,被身后的丫鬟眼疾手快地扶住才总算没有失态,深吸了一口气,罗倩柔强自镇定地扫视了一周,人人都是衣衫不整,灰头土脸,甚至有几个家丁连上衣都没有来得及穿,
“管家,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最好能给本王妃一个合理的解释,否则本王妃拿你是问。”
管家苦着一张老脸从人群中一瘸一拐地走了出来,他刚才不顾危险沉着指挥着大家救火搬东西,这不一撮头发都被火焰烤焦了,王妃这时才赶来不说,劈头盖脸地就要拿他开刀,他怨不怨啊,
库房是他掌管的吗?自然不是,王妃疑忌之心颇重,对任何人都不信任,那库房的钥匙一直在她手中,就连守库房的人也是王妃安排的人,哪里是他这个管家能过问的事啊?
火石他放的吗?那自然更不是了,他刚才还在救火中扭了脚,险些被掉落下来的横梁砸到哪。
“是,是,老奴一定彻查此事,给王妃一个交待。”
管家有气无力地垂眸道,心里却是一阵憋屈,暗暗叫苦,这场面如此混乱,哪里还能找到什么有力的证据是人为,还是天灾,王妃这不是摆明了要把这口怨气撒在他身上了吗?
“哼,简直就是一群废物,青阳王府养你们这群饭桶能干什么,连个畜生都不如,从今日起,你们每人罚奉半年,若是再有差池,直接都赶出府去。”
说罢,青阳王妃气势汹汹地摔袖走了。
这下在场的每个人都一脸的菜色,有气无力了,他们有些人的家里可是还等着他们没有的工钱度日哪,这下可怎么办啊?
重头戏已经过了,洛溪无声的打了个哈欠,凤眸瞥了一眼身侧不远处一直默默无声的男子,那意思显而易见,还不走吗?
男子挑眉邪魅的一笑,揽着女子的柳腰,夜色中,宽大的披风如云般舒展开,如展翅缤纷的蝴蝶般翩翩飞向北苑。
都说最毒妇人心,有些人却是千万不能得罪的,也是得罪不起的,因为这种人就如世间的罂粟花般绚烂夺目,只要接近了便免不了受其吸引,可是越是艳丽的东西越是带着致命的毒汁,如同饮鸩止渴,直到发现的那一日却是为时已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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