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如幽的事情并没有刻意瞒着楚萧,甚至,楚萧还恭恭敬敬的向她行了礼,和文悦一样尊称她一声云姨。
自从早上被楚萧和慕紫衣撞见自己衣衫不整的样子,文悦再见到楚萧就觉得尴尬,还好他清冷的脸上并没有什么表情,也没有提到那件事,文悦才放下心来。
晚饭时分,上街买日常用品的慕紫衣还没有回来,众人担心她出意外,分头寻找,但几乎翻遍整个皇都大小街道都没有找到她。
正当众人焦急不安的时候,慕紫衣却突然回来了,她身上所穿的那套衣裙有些褶皱,看起来有几分狼狈,脸色苍白,神色恍惚,目不斜视地穿过众人身侧,径直往楼上走。
“紫衣,你去哪里了?”文悦看她神色不对,连忙赶了上去,抓住她的手腕。
慕紫衣顿下脚步,轻声道,“我出去走了走。”
楚萧面色铁青,“你出去怎么都不打一声招呼,知不知道大家都很担心你?”
慕紫衣愣了愣,继而咬了咬唇,垂下头道,“对不起,让大家担心了。”
“好了,好了,回来了就好!”柳玉见情形不对,连忙打圆场,说道,“紫衣,饿了吧?我让小二给你做些吃的送到房间里。”
“谢谢玉姨,我不饿,就不用麻烦了。”慕紫衣局促地抚了抚衣角,似乎很不安。
楚萧也注意到她的不同寻常,皱了皱眉,问道,“刚才去了哪里?怎么弄得这副模样?”他一直将她当成小妹妹,说话的语气也像一位兄长般强硬。
慕紫衣讷讷地垂下头,“我就是随便逛了逛,不小心跌了一跤。”
“怎么那么不小心!”楚萧语气虽然恶劣,将她拉到身边,仔细查看,确定她没有受伤,才放她上楼,“你今天也累了,早点休息。”
慕紫衣低低地“哦”了一声。
云如幽目送她上楼,眼中闪过一抹若有所思的神色。
第二日,慕紫衣便恢复了正常,整个酒楼里都充满了她的笑声,她自保奋勇地替众人准备食物,这让厨房里的人甚是惊讶,不过大家碍于她客人的身份,还是由着她的爱好了。她还炖了银耳莲子羹,一一送到每个人的房间里,说是为昨天的事情赔罪。
喝过莲子羹,文悦来到云惜夜的房外,打算找他商量事情,可是敲了半天门也没有人应答,她把耳朵紧贴房门聆听,屋内一片沉寂,好像没有人在。她又叫了几声,还是没人回应,正打算转身回房,却听到屋内响起“咣当”一声瓷器落地的声音。
文悦心头升起不好的预感,忙捶着房门大叫,“师兄,你在里面吗?发生什么事情了?”
沉寂,死一般的沉寂。
除了文悦的叫声,房间里再没有任何回应,她咬咬牙,袖子一撩,抬腿就朝房门踹去,随着“砰”的一声巨响,人已经闪电般奔入房间。
窗户紧闭,昏暗的房中并没有点灯,只有柔和的夜明珠的光芒,透过淡紫纱洒在室内,营造出暧昧温馨的氛围,一丝薄荷清香萦绕在空气里,沁入心脾。
整个房间整洁无比,看不出任何打斗的痕迹。
文悦放下心来,点了蜡烛,屋中顿时明亮起来,她一边往内室走去,一边唤道,“师兄,你在吗?”
屏风后面传来哗啦啦的水声,云惜夜低沉压抑的声音响了起来,“悦儿,不要过来……”
文悦面上一热,暗道自己来得不是时候,转身欲走,无意间扫到屏风前那个已经被打碎的瓷碗,顿住了脚步,犹疑道,“师兄,你没事吧?”
“没事。”过了好半晌,云惜夜才吐出这两个字,他就像是在承受着极大的痛苦,声音不像往日那般疏朗,声线暗哑低沉,偶尔还发出一声闷哼。
难道师兄受伤了,怕自己发现?文悦心中的疑惑越涨越大,不再顾虑男女之防,也不管他沉声阻止,猛地撩起幔帐,闪到屏风后面。
大大的浴桶里面,云惜夜只穿着白色的中衣,面色绯红地斜躺在里面,墨玉般的眼眸显得有些迷离,湿漉漉的黑发紧贴在他饱满的额头上,以及他的脸颊和脖颈,整个空气里漂浮着躁动不安的情绪。
文悦大惊,忙扑身上前查看,云惜夜侧头避开她的手,勉强扯了扯嘴角,声音嘶哑,“我没事,只是,喝醉了而已。”
她又不是傻瓜,怎么不知道他此刻面带红晕,眼神迷离,根本不像是普通的醉酒。
她惊愕,难道他是被人下了**?
文悦大怒,猛地起身,一阵风似地飞出房间,直奔紫衣屋子而去。今晚大家都是吃的她亲手煮的饭菜,如果真是中毒,很有可能是她下了毒,这丫头,到底玩什么把戏?!
云惜夜见文悦夺门而出,不禁松了一口气,僵硬的身体放松了一些,可身上和心里却干渴得厉害,浑身被火烧一般,即使在冷水里不能缓减,舌忝了舌忝滚烫的嘴唇,不由难受地哼了出来,那**的声音里饱含**。
慕紫衣居然又失踪了,文悦怒火迅速膨胀,硬是翻遍整个客栈,也没找到紫衣,没有解药,师兄怎么办,看他的样子,在冷水里泡着也没多大用处,难道真得硬撑着熬过好几个时辰么?
不光紫衣,连师父和云姨,也不知跑到哪里去了,问玉姨,她也表示不知道。
虽然文悦在毒药方面广泛涉猎,可就是对**没什么研究,现在能问的人就只有楚萧了,她咬咬牙,又飞快地奔向楚萧房间。
可是,楚萧也不在!今日是见鬼了么?
文悦要抓狂。
她心里虽然纠结,脚下却不闲着,很快又回到云惜夜的房间,云惜夜无奈的看着她,声音里已有了蛊惑的味道,“悦儿,你出去!”